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事业如日中天之际,关氏企业的总裁关云飞和他的女儿关妤婕,却不幸在赶往一场紧急会议的路上,车祸身亡。
没多久,关氏航空又遭遇空难,致使关氏企业的股票大跌,几乎破产。
“我知道这几年,你和你母亲在美国自食其力,生活过得很清苦。”
必震锋注意到女乃女乃的口气有一丝软化,才回答她:“不苦,我们不住必家,反而轻松自在。”
当年,没生下男孩的大妈,对于善良孝顺的母亲一直怀恨在心,于是,在一次企业聚会中,她安排男人亲近母亲,企图让女乃女乃和父亲误以为母亲在外面包养男人。
必震锋见母亲长期受到精神折磨,便以读书为由,要求母亲和他出国。
除了不让母亲受到伤害,关震锋也拒绝接受关家的一切援助。十数年来,关老夫人汇给他的庞大教育基金,他一毛未动,完全靠着母亲的积蓄和自己半工半读完成学业。
“震锋,女乃女乃老了,而你是关家唯一的继承人,你母亲要你回台湾,就是要你以大局为重,接受……”
“我只答应接下摇摇欲坠的关氏企业,并没有答应出卖自己。”关震锋打断她的话。“美国的科技公司,还等我回去处理。”
这些年,他和几个同学在美国合资做高科技事业,获利逐年高升,员工的编制也持续扩大,还被美国商业杂志评为最有潜力的高科技公司。
而今,他暂拋美国的事业回台,完全是顾及母亲的想法,绝非要依她们所愿,和唐氏企业的千金联姻。
必女乃女乃本来还抱持着一丝希望,然在听见孙子坚决的反对后,血压骤升、呼吸急促、脸色惨白──
想演戏给他看?关震锋不买帐的别过头。
“震锋!”
一个耳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际,一位慈蔼的妇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他的母亲──裘莹秀!
什么时候母亲也来台湾了?
一定是她们知道他的弱点,所以找上他善良孝顺的母亲。
被狠!瞇起双眼,关震锋的目光迸射出阴鸷的光芒,令人胆寒心惊。
“答应女乃女乃的要求吧!”在关氏集团面临财务危机的情况下,身为关家媳妇,她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裘莹秀上前扶住必女乃女乃,在她的肩颈和头部反复按摩着。
“不!”他没有忘记女乃女乃和大妈是如何欺凌他母亲的。
“震锋,现在整个关氏集团的负债大于资产,资金调度困难,如果没有唐氏企业的资金援助,恐怕我们必须宣布破产。”于露华一想到再也无法享受荣华富贵,眼底不禁露出焦虑。
“这不劳大妈费心,在会计师的报告下,我已经全盘了解公司的财务状况。”回台两周以来,他陆陆续续和会计师、律师和产险公司接洽,目的都是为了解决关氏集团的财务危机。
“震锋,我们……我们已经答应唐氏集团的总裁,接受他们的资助了。”关老夫人摀着心口,困难地吐出话语,不容许他的反对。
“我不答应!”他的眼神迸射出坚决。
“震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算妈求你!”
他的母亲跪了下来,大妈也跟着跪了下来,关老夫人的膝盖无法正常弯曲,只能两眼无助地望着他,冀望他点头。
必震锋的血液再冰冷,此刻也难以抵挡关家女人苦苦哀求的攻势。
他默不作答,脸色阴沉的步出关家大门。
Pino连锁餐厅内。
心情躁乱的关震锋点了一杯咖啡,挑了个可以眺望街景的位置坐下。
他无法接受女乃女乃的摆布,回台湾接管摇摇欲坠的关氏集团,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然母亲患有心脏病,他不忍刺激她、伤害她,就怕失去他心中唯一认定的亲人。
啜饮一口咖啡,希望能藉此麻痹纷乱的心绪。
目光调远,前方座位上的一位美女,旋即映入他眼帘。
他细看女人那张灵秀清丽的脸蛋,似曾相识,然一时却忆不起曾在哪里见过她。
女人身着一袭粉蓝色的洋装,纤纤玉指拿着咖啡杯,优雅中不失娇媚;交谈中,声音温柔悦耳;一头如云长发,吸引了在场所有男士的目光。
如果光看女人,画面是唯美的,但她对座的中年男子,头上毛发稀疏,身上的西装似乎是从旧衣回收箱找出来的,使得画面变得很不协调。
“顾小姐,听婚友社的彩姊说,妳父母已经不在了,现在妳得负责扶养弟弟妹妹们,并供他们读书,是吗?”
四十多岁的卢丰登已离婚半年,他捺不住寂寞,一发现新开张的婚友社,马上替自己报名寻找第二春。
在看到顾微芬的资料和照片时,他立刻指定要约她见面。毕竟这样秀外慧中又有责任感的女孩,已经不多了。
“是的,所以我一直在找一个……经济能力佳,又能包容我、供我弟妹读书的男人。”顾微芬委婉的说着。
“坦白说,我对顾小姐妳一见钟情,即使已经和妳面对面,我还一直不敢相信自己活到这把岁数,还有机会和妳这么漂亮的女孩约会……我真的很开心!
虽然我的年纪大了些,也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不过我会疼惜老婆,就算要我供妳弟妹们读书,都不成问题。”
卢丰登说话直接,色瞇瞇的眼睛直盯着她,毫不掩饰想娶她为妻的渴望。
会疼惜老婆,怎还需要寻找第二春?
彼微芬看在眼里,回以娇笑,旋即顺着他话题问着:“喔,有听彩姊说卢先生的事业做得很大,还是一间工厂的老板。”
“是啊!我拥有一间爆竹工厂,员工二十三个,每年营业额上千万,名下还有四栋房子、三笔土地……”美女当前,他不禁开始吹嘘起自己的身家财产。
这些资料立刻传送到顾微芬的脑袋中,她不动声色的估算着他每个月的收入,适合买哪一种保险,脸上逐渐浮现出娇美的笑容。
“卢先生,你的事业做得真大。”
当男人过度自我膨胀时,最需要的就是有女人认同他、崇拜他,尤其对象是他心仪的女子。
“没什么啦!”见顾微芬眼神灿亮,卢丰登越说越得意,嘴巴差点没咧到耳后去。“对啦,不知道顾小姐从事哪一方面的工作?”
彼微芬浅浅一笑,“噢,我从事金融保险业。”说完,她啜饮一口咖啡。
卢丰登怔了怔,“拉保险?”
“现在不叫拉保险,而是称为风险规画师。”
风险规画师!?
必震锋想起来了。一周前,他到产险公司研讨关氏企业该如何做财务风险规画时,因为开会时间太久,他忍不住出来透气,碰巧遇上她和同事对峙的那一幕。
他不动声色的瞅着眼前男女的互动,可以想象伪装温柔的女人,明显的占了上风。
“噢。”卢丰登了然地点头。“妳怎会想做这一行?”
“嗯……父母亲突然离开,加上毕业后经济低迷,找不到好的工作,弟弟妹妹学费又贵……从事这行,不但可以在非常时期里,做好人生规画,还可以学着投资理财,希望能解决经济问题。”
卢丰登笑得眉飞色舞,忍不住毛遂自荐,“如果妳要解决经济问题,找个能够依靠一生的长期饭票会更好。”
一抹娇美的笑容浮上顾微芬的唇角,“卢先生,我觉得你人很开明,应该不会反对未来的另一半继续工作吧?”
“呃,不……当然不会。”卢丰登摇头摆手,口是心非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