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于毅书,她一直视他为兄长和上司,私下保持著友好关系,绝无脚踏两条船之意。
“学长,如果伤了你,我向你道歉,不过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胡心仪诚心道歉,希望无辜的于毅书所受的伤害能降到最低。
“我没有关系。”于毅书挥手,心口又添一道伤疤。
“是啊,这样一来,台长也跃升为名人了。”朱宝儿反而乐观得很。“这不全然是坏事啦!”
于毅书瞪她一记,暗示她闭嘴。“最让我挂心的是,再过几天风云名人录开播,Stanly要上电台接受你的专访,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抽换名人?或撤换主持人?”
于毅书本来看好Stanly接受专访后,可能会带来的商业效益,但事出突然,现在要心仪亲自上阵,他挂虑她将承受双重的压力,也担心节目推出后,反而会带来负面的效果。
“为什么抽换他?学长,如果我给他带来困扰,那不正是给他澄清的机会?”胡心仪立刻作出理性回应。
“心仪……”于毅书没料到,在这当口,心仪不顾自己的名誉是否受到伤害,反而还处处替Stanly设想。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他追心仪多年,也不曾让心仪为他费心挂虑,然这家伙才和心仪照面过几回,心仪竟已将身体和心灵都交给他了。
“心仪说得有道理。台长,按照与广告厂商的合约,我们不能随意撤换主持人;而且如果心仪没有造成Stanly的困扰,那么男未婚、女未嫁,恋情公开,岂不皆大欢喜。”朱宝儿也跳出来帮腔。
“你还敢搭腔!”于毅书瞪著多事的朱宝儿,将满腔的怨怒趁势飙出,“当初要不是你要心仪去帮你签约,今天心仪也不会被八卦杂志……”
朱宝儿见他发飙,举手作投降状,无辜的说:“我不敢了啦!台长。人家下次不会再去拍婚纱了。”
胡心仪脸上笑容轻绽,心口却像悬了千斤顶,沉甸甸的,怎么也难以放松。
登时,她突然想到该做的事,“对不起,学长、宝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用。”
这么会这样?
避琦真瞪著八卦杂志封面上的胡心仪,两手气到微微发颤!
那晚和珩希翻脸后,她一时气愤,刻意打电话给八卦杂志,透露胡心仪脚踏两条船的秘辛。本想藉此打击胡心仪,并消减珩希对她的好感。没想到,八卦杂志早盯上他们。
让她料想不到的是,才几天的工夫,胡心仪已经勾引珩希上了她的床。
这女人根本就是假爱情顾问之名,行诱媚男人之实!
避琦真气愤的走进纪珩希的办公室。
秘书注意到她脸色泛青,怯怯的朝她打招呼:“管副总好。”
“总裁呢?”
“总裁外出。”
“去哪?”
“对不起,总裁没交代。”
“如果有总裁的电话,转进来让我处理。”
“是。”
虽然珩希不承认他们之间存有爱情,然只要股东关系存在,她相信要抢回他不难。
进入他的办公室,管琦真阴沉的眯起双眼。她不相信,没法剔除胡心仪这个眼中钉。
进车内,胡心仪拿起手机,拨电话到他的公司,秘书将电话转进办公室。
“总裁吗?”
“我不是总裁。”
是管琦真的声音门她怎会在他的办公室里?胡心仪暗忖。
“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位?”管琦真的声音严厉,把关意味浓厚。
在这敏感的当口,她怎能说她是胡心仪?他现在也许在躲媒体,也许也在避她吧!“对不起,打扰了。”
“等等。你是胡小姐吗?”
“是的。”她没有否认。
“胡心仪,我尊重你,是因为Stanly器重你,没想到你心机如此重,顶著爱情专家的头衔为人解惑,私生活却跟娼妓没什么两样。”管琦真一开口,便毫不留情的中伤她、指责她。
胡心仪气结,但仍沉著应对。“管琦真,我和你说话也是基於你是珩希的属下,所以也请你说话尊重点。”
“八卦杂志上的消息不会作假,你卖弄色相来换取事业和金钱,不觉得太丢女人的脸?”管琦真的口气像捉奸在床的老婆般质问她。
“我不认为我的私生活需要向你交代。”尽避怒气升腾,胡心仪说话仍保持自信和理智。
“你……”管琦真登时哑口。
看来她得换个方式逼退她。於是,管琦真立刻放低姿态,软言相劝:“胡小姐,也许你不知道他在台湾为何行事低调?”
胡心仪噤声不语,静静听著。
“他一定从没告诉你这些吧!”
胡心仪微怔一晌。是的,他从没告诉她这些。他和她分享快乐,却不让她分担愁苦。难道她在他心中,仍微不足道?
避琦真见她不回应,迳自说著:“这也难怪,几年前他花名在外,同行间因竞争激烈,还密报狗仔队跟踪他、中伤他,当时公司的股价重挫,差点让他一蹶不振。所以我请你别让事情越演越烈,否则有损他在台湾企业界建立的良好形象。”
“唉!身为两性心理专家,你应该知道的满足和感情的归属,对男人而言是两回事。如果你另择一条爱情路,可能会走得坦荡顺利些。”
避琦真的话,彷如一记突来的利刀,击中她的心脏,一时之间,她痛得叫不出声!
如果他真正的感情归属是管琦真,那么,情况岂不复杂了?
思及此,她的心有一种被掏空的怅然。
然自尊却不允许她低头,沉默了片刻,她才反击回去:“某些事不了解就下判断,是不科学的;如果不了解一个人就下判断,那是既不科学又不道德的。至於我的感情路,不劳费心,谢谢。”
收线后,她驱车回家。一路上,罪恶感、失落感让她胃部翻搅出苦味。
十年前的往事又重演了,只不过立场不同,现在为珩希挺身而出的人,不再是她了。
避琦真的个性也许犀利强悍,但她的话听来不像在欺骗她,何况珩希的确承认他曾经为了突破心理障碍,流连在女人堆里……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自顾自的感受。如果他曾经遭流言中伤,那么她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消弭流言、如何扼制外界对他可能产生的负面评价才是。
脑中窜过许多法子,然仍理不出一个头绪,漫无止尽的担心,让她一刻也难以平静。
她好想找他问个明白,但他究竟在哪里?
车子开到家,她发现门口立著一个伟岸的身影,定睛一看--就是珩希。
他头戴鸭舌帽,身穿休闲服,一派轻松优闲的模样,像是刚从高尔夫球场回来。
车子熄火,胡心仪正准备下车,然一想到媒体可能在她家附近埋伏,她仓促的东张西望后,仍不敢轻举妄动。
“心仪,你还好吧?”一见到她,他毫无顾忌地上前和她打招呼。
他怎敢明目张瞻来她家等她?焦虑倏地漫进她的心里。“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他早知道狗仔队在跟踪他们,但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他们的恋情公开,反而有助於彼此的关系白热化,不是吗?
他率性一笑,眼里盛满暖意,“我不在乎。”
他的语气完全没有她想像的沉重,沉著自若的态势使人折服,胡心仪恍了恍神,以为自己看错、听错。
“我在乎。”我在乎你的感情归属、在乎你是否在和我玩爱情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