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醒,拣述声瞥了眼手表对司家晨道:"我得先走了,他就拜托你了。"他连忙跑进电梯。
司家晨的心里虽然觉得怪怪的,还是走上前客气地问:"伯父,你要喝些什么吗?还是想吃点东西?"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虽然他和拣述声的父亲久未见面,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拣述声的父亲根本不是这副模样。
"不用了,我还不饿。"孟幕德打量了下司家晨的办公室,"你的办公室很漂亮。"
"谢谢。"司家晨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招呼他。"我、我还有点事,那我先忙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为了厘清自己的疑问,他决定找人来证实一下。
他连忙拨了两通电话,请方至烈和仇迎齐上楼一趟。
当他们一见到孟幕德,反应和司家晨是一样的。
他们怎么不知道拣述声的父亲"变脸"了?
"伯父你好,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方至烈的脸上写满著疑问。
"你是……"孟幕德看著他,摇摇头。
"我是方至烈,阿烈呀!你忘了吗?"方至烈非常怀疑他真的是拣述声的父亲吗?
他们三人之中最常去拣述声家的就属他了,不过他怎么完全不认得这位自称是拣父的老伯呢?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孟幕德咧嘴笑著,还客套地握住他的手。"我是拣述声的岳父,第一次见面,你好呀!"
"岳父?!"他们三人同时瞠大眼,异口同声说。
谜底揭晓了,这位老伯确实不是拣述声的亲生父亲,而是他的岳父!他们三人的心中同时点燃怒火。
"是呀!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孟幕德丝毫未察觉他们的异样。废话,拣述声没说谁会知道呀!不过更教他们气结的是,拣述声何时结婚了,他们怎么完全不知情?
好呀!拣述声这家伙竟然背著他们偷偷结婚去,还没将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连新娘子长什么样也没看过!
他们三人咬牙切齿、摩拳擦掌,想的也是同样一件事——拣述声,你完蛋了,等你回来看我们怎么修理你!
在法庭上的拣述声突然打了个喷嚏,还莫名地打个寒颤。
拣述声转过头看看身后,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拣述声从法院出来已经近傍晚了,而且一回到公司便看见办公室内有三个人同仇敌忾、忿忿不平地带著浓厚的火药味在等他。
方至烈、司家晨、仇迎齐三人瞪视他的模样彷彿他犯了滔天大罪般不可原谅,更像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连骨带血地把他吞下肚。
天啊!他是做了什么,为何他们要用这种目光看他?
拣述声放慢脚步走上前,刻意忽视他们的怒容,漾著亲切的微笑问道:"你们怎么了?"
"听说你已经结婚了。"司家晨的脸非常臭。
拣述声一头露水地猛摇头否认,"我没有啊。"
"没有?"他们三人的眼底都写著"不相信"三个字。
"真的没有。"他可以确定自己仍未婚。
"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有岳父?"仇迎齐不相信地质问著他。
"岳父?"这下他真的是满头雾水。"我没有女朋友也还没结婚,怎么可能会有岳父。"
"那他是谁?"方至烈微偏著头指向孟幕德。
拣述声恍然大悟,这才连忙将今早发生的事大略说一遍。
"喔——"他们三人总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这么说,是他相中你罗?"司家晨问道。
"这样好耶,以后你就不用浪费心力巴结岳父啦!"方至烈说得是一脸羡慕。
"你们到底想到哪里去了。"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结过婚的男人想像力挺丰富的。"我得先送他回去了,要是他的家人正在找他怎么办。"
"好吧!那我们就不吵你了,祝你早日成为他家的一员。"方至烈幸灾乐祸地朝他挥挥手,脸上那抹笑容教人看了好不讨厌。
拣述声愤恨地祭出寻记大白眼,颇为不屑地道:"我才不会像你们三个人一样白痴咧!"话落,他用力地迈开步伐,每走一步内心的怒火就高张一尺。
拣述声认为光看他们三人婚后变成一副白痴样,每天守候著老婆大人、像只小狈似的听话,任谁看了都会受不了。
包教他气结的是,他们三人为了讨好老婆,竟将公司的业务拓展到女性消费市场上,而且还把他拖下水。
上次他们叫他去买内衣的仇他都还没报,他们现在竟又不知死活地对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不先报一点小仇怎么对得起自己。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方至烈还是那副模样。
"是呀!年纪都这么大了,脾气还是那么差。"司家晨耸耸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
"没关系,他结婚后脾气就会改了。"仇迎齐道。
他是过来人,婚前脾气其实也不怎么好,不过婚后生活实在是太幸福美满了,所以不知不觉间,他的坏脾气已收敛许多。
拣述声瞄了眼他们三人明显发福的身材,认为太过於幸福也未必是好事。
"老伯,你是住这里吗?"拣述声站在一栋年久失修、凌乱且脏乱的小鲍寓前,不确定这地方真的还能住人吗?
这是一栋五层楼的公寓,或许是因为太老旧的关系,大部分的住户都已经搬走,只剩下几户人家。
孟幕德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孙女还没回来,家里没半个人。"他看了看里头后又将门关上。"我想先到附近的公园走一走,晚一点儿再回来。"他立即走下楼去。
"老伯。"拣述声现在陷入两难的情况,一是这么晚了他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他要是出了意外他可会过意不去,二是他的孙女回来找不到他又该怎么办?
他自公事包中拿出纸笔写下几个字,见孟幕德的身影已渐超远离,连忙将纸条塞进门缝中追上去。
晚上近七点钟,孟佳珞收了摊子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后,家里仍一如往常一个人也没有。
她叹了口气,对孟幕德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她爷爷都不能体谅她呢?她每天工作赚钱已经够累了,他老人家要出门散步她也不会反对,毕竟一个人无事可做挺无聊的,但时间差不多他就该回家吧!
她关上门,突然觉得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纸条。
她打开纸条,上头的几个大字让她顿时刷白了脸。
你爷爷在我这里,晚一点儿我会再和你联络。
她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念头就是——她爷爷被绑架了!
天啊!不会吧?
她很难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而且歹徒绑架的对象还是一个行动不方便的老人家,要是一个不小心,她爷爷受伤了该怎么办?
她恐惧地睁大眼想著。
或许事情没她想的这么糟,可能是她爷爷故意跟她开玩笑也说不定。
想著想著,她的眼眶中竟已盈满泪水,还不由得一皱眉心,瞬间否决这个猜测。
不可能的,她爷爷不可能跟她开这种玩笑,他明知道她最担心的人是他呀!
那她爷爷就是被人绑架罗?
一定是这样的,她该怎么办?
她不停地深呼吸著,企图教自己冷静下来。
拭去泪水,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带上门,拿著纸条报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