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你会不会和同事结下梁子?”耿闵轩试著替她找到解答。
“除了你没有别人。”
“甜心,或许你一直不知道,你傲人的成绩会遭同侪嫉妒,让人眼红,或者你的刚正不阿,曾招惹了某个不甘服从的下属?”
被他这么一提,屠思敏突然有了一些头绪。
事情爆发的前几天,她曾将连连出槌的惠琴,转调到庶务组,而惠琴正好就是万嫂的外甥女,也是由万嫂引荐进事务所的……
答案呼之欲出,屠思敏心中顿时浮起罪恶感。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贸然将耿闵轩当作是无事生非的造谣者,让他凭白损失一笔钱财。
雹闵轩知道她心中有了答案,凑上一吻,轻怜的抚著她的脸颊,似要抚平横在两人之间的仇恨。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不能解决,只要你肯放下心中的仇恨。”
她的心早已被他俘虏了,仇恨早已在她爱上他后,不知觉地化解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勇气去承认而已。
“既然你知道我要复仇,也知道我在算计你,为何还要留我在你身边?”
“我爱上你了。”耿闵轩斩钉截铁的说,目光坚定。
在他炯锐的黑眸注视下,她有种无法逃月兑的感觉,好似这辈子他已经认定她为终身的伴侣。
“什么时候开始……”屠思敏不敢置信的盯紧他。
雹闵轩仔细思考。
可能是从将她纳入他麾下,答应她所有开出的条件开始;可能是她反覆的拒绝自己,让他兴起对她展开身家调查的念头开始;也可能是从她喊出买面口令,穿著一身白衣黑裙坐在他身旁开始……
“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从我看到你的相片时,发现你瞪著我开始……我就觉得非你莫属。”
“你为什么会爱上我这样一个无趣呆板的女人?”屠思敏发笑。
她今天像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不断的提出为什么。
而他给的答案,竟一再超乎她的想像,让她惊叹不已!
“我知道,在你骄傲坚强的面具下,有一颗脆弱善感的心;在你冷静如冰的外表下,有著热情如火的本性……你的一板一眼,对我这个离经叛道的人而言,有著源源不绝的探索乐趣。
很微妙!就像把一颗坚硬的顽石,磨去锐利,修去棱角,一点一滴的雕琢成完美的艺术品,这过程远比收购公司,或累积资产,令我更感兴趣。”
屠思敏的心怦怦然,涌现一种难以解释的复杂心情。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向来将爱情视为游戏的男人,居然对她的观察如此细腻?
然,即使如此,并不代表他就已经爱上她。
“就算你了解我、改变了我,但并不表示那就是爱,也许只是满足了你挑战的乐趣而已。何况我这样算计你,坏心的要你和我一样尝受痛苦后再摆月兑你,你还愿意爱我?”
“我不想你追究过去,是因为我要你把将来交给我。这不单单只是一种男女之间原始的需要而已,在精神上,我也获得了满足。
我看到你的另一面,如同看到我自己。你和我一样不幸,从小失去父母的关爱和照顾,受到排挤,在你坚强的背后,和我一样有著辛酸的成长血泪史。
我爱你的独立坚强、爱你的一毛不拔、爱你一丝不苟,所以我要你活得自在,过得开心,而不是陷在过去的仇恨中。”
是的,她可以感觉到共事的这段时间,他不断在包容她。
他是一个随性不羁的人,身边的美女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然他却不断包容她的固执、冷漠、犀利……只专注于她一人。
听完他这番合乎逻辑,又叫人心动的话,她的体内瞬间满涨喜悦,眼眶湿了,晦暗的心情也豁然明朗了。
但她应该接受他吗?
她不知道,她还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需要证实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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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思敏在温热的被窝中模了个空。
她醒来,他却不在!
梳洗一番后,屠思敏来到客厅,发现任易富似乎已经在外面守候已久。
“屠思敏小姐,老板他……”
“他怎么了?”屠思敏紧张的追问。
“早上,他接到一通耿家打来的紧急电话,赶了回去。”
“发生什么事?”屠思敏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听说老板的父亲发生车祸!”
“发生车祸?”屠思敏的心猛地一窒。
“是啊,老板已经回耿家奔丧。”
抓了包包,屠思敏匆匆的冲出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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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纷飞,屠思敏来到耿家,就见“严制”二字贴在大门外。
走进灵堂,屠思敏就见耿闵轩神情黯然的坐在角落。
上了香,祭拜了耿聪智,屠思敏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陪在耿闵轩的身旁,守候著他。
听闻耿聪智是因为从中部赶回北部时,在高速公路上,司机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卡车,坠入山下而亡。
雹聪智已死,也意味著她的复仇计画该划下句点,然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丝畅快的喜悦。
相反的,她在乎著耿闵轩此刻丧父的心情,也能体会他的悲恸。
她想安慰他,想抹去他眼中的悲伤,想分担他的痛苦,想和他一起分劳解忧……
天啊!这一刻,她突然领悟,存在在彼此之间的爱情,早已远远超越积存于心的仇恨了。
她握住他的双手,摩擦著他的掌心,想给他支持的力量,无声的传递出她的安慰。
他也反握著她,扣住她的掌心,似在回应她的支持。
她要他知道,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守在他身边。
她可以明显的感觉耿家人极度慌乱,因为耿聪智死于意外,留下上百亿的家产,算起来足足有四十亿的遗产税,必须充公。
“思敏小姐。”耿昱飞一脸疲态的走向她。
她起身,一脸肃然。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都措手不及,连遗产税都来不及规画。”耿昱飞的表情透露求救的讯息。
“是啊!如果不是老爷子顾虑闵轩没分得家产,早就规画好了。”耿二妈逮到机会抱怨著。
“小弟要是肯住在家里就好了,也许家产早也分完了。”二妈的儿子也低声咕哝。
为什么这些耿家老小,老是将耿闵轩当成头号公敌?
当事人陷在哀恸中,没有任何反应,屠思敏不禁替他叫屈。
“闵轩不住雹家,也没有接管耿家的事业,更没想过分占耿家的财产。倒是各位,出身豪门之辈,早该具备节税知识,或者咨询专业的财务顾问,规画遗产税。
等事情发生,才将矛头转向他人,度量不但狭窄,还缺乏知识和应变的能力。”
屠思敏在气愤之余,将耿家一家老小骂得狗血淋头。
“父亲死后,我们也找遍所有财务顾问专家,想办法节税,但每一位专家都对我们摇头说没办法!”耿昱飞对此事也很无奈。
“对了,思敏小姐,你不是会计师吗?你应该有办法吧!”
“办法不是没有。”
沮丧灰心的一群耿家老小,听到屠思敏的话,全都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救救我们吧!屠大会计师。”
“很简单,第一招,先把部分的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屠思敏的一句话爆出,耿家老小顿时个个哭丧著脸,大呼小叫,比失去父亲还悲恸!
“什么啊!?那不是一样?大把大把的钞票全落入外人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