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我叫人送的,制造假象嘛!”秋红得意地说。
“哇!你怎么愈来愈老奸巨猾了?”惠淳瞪着她怪叫。
“等你成了江口家大少女乃女乃你就知道,想保有江口家的江山,不学这些是不成的,三木家可是处心积虑想吞并江口家事业。”秋红说得是事实。
“哇!那我不嫁成不成?太危险了!”惠淳故作胆小状。
秋红终于完成她手中的工作,她轻轻放下头罩面纱,假假地笑着,摇头答道:“不成!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你后退无路了!”
“我看我才是上贼船的人是不是?”惠淳装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随你想喽!”
“咱们是好朋友,这么害我不好吧?”
“有道是:朋友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觉得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够义气的朋友了!”
惠淳瞪了她一眼,暗骂了声:“女贼。”
但,她又拿这挚友秋红莫可奈何,只有认了!
※※※
江口家二老头一回正式拜访穆家,原本不怎么同意把女儿嫁到日本的穆家二老,在江口老爷及夫人的百般恳求又一再保证会疼惠淳如亲生女儿下,他们才勉强点了头。
“至于礼数方面,一切照女方所言,如果两位有何要求请尽避开口,我们会让惠淳嫁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江口夫人说得诚诚恳恳。
既然对方如此诚恳,穆家二老也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最后是穆李凤英开了口,“我们倒不在乎排场,孩子想在教堂结婚,就办个简单隆重的婚礼即可,不过,我们只这么个女儿,难免会宠了些,如果将来她有不懂、不对的地方,就请两位多教教她。”
“我很喜欢惠淳的,从她去日本,我就一直当她是自家女儿看,我的二媳妇和她又像亲姐妹,我相信我们会处得很好的。”江口夫人保证地说。
“那我就放心了!”穆李凤英微笑着颔首,但眼眶早已泛红了,因为她只一个宝贝女儿,而这宝贝丫头再不久就要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她怎会不心疼,怎会舍得。
“好了!老伴,女儿嫁了也是会回娘家,你就当她是到外地工作不就得了!”穆长风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底也好过不到哪去。
但他明白女大不中留,儿子早晚会娶妻,女儿迟早要嫁人,这是不变的定律,是早晚都要来临的事。
“那亲家公、亲家母,一切就这么说定了!”江口太郎深深地行了个礼。
“好的。”穆长风也行了礼,礼尚往来嘛!
※※※
肃穆庄严的教堂内,宾客早已坐满席,江口家人向穆家人打了招呼后也纷纷入了座。
新娘正由穆长风引领走到神父面前,穆军豪站在前头,手中拿着新郎的胸花。
正当宾客交头接耳猜测着,不明白为何新郎还不见人影时,一个洪如钟响的声音由大门口传来,瞬时所有宾客眼光全投注向声音的源头,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女方宾客根本无人知晓他是何方人物?
江口静信根本不介意宾客瞧他的目光是否怪异,他连坐在席中的家人也忽略了!此刻他眼中只看得到身着白纱的惠淳。
他的双眼冒迸着怒火,他气她居然枉顾他而为他人披穿嫁裳,而教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的美丽竟不是为他而绽放。
江口静信笔直的走到神父面前,用着几近嘶吼的声调吼着:“她不嫁给那个人。”他顺手将惠淳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教堂内根本没人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除了江口家及穆家人心知肚明,然而他们个个心照不宣。
“我想我没有老花眼,所以应不至于看错新郎。”神父面带慈光,有点了解也有点同情,虽然在神面前做这种事有违常理,但法理不外乎人情,他也乐于看到一对佳侣天成。
“你不懂,她不是真心想嫁给他的,她只是为了报复我……”江口静信再度嘶吼,惟恐天下人不知似的。
“新郎的名字不叫穆军豪。”神父淡笑着。
闻言穆军豪拿着胸花别到江口静信的西服上,并用着肃穆沉稳又郑重的口吻说:“不许你欺侮她。”
江口静信错愕得不明所以,直至神父洋洋洒洒说了一堆经典名言,又叫着他的名字询问他愿不愿意娶惠淳时,他才恍然大悟。
现在他才明白,一切又是计谋,他的胸口不由得生起一把火,他静静地瞅着惠淳看,像要将她看穿透一般。
静信的眼神让惠淳突然感到害怕,她怕他在此刻拒绝,怕他转身弃她而去,所以她用着不大确定的眼神回望着他。
“江口静信先生,你愿不愿意娶穆惠淳小姐为妻?”神父再度询问。
“我愿意——”江口静信拉着长青回答,那神情是怪异的,怪得教人毛骨惊然。
当神父问到惠淳时,她突然大叫:“我不要,这不是我的意思……”
她后悔了!她不该答应玩这场游戏的;她怕了!怕一旦点头,他又开始把她当成那种不择手段的女子,而她相信,他答应娶她只是想报复她这一次的欺骗行为。
“如果你拒绝,我会恨你一辈子。”江口静信靠到她耳旁低喃,这一回是轻声细语的,但语气仍是那么邪恶。
一听到他要恨她一辈子,惠淳更怕了!她不要那种结果,但如果同意嫁他,解释的机会多的是,所以她突然改变了心意,“我愿意嫁给他。”
而后神父宣布新人交换戒指,又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
江口静信掀开惠淳的头纱,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却是辛辣又带着惩罚意味的深吻。
而在旁人看来却是错误的感觉,他们皆误以为新人太相爱以致吻得太投入了!但江口家和穆家人不如此以为。
※※※
江口静信坚持蜜月照原计划进行,不过谁也料不到他带着新婚妻子度蜜月,却是把新娘丢在饭店,而他来个消失不见。
当秋红见到他出现在日本时,她差点拿刀杀人,还是江口静介拦住了她。
“你为什么丢下她?你知不知道那对她的伤害有多大?你简直不是人。”秋红哭着大骂,根本不管他是自己丈夫的兄长。
“她已经如愿嫁给我了!她想要的也得到了!她会受什么伤害?现在的她已经是江口家的大少女乃女乃,要金要银都随她,她有何不满足?”江口静信笑着,其实他的心是痛苦的,他也不愿那样待惠淳,但一想到她欺骗了他,他胸口的郁气就散不开去。
“是我,一切全是我,是我设计了那个计划,全是我……”秋红自责地哭喊。
江口静介忙搂住全身已瘫软的妻子,接口说:“你要怪该怪我们,包括爸、妈,这一切全是我们搞出来的,我们只是想让你发现自己的真心,这和惠淳是无关的,你不该那么对她!”
江口静信不敢置信地揪住他弟弟问:“你说的全是真的?”
“我何必骗你,如果不信,你大可去问爸、妈,这一切全是为了你,但我们没想到你居然那么过份,把惠淳丢在夏威夷自己回来,我真是看错你了!”江口静介痛心地说。
“你们不该骗我的!”
“当初你不也骗了惠淳!是谁骗了谁呢?”江口静介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你最好快去把惠淳找回来,如果她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我们不饶你,连惠淳的兄弟们也会把你大卸八块。”秋红气愤地说。
“想不开?”江口静信傻住了!他怎么不经大脑做事呢?他可以冷淡她、排斥她,但不该在新婚蜜月时丢下她不管,天呀!他到底做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