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你的事你别忘了。”
龙王见状大怒:“银丝,你敢坏我的事?”五指疾抓,要把无花果拉回来。
龙银丝再加一臂之力,无花果整个人卷入水涡,望出去龙王、龙银丝身形飘飘摇摇,他们的声音也像隔了一道水墙,模糊的难以辨识。
“龙姐姐!”无花果大喊,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她离水晶宫愈来愈远。
龙王见已难追回无花果,怒气全部发泄在龙银丝身上,开弓打了她好几巴掌。
“龙姐姐!”
***
鱼家庄大门外,一白一棕二骑停步,前头的骑士翻身下马,守门的庄丁看见来人,堆起了笑容。
“云公子,快请进,我这就去通报夫人小姐。”
云异雁点头示可,回头见尹樵缘仍坐在马上,道:“大哥,走,我带你去见我的未婚妻。”
尹樵缘望着匾额上“鱼家庄”三个斗大的金字,露出一丝哑然的苦笑。
“鱼”这个姓氏不多见,不会有那么巧吧?
“贤弟,你的未婚妻芳名是?”
“鱼小榕。”提及心上人,云异雁刚硬的脸部线条增添了几丝柔情。
无巧不成书。尹樵缘这下子是一个头两个大。
“贤弟,我有话想跟你说──”尹樵椽下马来,想跟云异雁解释。
云异雁没给他多说话的机会:“有事待会儿再说,我们赶了一天路,你一定累了吧?先进庄休息休息。”
欸,现下不说,待会儿只怕要掀起大风波。“贤弟,这件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云异雁拍拍他的肩,笑逜:“不急在这一时嘛。我先带你去见小榕,你若见着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尹樵缘被他拖着往内走,沿路仆佣对云异雁打拱作揖,寒暄问好,他连想和云异雁多说几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大厅赫然在望,尹樵缘煞住脚步,再不说不行了:“贤弟,这事非常重要,我跟你说,我──”
“贤侄,还不进来?”厅内有位妇人喊。
“来了。”向内喊一声,云异雁歉然笑道:“大哥,有事等一会儿再讲吧,先随我进丢兄我未来的岳母。”
踏进厅中,一名美妇坐在堂上,这位便是师父无缘的未婚妻?
美妇瞧见云异雁带了一个陌生人来,俊美不似凡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贤侄,这位是?”
云异雁背手笑道:“他是我新结拜的大哥尹樵褖。”
“尹僬缘?”鱼夫人一听这个名字,立刻站了起来,走近对尹樵缘上下打量,把尹樵缘瞧得脸上讪讪的:“尊师可是卧云子?”
一听鱼夫人念出师父的名讳,尹樵缘肃手谨立,恭恭敬敬的答道:“是。”
“你怎会来到此到?”
听过女儿说过尹僬缘俊美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不错,难怪女儿为了他神魂颠倒,确实逸如神仙。
“我──”
尹樵缘尚未回答,云异雁插嘴道:“你们认识?”
鱼大人这才发现把云异雁给冷落了,笑道:“你说巧不巧?你这位结拜大哥,便是我给你世妹定下亲事的未婚夫。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快说给我听听。”
“什么?”云异雁脑中一轰,地面在一刹那间似乎裂开。倏地转向尹穛褖:“你就是小榕的未婚夫?”
“贤弟,你听我说──”尹樵绿暗暗叫苦,这下子要怎么跟云异雁解襗。
“刷”的一声,云异雁腰剑现鍏,剑尖指着尹樵缘,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没什么好说的,想不到我刮心挖肺结拜的好兄弟,竟然是我苦寻不获的贼胚子。尹樵缘,你瞒得我好苦!”
“事情不是那样──”
“废话少说!”大喝一声,云异雁的软剑如一尾滑溜灵活的水蛇,从四面八方攻向尹僬缘的要害。“亮招吧!”
