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魂丢了吗?”
白宇捷右手支着头,左手无意识的玩弄发梢,淡淡回答:“我被强吻了。”
“什么?”
方琴川怎么想也想不到,向来自信满满、反应快人一等的白宇婕,竟会被人强吻?!
“谁?是谁?”方琴川激动的摇晃白宇婕的手。
“应振天。”白宇婕懒懒地说。
“他强吻你?”
“嗯,今天中午,办公室,他桌上。”
“然后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方琴川张大眼睛,兴致勃勃。
“效——好朋友被上司性骚扰,你怎么那么高兴?”白宇婕瞪了方琴川一眼。
“不是啊,你不是希望他爱上你?那他现在主动吻你,一定是对你有意思喽,这意思就是说,你快要可以实现你的计划了,这样还不该替你高兴吗?”方琴川无辜的眨眨眼。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心里却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白宇婕回想整个过程,只觉得完美到挑不出一点毛病。
“唉唷,说啦,他到底怎么吻?”方琴川好奇的想知道,一个外表酷到不行的男人接吻时,是不是也板着一张扑克脸。
“像蛇,钻呀、绕呀。”刹时,双颊飞上两朵红云,白宇婕捧着脸,脑海浮出两舌交缠的画面。
应振天的大手毫不犹豫的覆上她的腰,笃定的力道容不得她反抗,或许他真的有一点爱上自己吧?!
而令她讶异不已的是,上班时间总是冻着一脸寒霜的他竟然吻功一流,火热程度可比爆发的岩浆,在他伟岸的胸怀里,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感受到的不是冷漠无情的孤傲,而是强烈的温柔将她紧紧包裹。
“他真的爱上我了吗?”白宇婕问。
“那当然,一个男人会深吻一个女人,就算不是爱,起码也不讨厌。”
“是这样吗?”
白宇婕实在难以相信应振天会这样就喜欢上自己,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才准备好长期抗战的她,一下子得来全不费工夫,全身紧绷的细胞顿时变得不知所措。
“恭喜呀。”方琴川握住她的手叫了起来。
原本以为好友会尸骨无存负伤而归,没想到传闻中的冷血恶魔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让方琴川不禁对白宇婕向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自我要求,简直到了崇拜的地步。
“谢谢。”白宇婕无法确定应振天是不是真的爱上自己,因为他眼底的烁光芒令她不安,可那火热的吻却教她无法抗拒。
她轻轻抚模柔软的唇瓣,中午在他狂且霸的掠夺下,她丧失思考能力,脑中一片空白,后来是怎么熬到下班,如何逃出公司和方琴川碰面用餐,她实在记不清楚了。
看着失魂的好友,方琴川狐疑地问:“喂,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该不会……是你爱上他了吧?”
“我?怎么可能。哈哈,他可是我要报仇的对象,所有的失常都是手段,那样看起来才会逼真。”白宇婕赶紧否认。
可是,心却因为这问题而不规则的怦然乱跳起来。
自己看起来真的像被煞到的花痴样吗?
回想自己离开办公室后,整个下午头昏昏的,没喝酒却有醉的感觉,走起路来轻飘飘的,的确有点漫不经心。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思及此,应振天俊魅的脸竟又一下子浮现脑海。
不知何时开始,他竟像空气般自由进出她的身体,随时渗透她的脑子,轻易的浮上心版,而当警觉到他无所不在的入侵时却已经太迟……
白宇婕告别方琴川飘回住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在她的公寓楼下,有一辆黑色轿车蛰伏一旁,车内男子锐利的眼神像两盏夜灯,正等待晚归的人,而白宇捷却浑然未觉。
应振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候白宇婕归来,如果只是为了要送回她遗忘在办公室的外套,说起来太勉强,但是,当他闽到留有她香味的外套,直觉告诉他应该要来。
向来公私分明、专注力一流的他,却第一次在上班时间频频从手中文件抬眼,只为那玻璃窗外白宇婕的背影。
一头及肩卷发披放在她的肩上,名牌套装包裹有着完美弧度的身躯,令他总不由自主的想像,衣服下丰满得恰到好处的曲线和细致白皙的皮肤。
整个下午,他的喉头就像卡着一颗石头,呼吸也变得不顺畅,直到打卡钟响起,白宇婕飞也似的抓起包包,头也不回的逃出办公室,匆忙的连外套都忘了拿,他才稍稍定下心神,把明天要谈的合约书好好看过一遍,不到八点就离开公司,来到她住的公寓楼下。
另一方面,回到家后的白宇婕快速冲了澡,便从冰箱拿出最爱的提拉米苏,想好好静静,休息一下。
正当她坐在床上用毛巾擦干头发,这时候,门铃却催魂似的响起。
是谁?这么晚了。她提高警觉猜想来者何人。
最近新闻报导才说,有很多不肖分子会利用电铃试探是否有人在家,而歹徒最喜欢找单身女子下手劫财劫色。
新闻还教大家如何降低被盯上的机率——在门口放几双男人的鞋子、阳台挂上男人的衣服袜子内裤、接电话或应门时,故意回头叫:“老公,我来就好。”假装有个男人在家……
记得有一次半夜门铃大作,她故意大喊老公想吓跑坏人,一开门竟然是方琴川,结果两个女人笑成一团。
反正知道她住所的,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也都知道她小泵独处,不怕他们误会。
于是,白宇婕重施故技对着门大叫:“亲爱的,我来开就好了。”
全身毛孔紧绷的她,过了半分钟才开门一看——
半个人影也没有。
莫非真的有人故意来探路,准备入侵她的住所行抢?
哇呜,这一招还真的有效!
这么说来,刚才差点就遇害?!一个女人单独住在外面真的很可怕哩……
白宇婕想着,连忙关上门,仔细上好锁。
心有余悸坐回床边的她,吃起提拉米苏用以压惊,这诡异惊悚的门铃声已然取代了白天轻飘迷醉的不安,她心里盘算着,明天得叫人再来加一道锁,顺便装个门眼才好。
单身的日子,一人饱、全家饱,自由自在、没责任,也没复杂的亲戚关系是很好,但是,当孤独、寂寞、无助来袭时,却是让人束手无策。
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单身日子,有个可靠的肩膀可以依赖?极度渴望有自己的家,是每个孤儿的最大心愿。
白宇婕再次告诉自己,要赶快努力寻找一个有钱又爱她的好男人嫁了,她受够凡事一个人奋斗的日子。
她希望能有专属于自己的另一人可以与她分享生活点滴、分担生活压力,相知相伴。
亲爱的。
她在叫谁?叫得这么亲热?
和男朋友同居?
还是已经结婚?
情人节上抱着烂醉如泥的她上三楼时,是没特别留意到门口放了两双男鞋。
应振天站在车子旁边抬头望向三楼,阳台外挂着几件男性内衣正随风飘动。
那两双男鞋和男性背心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扎着他的心,顿时,一股不知名的怒气直冲脑门——
他捏紧手中的外套,将它抛进车内。
为何那么在乎她?
她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样,姿色不差的外型,加上举手投足间流露几分娇媚,很容易引起男人的误会和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