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侣,哪有不吵架的?!
“是吗?”唐羽葳垂敛着眼睫。
那是因为他当我是赚钱的工具,才不是真心爱我。她想着,双手环抱自己,喃喃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泰国的几天相处就像一场梦,梦里他展露笑容,紧紧地依着她不肯松手,可回到台湾,一切似乎不同了。她几乎要怀疑他有双重人格,或者,是商人的尔虞我诈塑造他这种处处攻于心计的个性?!
可不管如何,他仍是再度撕碎了她的心。
这次的伤心失望几至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她都颓然的提不起一丝气力了。
报复得手了,又如何?
看他难过,她也不见得比较好受。
自己要的,不过就是想证明,在他眼底深处所散放出的那种温柔气息,不是她的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的,可为何总是事与愿违?
当晚,她捧着满是伤痕的心,望着星空一整夜,不再想证明他是不是一个有感觉的人了。
既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工作上,所牵扯的也只是金钱利益,那么谁在乎感情,谁就活该受罪。
而如果暂时收不回对他的爱,就把它埋住心底吧。
时间久了,或许自然就会去了。她不要自己是那个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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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楼南尉一直没再上阳明山别墅过夜,甚至没再出现过。
对于唐羽葳,他就像是早忘了这号人物般,也没再打电话来要她“出任务”。
唐羽葳就这么被“软禁”在这里,好几个月过去,她也乐得轻松,同时刻意不去注意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也努力守着对自己的承诺——
不再去多想和他有关的事情。
日子过得安静平顺,转眼间,合约就要到期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到时候,拿了该得的薪水飞回泰国,再继续她心爱的导游工作。
完全月兑离和他的关系之后,也将不必再受限于他了。
她期待着——
新生之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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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朗的早晨,别墅门外空地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
“唐小姐,老板请你准备一下,有一场饭局要你参加。”司机下了车,对正在浇花的唐羽葳说道。
“好,请你等我一下。”唐羽葳镇定自己起伏的心情,放下手边工作就进房冲澡、更衣化妆。
这是工作。
她提醒自己别自作多情,工作就只是工作,尽力表现让老板能顺利谈成生意,是她的本分。
至少在合约期满之前是这样,也止于此。
一切准备妥当,司机立即载她来到楼南尉的办公大楼楼下。
“老板请你上七楼找他。”说完,他就开车离开了。
唐羽葳抬头望了望,来了那么多次从没踏进去过,没想到在即将离开之前,会有机会邀请进去。
走进大厅,总机小姐立刻站起来招呼她。
“你一定就是唐‘小姐’吧!丙然长得很美,难怪会让董事长情有独钟。”她忍不住掩嘴笑道,带领唐羽葳前往电梯处。
从大厅搭电梯上楼,她感觉到所有人都以怪异眼光注视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待她一出七楼电梯,秘书立即迎上前来
“唐小姐,请你坐一下,我去通知董事长。”秘书果然是受过训练,态度礼貌多了。
“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们好像都知道我?”唐羽葳矫声好奇的问,怕沙哑的声音会吓坏人。
“呃……你不知道吗?最近新闻炒得很凶,杂志上都谈论你们呢!连老太太都从美国飞来台湾,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现在就在里面。”秘书含蓄的回答。
“老太太是谁?新闻杂志谈论什么?”唐羽葳被搞得一头雾水,一股不祥之感陡然升起。
由于楼南尉喜欢宁静,所以阳明山别墅里并没有放置电视,而她也因为终日情绪不佳,已许久未接触报纸杂志了。
“你还是去问董事长本人吧!”
秘书领她进人办公室后,就把门带上。
而唐羽葳才一踏人,就被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给吓一跳——
她认得这位老太太!
四年前,这位老太太参加泰国观光局七天六夜的优惠行程,那次正好是她带的团。
虽然不是每个客人都记得,但她绝对忘不了她——
一个早年丧偶的老太太。
那时候,她还会跳上椅子和导游一起跳钢管舞,而且她的笑声还是全车最响亮的。
是个很开朗的人,有她在的七天里,全车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而在行程结束的前一晚,在她房里聊天的时侯,老太太还送她一串佛珠手链。
“我觉得和你很投缘,现在身上只有这东西,是我儿子向菩萨求来给我保平安的,现在就送给你当纪念。”
老太太说完,还执起她的手,帮她把佛珠手链戴上。
当时觉得没什么,因为带团多年,是有客人送她一些小东西;她道谢后,回家就把那串佛珠手收进盒里,至今四年了,从没拿出来过。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面,缘分这东西真的太奇妙了。
但是,老太太怎么会出现在楼南尉的办公室里呢?
拜托!老天爷,千万别让老太太在这时认出我来,剩下没几天,合约就到期了呀!
唐羽葳不禁在心里析求起来。
“很好,长得很美。”老太太开口了。
老太太没认出她来?
太好了!
“妈,可以去吃饭了吧。”楼南尉在一旁叫着,看都不看唐羽葳。
原来老太太就是楼南尉的母亲,见报章杂志写得不堪,便坚持要儿子请唐羽葳过来一起用餐。
“怎么新闻写成那样呢?看起来就不是啊!”楼母自言自语,从上到下打量着唐羽葳。
到底新闻说的是什么事?唐羽葳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颗星球,得找机会问才行!
当她才想着,答案已然揭晓晓——
“明明是女人,怎么说是人妖?阿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才被故意中伤你不喜欢女人,还有特殊庇好?”只见儿子一迳无奈摇头。真是的!那些狗仔队的眼睛是有问题啊!看不出是男人女人?唉,一桩好事竟被他们说得那样不人耳。”楼母眯眼瞧着唐羽葳说着。
原来,是人妖的身分被记者挖出来,怎么没人来访问她?
不过这样倒好,自己最怕的就是被看出是女人,既然媒体都这么广为渲染了,更不用她去多作解释。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她也就没兴趣再去追问什么了。
“妈,是她自己说是人妖的。”楼南尉解释着。
他当然知道母亲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这次恐怕得失望了。
自从他三十岁以后,母亲就催他结婚,每天还替他安排相亲,弄到他受不了,才借口要到台湾发展事业,其实是为躲避母亲过分热情的关心。
而今,要不是秦颉把消息放给记者报复他,弄得沸沸腾腾、满城风雨,远住美国的母亲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真的吗?”楼母问。
“真的啦,没骗你,我们去吃饭吧。”楼南尉催促着。
“又不是问你,我是问她。”楼母看着唐羽葳。
“我,我……是,是真的。”唐羽葳心虚的回答,声音压得低低的。
“看吧。可以走了啦,我好饿了。”楼南尉像小孩般拉着母亲的手。
“呱,这声音……”看见儿子点点头,“喔,这样啊。”楼母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会儿。
“妈,我订了你最爱吃的烧卖和小笼包,再不去就要冷了。”楼南尉哄着母亲的脸,柔和得像一枚散着光晕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