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团团围绕着一群宛如发情分狗的色鬼,正摇尾乞求眷怜。那些讨好、赞美、恭维、不间断的殷勤,嗡嗡地在应振天耳畔作响。
“白小姐很美呢!"
“谢谢。”
“电话号码方不方便给我?”
“上班时间打这支电话,再拨董事长秘书的分机,就可以找到我。”她递出名片挡住一排色迷迷的眼。
“有没有男朋友呀?”其中一个人问。
男朋友?应振天的脸庞立刻闪进白宇婕脑中。她的第一个男人,已经有几百次肌肤之亲,应该算是男朋友吧。
“已经有了。”
那朱唇吐出的四个字,让在场男士们大叹可惜,相见恨晚哪。
而这句话震得应振天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谁那么幸运?”大家都想知道花落谁家。
期待白宇婕说出的那个男人不是丑,就是胖,要不然就得像神一样万能,才能略微平衡他们受伤的心。
她看着应振天,他正轻啜着酒,与国际饭店联盟的理事长说话。
他宽阔的肩、厚实的胸膛,是她最想栖身的港湾;看他修长的指握着透明酒杯,那双企业家的手,曾在无数个夜晚抚遍她全身每一个细胞;而深不见底的瞳眸是他最深的秘密,却也是漾着迷蒙春光的窗口,当他注视着她时,她几乎要软化在他无语的热力下。
就是他,我的男人,我的男朋友。
“董事长……”
她口中无意识的溜出三个字,神志早攀覆在他的背上,贪婪的吸取他的气味……
一时间,应振天全身僵硬,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中。
她,太大胆了吧引他惊讶的差点把酒杯掉落在地,可心中却又涨满了喜悦。
围着白宇婕的男士们集体发出“啊!”的一声之后,目光转到十步之远的应振天背影上。
察觉失言,白宇婕连忙接着说:“董事长啊,他对‘天涯若比邻’计划有很高的期望,相信不久后,所有的饭店都会以此为努力的标竿。”
彼左右而言他、打打迷糊,是现代单身女子保持身价的方法之一。
可以说有交往中的男性朋友,就是不能说出是谁。
一来,可以杜绝无聊男子的干扰;二来,又可留条后路给自己,万一看上更中意的男人,就可以走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其实,在座男士们只当她是不正面回答而已。
以应振天的身分不可能和一个秘书结婚,至少也该是企业联姻或世交结亲之类。哪个大老板不想和有钱人亲上加亲?谁都不会错过“结婚联姻”这个一生唯一一次的机会,捞个肥亲家来壮大自己。
白宇婕的美丽是野花的美,再娇艳也不会是牡丹,既然不是牡丹,就不该人皇室被呵护供养。
众男人们用一种可怜惋惜的眼光看着她,没没无名的出身,白白糟蹋了这么一朵美丽的花啊!
尽避如此,花的美丽是不容否认忽视的,他们还是乐于献上赞美和恭维,看看她可爱的笑。
白宇婕继续打哈哈,随便扯东拉西的说些客套话。
应振天看她有说有笑,一颗心愈是往地心沉去。她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任何时刻交谈得那么愉快,甚至一个人面对一大群饿狼肥佬,还游刃有余的谈笑风生?!
看起采真是一副老到的专业交际花模样。
他简直快要气炸了。
内敛的他把怒意压在心底,表现出来的依然是那一千零一号、酷到无与伦比的表情。
他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看到男人和她距离那么近,似乎一倾身就可以亲吻她、拥抱她,他就想揍人。
他的一颗心静不下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白宇婕笑得脸部僵硬,她觉得嘴角发抖,颜面神经失调,五官像受别人控制一样,由不得自己。
好痛苦啊,真想对着镜子大喊丫IX乙,换换不同的表情。
可是现在不行,在场的全是政商名流和新闻媒体,为了他们的将来,她要顾好面子,可得再撑着点,以免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可是离酒会结束还早得很,她必须先喘口气。
和那些人周旋让她全身紧张,细胞死了好多个。
趁大家一个不注意,她转身溜进安全梯间。
这是最隐蔽安全的地方,白天只有扫地的欧巴桑会进来拿扫把,现在是酒会时间,欧巴桑们早就回家煮饭,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黑暗中,白宇婕坐上阶梯踢开高跟鞋,把两只脚丫抬高二十公分晾在墙上。
只要十分钟,就可以恢复血液循环了。
此时,夜风从窗缝吹了进来,躲在城市一隅的她,享受这繁华台北之风,感觉像是偷到什么珍宝一样,眯眼痴痴地笑着。
她的心情相当愉快。
扁看酒会浩大的声势,和众媒体争相访问她如何想出“天涯若比邻”的点子,就知道成功将近。
望向夜空,星子闪烁着晶光,美好的未来也闪闪发亮。她和应振天的距离将不再那么遥远。
想到这,白宇婕开心的好想打开窗子大声呐喊。
而在另一边,应振天的目光一下子对不到焦点了,才一会儿工夫,白宇婕竟像变魔术似的,不见了?!
他锐利的目光梭巡会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突然,他想起那靠近楼梯的转弯处,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隐藏式的安全门悄悄开了一道缝,应振天轻轻推门,便瞧见一双细白修长的腿抬跨在墙上,顺着脚踝往上看,是再熟悉不过的美丽弧度,闭着眼模也知道是她。
他屏气凝神不让自己再往下想去。
他恨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对她的渴望,原以为,只是她美好的曲线吸引原始雄性本能的反应,可在这之外,他惊觉到,当她下班后离开公司的同时,也一并带走他心底的一些东西。
说不出来的寂寞占据他全身细胞,她的不告而别或不经意的转身离去,都让他心口莫名不安,揪成一团。
像是刚刚前一秒,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和某个男人聊着有趣的话题,想到她有可能在别人怀里笑弯了腰,他的血液几乎要冲破脑袋。
白宇婕发现有人开门,顾不得鞋子没穿,立刻弹跳起来。
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应振天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滚滚欲海。
“谁?”她紧张的问。
“是我。”应振天拉住她,将她拖进怀里。
只有这样可以让他稍微舒服一点。
“董事长……”白宇婕又惊又喜。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从头到尾他都在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那么在乎她?一定是的,不然为何一进来就抱着她不放?
这样的时刻,令他忍不住疯狂的亲吻起她。
在电光石火的一刻,她可以感受到他真实属于她一人,她必须相信他是爱着她,日常找不到蛛丝马迹以兹证明,只有脸贴脸与他体内的血液共同沸腾的瞬间,她才能确定和他也有工作以外的交集。
应振天此时判若两人,体内仿佛有一头吃人野兽,在她出现的同时,它也挣月兑牢笼寻找猎物。无法驯服的兽,总要在她柔柔的抚模、细喘娇吟后,才会声嘶力竭的睡去。
在她眼前,他心绪再也无法平稳,原来贫瘠千年的荒漠冒出一小株绿敕芽,那样突兀陌生却又教人惊喜怜惜。
白宇婕藤蔓似的爱情攀爬生长,占据应振天建筑在孤岛上的城垛,他的心被她悄悄占满包覆而不自知。
应振天的手伸至她背后,钻进衣内俐落解扣,胸口一凉,白宇婕的理智终于稍微回笼。
酒会主持人哇啦哇啦的炒热气氛,声音钻进楼梯间,恍恍惚惚不太真切,她喘着气推开应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