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想知道的事,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干坐在这里,只能听到夹杂在音乐声中偶尔来的阵阵笑语……
不行,再等下去他就要疯了。
楼南尉再也控制不住的急奔上去,在她面前站定。
“你、你怎么来了?”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一大跳,唐羽葳一对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心也忍不住狂跳起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你来这里干嘛?”楼南尉将她拉到一旁,依然是一贯冷酷的表情。
“是吗?”
“喔,我,朋友……找我帮忙。”她一时间愣住,结结巴巴。
“嗯,一个朋友原来是导游,因为生病不能带团,碰巧知道我要回泰国,才请我帮忙的。”编个理由扯谎。
而原本别了一肚子的气和愤愤不平,都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不争气的消失无踪。
此时,她只希望他别发现自己真实的身分才好。
“为什么不明说呢?”他责备口吻多了几分温柔。
“我,我有留纸条,说要请假几天不是吗?”她的心犹自不规律急跳着。
“没经过我准假,谁说你可以擅离工作岗位的?”他冷峻的脸一丝不苟,仿佛那愧对良心的事从没发生过。
看到她那因紧张惊讶而微张的小口,他真想立刻将她揉进怀里疯狂的亲吻她,向她道歉,但此时见了她,却抵不过满脑子的错乱,只好又架起一脸严肃,好掩藏内心的不安。
“可以扣我的薪水。”
话虽这么说,但在她的心底,却响起一个小小的声音——
他太不讲理了吧!我差点被秦颉吞到肚子里,没找他理论,他倒跟踪我到泰国来兴师问罪?!
“要请假可以,除了必须经过我同意,请假几天,就把合约终止日往后延几天。”他宣布临时为她特别定出的人事规章,不容反抗。
“随你便。”她也豁出去了。
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算了,反正七天的假是休定了,要杀要剐也等休息够了再说,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放松心情。
唐羽葳回到座位,勾起酒杯仰头饮尽杯中物,接着她回头唤着走进后台的绢绢,央她再端一杯酒出来。
楼南尉跟在后头,来到她身边。
在等候之时,短暂的沉默仿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薄膜罩住两人,四周的热闹喧腾都被隔绝在外,诡谲的气氛几乎令她窒息。
没理由坐立不安,是他先对不起我,才逼得我擅离职守。
明明说好不得因工作上需求,致使受雇者身心受不可回复之伤害,是他蓄意伤害我的。
唐羽葳不断在心里如此提醒自己,冀望能借此对他提高警觉,最后才能全身而退。
但是,爱情是不能被左右的。
爱就是爱,谁也勉强不得,在爱了以后,没人能够伪装。
然而,所有的刻意武装,却在她抬头和他四目交接时,被彻底瓦解、粉碎……
他一直这样看着她吗?
看了多久,她不知道。
她紧张得下意识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
是她看错了吧?!
在他凛冲障无温度的眸光里,她似乎看见爱的芽苗正发出奇异的光,无声地向她召唤?!
不自觉地,她又再度心软了。
如同以往,他用冷若寒霜的表情回应她细心体贴的照顾,无数个心灰意冷的夜晚,她以为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可此刻,他千里迢迢跑来泰国找她,如果只为了弄清她的去向,那么,这真的是爱吗?
但如果是爱,他为何要把自己送给秦颉?
为什么所有事情全变了样?!
楼南尉的眼神锁在她身上,专注的想看透她,好证明他的直觉和身体反应是正确的。
他不能忍受在面对她时,那股无法掌控的不安。
钱,现在反而已不是他最在乎的了。
但是,他看到的却不是向来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唐羽葳,而是抑郁多愁的唐羽葳。
她的活泼开朗,完全不见踪影。
从她发现他也在秀场的那一刻起,她始终眉头紧皱,和方才在台上跳舞的畅情截然不同。
应该……在这时向她道歉吗?
才想着,前头竟传来一责备女声——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差点议羽葳失身的老板吧?!天底下哪有这种老板?不顾员工的死活。”绢绢递给唐羽葳一酒,顺带替好友打抱不平。
楼南尉当然知道她意指为何。
“你是?”他对眼前这位火药味十足的女人没什么印象。
但从说话的口吻判断,她大概是唐羽葳的朋友,或许……可从她那里探听到有关唐羽葳的事。
“我叫绢绢,是这家秀场的老板,羽葳的好朋友。”绢绢斜眼打量楼南尉,简单自我介绍。
“关于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他看了唐羽葳一眼。
“混蛋!扁一句抱歉就可以了事吗?你知不知道羽葳为此伤透了心?你真的很过分喔,为了钱就可以把人卖了,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哪?没想到你人模人样的,竟然是禽兽不如的败类……”绢绢卷起袖子,一脸凶相。
“吁……够悍!”一旁的关骏奕吹了声口哨,笑开一排牙看着发飙的绢绢。
从没有人敢这样指着楼南尉的鼻子骂到底,呵呵,真是太刺激了。
“你又是谁?”绢绢瞪了关骏奕一眼。
“我是关骏奕,不过我和那个混蛋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喔。”不知何时他已移步至绢绢身旁,又笑嘻嘻的对她说:“我们才是同一国的。”还对她眨眨眼,一脸亲密样。
这女人够呛够辣,十足对了他的胃。
“恶——男人都是一个样,哼!好女不跟恶男斗,羽葳,我们别理他们。”绢绢推推关骏奕,被他滑稽的表情弄得好气又好笑,没留意自己说出的话令他们觉得奇怪。
“咦?说清楚,谁是好女?谁是恶男呀?”关骏奕又凑上前。
“好女当然是指我们,恶男就是你们,笨蛋。”连这也问,真白痴。绢绢白了他一眼。
“等等,你是说,你们两个人都是女的?”楼南尉眯着眼直盯着唐羽葳。
“喔……我是说,我是真的女人,羽葳虽然不是女人,可是看起来也是女人,当然也算数啦。”
糟了!说溜嘴。
绢绢支支吾吾的又说:“嗯……也就是说,她不是真的女人,而且她本来就是个人妖嘛,对不对啊,羽葳?”绢绢用手肘顶顶她。
“是啊!我本来就是人妖,虽然是男人变成的,但是现在也算是女人了。”唐羽葳赶紧附和。
“我们又没说不相信你们。”关骏奕看她俩急得汗珠都冒了出来,不禁觉得好笑。
恰巧这个时候,秀场热舞时间结束,一干游客纷纷朝这方向走来,身为导游的唐羽葳简单交代后,便带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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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葳安排好游客住进曼谷市区的ROYALTWINS酒店之后,最迫切的便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好好体息,以应付明天一早的行程。
但是此刻的她,却铁青着脸坐在饭店大厅的柔软沙发中,而楼南尉则坐在她对面悠哉的看报纸。
“呵……”唐羽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离开绢绢的秀场,她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一直跟在身边,害她一整晚讲话都不自然,夹在游客和他之间,她非常担心西洋镜被拆穿,和他们笑话同时,还得阻断他们与楼南尉交谈。
一刻都不能松懈,实在累毙了。
好不容易现在才松了口气,偏偏……唉!
唐羽葳看看饭店的挂钟,已是凌晨一点半,依往常作息早该睡了。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同时瞄了楼南尉一眼,他看起来精神好得很,这样耗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