端起咖啡,她的嘴唇才刚碰到杯子的边缘,她就又哭了。
"你怎么了?"官云对她突然哭泣的举动著实感到不解。
"我想起来了!"
"真的?你想到是谁绑架你爷爷了吗?"官云和仇迎齐连忙凑上前。
只见她眉头一皱,眼泪猛掉。"爷爷很喜欢喝咖啡,可是我都不准他喝。"
真是够了!
他们俩皆忍不住翻个白眼,对她丢出一颗特大粒的"卫生丸",气怒都什么时候了,她竟还在想这种事情。
要不是看她哭得这么可怜,他们才不想理她咧!
"小珞,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啦!"官云快疯了。
"那要怎么办嘛?那个可恶的绑架犯留纸条给我说会打电话给我,可是我等到早上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有,这教我怎么办?要是、要是……"她忽然想到有些绑架犯不小心将肉票凌虐至死,为掩盖事实会赶忙将尸体丢弃,所以才不敢打电话给家属。
"你别乱想,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啦!"在一切还未真相大白前,她不希望孟佳珞胡思乱想,因为要真有个万一,孟佳珞不崩溃才怪。
"我看我们先等述声来,他比较清楚该怎么做。"仇迎齐没了主意,因为他从没遇过这种事,虽然社会新闻经常播报,可他就是没想过这种事会在他的周遭发生。
看来他的危机意识得加强一些才行。
"谁是述声?"
"他是个律师,这方面的事他或许比较清楚该怎么处理。"官云解释著。
"喔,是律师喔!"她想了下,"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位吗?"
"对。"官云点点头,怎么感觉她好像又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他行吗?名字这么奇怪,人看起来有点呆呆的,而且全身上下一点肌肉都没有,他真的有办法吗?"孟佳珞狐疑地问。
"噗!"仇迎齐忍不住笑出声,但他又赶忙捂住嘴。
随后,只见他整张脸红通通的,终於忍不住放声大笑。
"这……"官云一时语塞,觉得孟佳珞的审美观很奇怪,因为不管她怎么看,拣述声就是个美男子,尤其是他那双会放电的眼睛,连她看了也忍不住神魂颠倒,孟佳珞怎么会说他呆呆的?而且看起来呆呆的跟肌肉这两老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他的名字是他家里的人取的,至於人看起来呆呆的跟没有肌肉好像跟他的职业扯不上关系,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们就等他来吧!"她尴尬地笑著,对在旁边狂笑的人祭以白眼。
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老公是么多讨人厌,听见自己的好朋友被批评竟还笑得出来。
眼看著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必来的人都来了,但是该来的人却连道影都没有。
"奇怪,述声怎么还没来?"司家晨站在落地窗前,显得有些许不耐烦。他的身旁站了两个神情和他差不多的人一一方至烈和仇迎齐。
他们的表情会差不多,原因就出在他们的身后。
从落地窗上的倒影看去,只见四个女人同挤在一张沙发上抱著哭成一团,他们这些当老公的人个个束手无策,只好躲到一旁去。
他们终於可以了解为什么人家常说女人是水做的。
起初是官云安慰孟佳珞,后来是三个女人同时安慰她,再来也不知道她们三人之中谁先掉眼泪的,就变成四个女人哭成一团,只差没用泪水把办公室淹没而已。
良久,电梯门突地打开,拣述声终於出现。
彷彿救星到来,他们三人兴奋地迎上前去,恨不得给他一个大拥抱。
"你们怎么了?"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方至烈既感动又由衷地给他一个大拥抱。"快,赶快帮我们想办法,我们快被那四个女人的眼泪淹没了。"
"女人?淹没?"拣述声听得一头雾水。
"你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才来上班?"司家晨问著。看眼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分钟,严格算起来,拣述声这个月已经迟到近十次,而且现在才月中。
"我昨天送那位老伯回家,可是他的家人都不在,所以我便带他回去,今早才送他回去。"结果今早孟幕德的家人还是不在,他也白忙一场,孟幕德又跟著他来上班了。"
"那你有没有留字条给他的家人?"方至烈似想到什么,试探性地问他,心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当然有,不然人家误会我绑架他怎么办?到时候我跳到黄河洗也洗不清。"他不免抱怨起来:"那位老伯挺可怜的,虽然说他跟孙女住在一起,不过他的孙女好像不常在家。"
"那……那位老伯呢?"方至烈又问,感觉事情好像真有那么巧喔!孟佳珞丢了一个爷爷,而拣述声却捡到一个爷爷,这种巧合纵使是打著灯笼也找不到,不过偏偏被他们遇到。
"他先去上厕所,待会儿我的秘书会带他过来。,'拣述声来到沙发前,对四个女人哭成一团的画面更感莫名其妙。"请问……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了吗?"
辟云擦去泪水,泪眼婆娑地望著他道:"述声,你赶快帮帮小珞,她的爷爷被绑架了。"
"绑架!报警了吗?"他赶紧问。
"有,可是警察说单凭字条不能确定爷爷是被绑架,而且他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根本、根本……哇——"说到伤心处,孟佳珞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
岂知,她这一哭,她身旁的人又跟著哭成一团。
"你们……"拣述声发出求救讯号,不知如何是好地望向司家晨他们。
他们却也只是耸耸肩,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电梯门又再次打开,孟幕德缓慢地走了进来。
第三章
"爷爷!"孟佳珞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爷爷?"随著她的目光望去,拣述声原本挑高的眉毛顿时蹙紧,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珞,原来你在这里呀!你昨晚怎么没回家?我和述声等你等了一整晚。"孟幕德似乎还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嗯,你怎么在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他缓缓地走上前,为她拭去脸庞上的泪水。"不要哭,告诉爷爷是谁欺负你。"
"爷爷。"一个扁嘴,孟佳珞的眼泪掉得更凶。"爷爷,你去哪里了?"她紧紧地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激动得不能自己。
谜底似乎已经揭晓,这一切不过是误会一场,但事情似乎没那么容易解决。
"小珞呀!既然你已经嫁为人妻,就不能再任性耍脾气,知道吗?"孟幕德将她额际的发丝掠至她耳后,责备的语气里有著难掩的疼爱之情。
"爷爷,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几时嫁人了?"孟佳珞抬起头,不解地睁大眼。
"有呀!你老公也找了你一整晚。"孟幕德指向一旁呆若木鸡的拣述声。
老公?她几时有了老公?
孟佳珞微偏著头、半眯眼,将"她的老公"拣述声从头到尾打量一番,随后眼底便燃起炙热的怒火。
"原来是你绑架我爷爷!"她大吼地指控他。
"原来那个绑架她爷爷的犯人就是你喔!"方至烈恍然大悟,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直看著他。
拣述声睨了方至烈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家伙存心要害死他呀!他继而转身对孟佳珞道:"我没有绑架你爷爷,更不是你们口中的绑架犯。"他赶紧澄清解释。
"你就是!"孟佳珞一口咬定地吼著。"而且你绑架我爷爷就算了,竟然还冒充我老公,你这个人到底还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