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云的身体感到一阵酥麻,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的身体一软,好想找个可以攀附的依靠;她的手缓缓地环上他的颈子,藉此稳住瘫软的身子。
他的手缓缓地爬上她的衣襟,来到她的胸前。
辟云突然清醒了。
她猛然推开他,羞赧地低下头。“我、我们是兄妹,不可以的。”她的神情既矛盾又复杂,始终忘不了刚才的那个吻。
仇迎齐颓丧地叹口气,觉得这女人真会泼冷水。
他坐到她身边,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犹豫之际,他的唇便贴上她的。
这一次,他紧紧地抱着她,不再让她有月兑逃、犹豫的机会。
他要用这个吻明白地告诉她,他爱她。
☆☆☆
一早醒来,仇迎齐自然地翻个身想要将躺在他身旁的可人儿拥进怀里,不过却扑了个空。
他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床,却还感受得到上头留有些许温度。
他起身换衣服,走出房间。
辟云在厨房中贴心地准备着早餐,听到由客厅传来的脚步声,她连忙探出头道:“你再等一下,早餐快弄好了。”
她脸上的笑意仿佛她是新婚中的妻子,满足而甜蜜。
仇迎齐直接走入厨房来到她身后,从后方抱住她,并在她颈子上磨蹭,逗弄着她。“你好过分,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在房间。”他抱怨地撒娇着。
“哎呀,好痒啦!”她扭动着身体推拒着,不过脸上的笑靥依旧。
“我突然觉得好幸福喔!早知道我就早一点儿对你展开行动,也不用等到现在。”他边说边偷偷地从盘中捏起一小块荷包蛋放进嘴里。
“哎呀,你怎么可以偷吃波奇的早餐。”官云不悦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嘴噘得老高。
仇迎齐一个皱眉,仔细看了一眼盘中的食物。
盘中有两个荷包蛋、火腿、还有两大块去骨鸡肉;再看一眼旁边的盘子,他见到那上头就只有两份简单的三明治,顿时醋意萌生。
“为什么要给它吃得这么好?”向来不吃醋的他终于又发威了。“上次它吃牛排我就只有炒饭,这次也一样,它吃得这么好,我却只有啃三明治的份,你到底是爱它还是爱我?”他这次吃醋发的威似乎不小。
看他吃醋吃成这样,官云忍不住放声大笑。“骗你的啦!”她走到一旁的柜子拿出狗罐头,“波奇的早餐是这个。”
仇迎齐一时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生气地走上前,将手抬高。
辟云以为他要出手修理她,吓得赶快闭上眼睛;突地,她的身体整个悬空,再睁开眼睛时,她人已经在他怀里。“你要干嘛?”
“当然是吃早餐,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运动流个汗,到时候才可以吃得更多。”他抱着她走出厨房往房间走去。
辟云顿时明白他说的运动是啥意思,不禁羞红了脸。
☆☆☆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仇迎齐驾着车问道。
“昨晚我想了很多,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我父亲,纵使我恨他,但是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更不会遇到你。”她看着车窗外,心情一点儿也不轻松。
昨晚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敞开心胸去正视她和官雷之间的问题。
她母亲在临终前一直交代她一定要去找她父亲,她不懂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他弃她们母女于不顾,她母亲却一点儿也不恨他,还要她去找他。
或许这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
但是,她之所以愿意主动去找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想了解他和她母亲的那一段过往,而是为了她自己。
说到底.她还是他的女儿,这种血浓于水的关系绝对不可能改变,与其不断逃避、抗拒,她倒不如试着让自己接受。
“到了。”仇迎齐不免会担心,就怕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单纯想找官雷吵一架。
“你不要这么担心好不好?放心,我这次来不是要找他吵架的。”她和她父亲有个未解决的问题,今天她打算做个了结,就当做是为这二十年来她所承受的痛苦画下句号,然后开始新的人生。
☆☆☆※
“你的脾气跟你母亲一样,倔强又固执。”官雷望着远方,似在梭巡脑中的某一部分记忆。
“这有什么不好吗?”
听到有人说她母亲的坏话,尤其那个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弃她们于不顾,她心中的怒火不自觉地窜烧。
“云云,你先听干爹怎么说。”仇迎齐不喜欢官云对待官雷的态度像在对付仇人一样。
“本来就是,当时你的生活只有打打杀杀,更过分的是,你明明已经有妈妈了,还跑去跟别的女人结婚。”她越说越生气,当下红了眼眶。“你根本就不懂我和妈妈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有一顿没一顿的,就连生病也没钱看医生。”
仇迎齐不忍地轻抱着她,那种生活他也有过,原来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过不同的是,官雷是他的恩人,却也是官云最痛恨的人。
他不该答应官云的要求,否则现在他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局面。
仇迎齐陷入矛盾中,不知道该帮哪一边。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官雷的无奈尽写在脸上。“我那个时候的性情只能用血气方刚来形容,一天到晚逞凶斗狠,根本不顾后果,直到有一天我失手打死一个人,为了逃避坐牢,便和当时的……”
“说得这么好听,你根本就是爱慕虚荣嫌弃穷人,在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
辟云睨着官雷,神色阴晴不定。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无法释怀,但是我只想求你不要恨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在世上惟一的亲人。”
“你是在威胁我吗?”官云冷冷地问道。
她闭上眼紧咬着下唇,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
“爸爸。”
辟云突地冒出这句话,她自己也倍感震惊;或许是她又心软了,也或许是她不愿意再跟他僵持下去。
她这一声“爸爸”也同样教官雷及仇迎齐两人感到惊讶。
尤其是官雷,他盼她叫这一声“爸爸”已经盼了二十年,如今终于让他盼到了。
她的神色一黯,先前的气势已被一抹悲伤取代。
“你和妈妈的事我管不了,当初你抛下我们母女不顾也是事实,但你说的对,你终究还是我爸爸。”
她的眼泪不听话地在眼眶中打转,她倔强的个性不允许它掉下来。
辟雷早已忍不住落泪,泪水也布满他都是皱纹的双颊。
“还有.妈妈在临终前……一点儿都不恨你。”这话她早该说了,只是她的固执个性使她隐瞒至今。
辟雷震惊的同时泪水流得更凶,也悔不当初。“谢谢你。”
此时此刻,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惟一有的情绪就是满心感激。
这是这二十年来他收到最好的礼物。
“干爹,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仇迎齐为他父女俩冰释前嫌而感动,但在感动之余他还有一件事得先解决。
仇迎齐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已下定决心。“我想娶官云,我要她做我的新娘。”
“我不答应。”官雷脸色明显一沉。
“为什么?”虽然这个结果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仇迎齐还是掩饰不了激动的情绪。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确定你了解她吗?”官雷丢出一个问题。
“我了解她。”他听得出来官雷并不是不答应他,只是不放心罢了。
“她的个性单纯善良,但是很会钻牛角尖;虽然她爱钱是爱得太夸张了点,不过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
辟云抗议地祭出一个大白眼,脸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