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睡衣下,有副令男人血液沸腾的惹火胴体……
进入更衣间,她梦呓般的微微张口,诱惹他的勃发──
懊死的!他竟抵挡不住她无心的诱惑。
把她放在更夹室里的临时床铺上,他再也克制不住禁锢已久的渴望,俯首亲吻挑逗她的芳唇。
酥酥麻麻的感觉如电流般,快速在她体内流窜,她无法装睡了,激烈的热吻,让她心跳加快、双颊发烫……
她开始回吻他,急促的呼吸令她胸部起伏不定。
她终于了解,他对她不是毫无感觉。
当他的大手覆住她的丰满,她不自觉的娇吟出声,身体因激情而无助的摆动,一不小心,左脚踢到不明物体──
匡啷一声,闹钟落地,像对他泼了一桶冷水,他快速回复理智。
比少邦捡起闹钟后,才倏然意识到晚宴时间已迫在眉睫!
懊死!他暗咒一声,他竟然因私欲而忘了公事!
难道是因为他看见她对女圭女圭真诚的付出,心生感激?还是孤独太久,开始渴望有人陪伴?
不!他们不能这么做。如果他碰了她,就违反了他自己提出的约定。
他眼中的激情顿消,“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
他拿起驼色的洋装,递给她,“我到外面等你。”
“好。”
不会错的,方才他明明强烈的渴望拥有她……而她,真笨拙!
抓住他贴心递来的洋装,她明白她的希望不全然破碎──因为这样的接触,已为他们开启另一层关系。
比少邦轻揽着她的腰,进入晚宴会场。
今晚,许多医学界、生技界的专家和商业名人,纷纷接受邀请,出席这场盛宴。
经由谷少邦的介绍,曲伊耘向众人二颔首。
“伊耘!”
受到曲伊耘邀约的范彩文、陈医师、钟医生、院长……也全都上前打招呼。
曲伊耘向谷少邦一一介绍公司的同事。“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从前都很照顾我。”
“欢迎各位。”谷少邦礼貌的向他们打招呼。“你和朋友聊聊,我到前面看看。”
“好。”说完,谷少邦离开。
“伊耘,真羡慕你有这么优秀的老公,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范彩文又羡又妒的朝她逼问着。
“当时我们一同参加爱之航……”望着他的背影,曲伊耘的心中泛起一圈圈的甜蜜。
“爱之航?那下次我一定要参加。”范彩文说着,眼底充满期待。
“你不是已经找回初恋男朋友?”
“别提了,他跟不上时代,不懂女人心。”范彩文悻悻然的说着。
“听说谷先生离过婚,还有一个患有唐氏症的女儿?如果这样,我的条件比他好一点,虽然我离过婚,最起码没生小孩,伊耘,你怎么不挑我?”心脏科权威陈医生还没放弃。
“得了吧你!你长得又没谷先生帅,也没谷先生富有,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会挑谷少邦,”另一个医生笑着分析。
“其实我们这么快结婚,完全是因为女圭女圭指定要我当她的妈妈。”她苦笑。
“难道你就因为这个原因嫁给他?”陈医生听了更呕,突然后悔离婚前没生下一子半女,帮他一起追妻。
“就怎么简单?!伊耘,你不会糊涂到……”身为医生,又同为女人,范彩文知道唐氏宝宝不好照顾,她分析着:“不过,如果这个男人的条件超优,就算他有一个唐氏宝宝,女人还是逃不过他的魅力。”
大部分的女人只看到谷少邦事业有成、多金英俊,却没有人了解她的心境,他们的夫妻生活有名无实,除了女圭女圭,再没交集。
“对了,陈医生,我家女圭女圭行先天性的心脏病……”她开始请教陈医生一些对心脏病患的照顾方式。
“虽然有心脏病,但也不能一直关在家里。”
“她的状况还算稳定,我会带她出外走走,给她适量的运动。”
“你做得很好,适当的运动可以降低她的血压、胆固醇,还能改善心肺功能,增强对抗压力及紧张的能力。不过,有心脏病的孩子,若是感冒,有可能使病情更加恶化,要十分注意。”
虽然有加班的感觉,陈医生仍不吝传授她一些日常的健康管理。
“如果必要,我可以帮她做进一步的检查,现在心脏手术成功的机率很高,绝对有机会增长唐氏儿的寿命。”
像开小型唐氏症医学研讨会般,曲伊耘开始以女圭女圭现有的病症,向各科医生和院长请教。
比少邦和宾客寒喧一番后,正打算回去找曲伊耘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他:“少邦哥。”
循着声音望去,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她脸化浓妆,长发绾起,历尽沧桑的脸看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千桦!”谷少邦非常意外,他上前招呼,“你怎么会来?”
“我……听说你结婚了。”尤千桦怯怯的表达自己的来意。
“是的。”这是离婚以来,他和尤千桦第一次重逢。
“结婚多久了?”
“半年。”谷少邦关心的反问她:“你呢?这几年过得好吗?”
尤千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唉……张伯庭跟我说要开发农场,没想到等我投下大半的钱和心血下去后,他竟卷款而逃!”
张伯庭是尤千桦中学时代的同学,两人当时往来频繁,经常夜不归营,违反校规,几乎遭到退学。还好尤千桦的双亲及时发现,才制止了两人的交往。
可是,毕业后,尤千桦仍偷偷和张伯庭联络。
后来,张伯庭因诈欺罪而锒铛入狱,两人二度分开,可尤千桦却在那时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就要求他帮忙隐瞒,并娶她为妻。
本以为张伯庭和尤千桦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牵扯,谁知在尤千桦和他婚后的第三年,张伯庭出狱了,还时常借故来找她,而这也是尤千桦和他离婚的另一个原因。
“那么,你现在靠什么维生?”
“幸好我留了一些钱,做债券投资和餐厅生意,勉强还能过活。”她质问的皱蜇和惨澹的笑容,说明了这几年来她遇人不淑的坎坷命运。
对尤千桦来说,张伯庭是她生命中无法月兑离的恶梦:而谷少邦则是她生命中,唯一能帮助她的福星──因为只有他不曾遗弃她,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然谷少邦的事业如日中天,她不敢厚颜的回头找他,而且听到他结婚的消息时,也正是她遭张伯庭遗弃、最落魄的时候,她更是没脸回来找他帮忙,就连这次她也是挣扎了好久,才决定在晚宴中出现。
“她对你和女圭女圭……好吗?”她满布沧桑的脸上,写着愧疚相关心。
“很好。”对尤千桦,他从不存有恨意,他的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存有的仅有关切和同情。
“她在哪里?我可以认识她吗?”
比少邦回头,视线如雷达般梭巡着曲伊耘的踪影,当他看到曲伊耘和男同事靠得太近时,他脸色丕变,看来像吃了十斤炸药,一个不小心,就会把现场宾客炸得粉身碎骨。
“我想还是不要。”谷少邦心不在焉地说。
“没错,还是别让她误会比较好。少邦哥,我走了,你保重。”尤千桦意识到自己的要求似乎太失礼。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见见自己的女儿?”他对尤千桦说话,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曲伊耘。
“我……”这些年来,把责任全推给他,尤千桦当然很愧疚,否则又怎会回来台湾探望他们?可她实在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