尹樵缘不愿和他冲突,在剑光中左闪右让,道:“贀弟,请你听我一言,我不是有意慲你,我也是到了这儿才知道──”
云异雁喝断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话谁相信?”手上始终不慢。
“异雁,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鱼夫人连连喊止,云异雁充耳不闻。
云异雁加快攻势,但见尹樵缘如庭除闲步,连衣角也削不着他一块,功夫高下自然分明。
云异雁气上加气,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尹樵缘不会武功,刚刚出手时他真是气昏了,没想到这一点。这时忽然想起,而尹樵缘显然武功竟在他之上,怎不叫他有受欺之感?
“想不到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骗我。”云异雁双眼射出怒火:“好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尹樵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何时骗他来着?他也是直到刚才才知道云异雁的心上人是鱼小榕啊。
鱼小榕在房内接到了下人的通报,说云异雁来了,她是不大想见他的,便推说身体不适,不愿见客。婢女却说云异雁还带了一个白发青年来,那青年长得十分俊美,引发了她的好奇心。
婢女脸上泛晕,一脸迷醉。那人真的长得很俊吗?她就不信有人胜过尹樵缘。
还未到大厅,云异雁的叱喝声先传入耳内,但叫她一震的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尹樵缘!”跨入厅内,那个风度翩翩,丰神俊朗的男子不是尹樵褖又是谁?
鱼小榕又骜又喜,奔上前拉住尹樵缘手臂:“你真的来了?”
“鱼姑娘。”奇山之上,他俩曾有数面之缘,尹樵缘天性谦逊,便向她点一点头。
这两人形迹亲热(其真是鱼小榕拉着尹樵缘不放),看在云异雁眼里,误会更是有增无减。
“尹樵缘,我跟你誓不两立!”剑一抖塕嗡作响。
鱼小榕挡在尹樵缘身前,怒道:“云异雁,你干什么要杀他?”
“你让开!”他把剑锋偏了点,以免误伤了她。
“我不让!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敢伤了他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尹樵缘很尴尬的扯扯嘴角:“贤弟、鱼姑娘,我想你们都误会了。我绝没有欺骗贤弟,大家都在最好,鱼夫人,家师和您约定的亲事,就请您取消吧,我是不会娶鱼姑娘的。”
“为什么?”尹樵缘不是上门来迎亲吗?“你有别的意中人?还是你怪我把你徒弟──”话出口知道不妙,想收回已来不及。
“你知道阿果?他在你这儿?”尹樵缘惊喜交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倒退一步,鱼小榕闪避他的眼光,手心沁汗。
“阿果又惹祸了?”鱼小榕为何神色带着为难?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理由。“鱼姑娘,请你把他带出来,我叫他向你赔罪。”
这个惹祸精,走到哪里都要惹麻烦。
“不是。”鱼小榕迟疑了很久,挣扎着该不该道出实情。
“小榕,你不是说无花果走了?”鱼夫人感到奇怪。
无花果落井之后,鱼小榕命下人下井去捞,却怎么也找不到其尸首,可能是被冲到外湖去了。她吓得惊慌失措,忙命下人不准把这事说出丢。鱼夫人回来后,她则骗母亲无花果已经离去,因此鱼夫人也不知情。
“我──我──”鱼小榕忍不住“哇”的哭了出来,扑进母亲怀中,抽抽噎噎道:“那天我跟他吵架,谁知他一个不小心,就从井边掉了下去。我一直捞一直捞都捞不着他,我不是故意的──”
阿果死了?尹樵缘身子晃了一晃,胸口如中大锤。
那个好事多嘴、调皮淘气的无花果死了?怎么会?
眼前突然一黑,体内五脏六腑紧绞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鱼小榕看他脸色有异,双手微微发抖,吓得魂不附体,抓住他的手掌:“尹樵缘,你怎么了?”一触之下,他的手冷得像冰块,急出眼泪。“你──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