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祐站起身,礼貌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桑祐,今后请多指教。”她伸出右手表达善意。
他冷冷地瞥了她细瘦的手一眼,转过身道:“你请回吧!我不需要保镖,这件事我会向我父亲说清楚的,绝不会造成你们桑家任何负担。”凭他自己的实力,保镖根本是多余的。
桑祐愣了下,悬在半空的手突地紧握,一股怒火从心底渐渐往上攀升。“你是什么意思?”她感受到他对她的轻蔑及怀疑。
对于这份工作,她也很不愿意,甚至是吃足了苦头,才迫于无奈地来到这里,这话应该由她说才是。
司徒杋也感受到桑祐急速攀升的怒火。“你别误会,只是我真的不需要保镖,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桑祐扯出一抹冷笑。他话中的意思她何尝不懂,既然他贬低她的能力,她就毋需再客气了。“是吗?既然这么有信心刚才又怎会挨我一拳呢?”
他应该不会忘得这么快吧?刚才连她那一拳都挡不住,他的信心让人不得不怀疑。
不过,她想不到平时跟老爸的对话竟可以用在他身上,早知道有空她就该多跟老爸吵架。
司徒杋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你别忘了,你刚才的行为算是偷袭,这应该不足构成原因。”
“是吗?”桑祐脸上掠过一抹不屑。“那请问,那些以前曾对你动手的人哪一个是光明正大冲着你来的?”
“这……”司徒杋愣了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桑祐见状,立即乘胜追击。“如果你真的对自己这么有信心,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在我眼里只是个需要被保护的人。”
闻言,司徒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桑祐的话激怒了他,他转过身,怒目瞪着桑祐,“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否则……”
“否则怎样?对我不客气是吗?哈!你本来就对我不客气了,我又何必对你客气。”桑祐根本不把他的怒气看在眼里。
“你别太得寸进尺!”司徒杋的眉头重重拧起,“我说不需要保镖就是不需要,刚才我只是一时大意。”
“若我真要你的命,你的一时大意就足以让我成功了。”桑祐冷笑了声,一脸轻蔑。
司徒杋猛地转身,半眯双眼打量着她,“那我们就来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要我的命。”他月兑下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如果你可以赢我,我就让你当我的保镖,你若输了,就给我滚回去,从此以后都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桑祐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且笃定的笑容。“没问题,但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司徒杋看着她脸上那抹自信而笃定的笑容,突然感到有些刺眼。
“如果我赢了,从今以后我说什么你都不准说不,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没问题。”
先是花瓶摔碎的声音,接着是打翻东西的声音,随后又传来东西撞击到墙壁的声音,办公室犹如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般,传来惊心动魄的声响。
办公室外头的职员们个个心惊胆战,胆子较大的人还将耳朵凑到门板上,努力想从嘈杂声中听出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嘈杂声加剧,众人莫不睁大双眼,恨不得能将挡住他们视线的墙壁烧出个大洞,好一窥里头的情况。
办公室里的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如火如荼,丝毫不退让。出手间,两人皆使出了全力,毫不留情。
桑祐咬紧牙根,纵使体力渐渐透支,仍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反击的机会。对付这种自信过了头的家伙,她岂能容许自己输了,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手还真是不错,挺能打的,难怪他对自己自视甚高。
她一个扫腿马上让他失去了重心,她乘胜追击,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不过他的反应却快得超乎她的想像。
司徒杋挡下桑祐的一记钩拳,心中深感讶异。她的拳劲和速度完全不输给男人,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所使出的拳是虎虎风生,看来是他先前太小看她了。
桑祐又迅速地送上一拳,她不想浪费时间和体力,打算速战速决,倘若再耗下去,司徒杋毕竟是男人,在体力上永远都赢她一截。
司徒杋迅速地又挡下她的攻击,人也往后退了一步,恰巧撞翻一旁的花瓶,花瓶当场摔了个粉碎,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声音让司徒杋分了心。
桑祐见机不可失,马上扑上前扣住他的手箝制住他的行动。霎时,两人的距离拉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还想打吗?”
司徒杋不得不承认,桑祐的实力强得无话可说,不过她会赢纯属侥幸,但就算是侥幸,他输了也是事实。“你赢了。”他紧咬下唇,不甚情愿的道。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保镖,而以后我说什么你都不能说不。”说完,桑祐放开他的手,开始着手收拾办公室。以后这里也是她工作的场所,她可不希望这里乱七八糟的。
司徒杋睨了桑祐的背影一眼,眼中有佩服,也有不屑。
他捡起地上的外套,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
可恶!他竟然输了。
“你要去哪里?”听到声响,桑祐转头唤住他。她现在是他的保镖,职责就是保护他的安全,自然不能让他随意乱走。
“不用你管。”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生平第一次打败仗,而且还是输给一个女人,这种感觉令他感到难受,也无法接受。
桑祐连忙丢下手边的工作,追了出去。
来到街上,桑祐如影子般地跟在司徒杋后头。
他走向东,她就跟着走向东;他走向西,她也跟着走向西,有时候还会反应不及,硬生生的撞上他的背,根本不像保镖,反倒像是个“跟屁虫”。
“你别再跟着我了!”司徒杋忿然转身。
“我这样也是为了保护你呀!”桑祐满脸的不情愿。她没当过保镖,只知道保镖的工作就是保护雇主,但要怎么做她根本不知道。
“你这样根本不像是保护我,反倒像是个跟屁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保镖。“你到底有没有经验?你这种跟法只会阻碍我的行动。”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做嘛!”桑祐不耐地大吼出声。她真的一点经验也没有,上次她虽然帮过父亲的忙,但却都只是在屋子里走动,根本就没到街上来。
司徒杋愣了下,“你不知道该怎么做?莫非你……”
“我什么?不能没有经验呀!”桑祐一脸的心虚,却说得理直气壮,但她内心深处却十分担心他会利用这个理由赶她回去,那她刚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他半眯起眼,沉默地打量着她,似乎另有打算。
“你看什么?”桑祐被盯得颇不自在,脸竟红了起来。“你该不会是想利用这个理由叫我回去吧?如果是,你就太卑鄙了。”
卑鄙?司徒杋又是一愣。“你……”
“我怎样?”桑祐双颊微烫,对于自己老是脸红也深感不解。
司徒杋睨了她涨红的小脸一眼,想说的话不知为何竟怎么也说不出口。“没、没事。”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不愿面对她。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但他却不想探究原因。
见状,桑祐更加莫名其妙,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继续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