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叫“讨价还价”,不过惠淳心里真正想的却是另一招“口说无凭”,反正逃了再打算。
“你不会是想安排什么仙人跳吧?”陵苇一脸奸邪地问。
“三八陵苇,你以为我是金光党呀!”惠淳白了陵苇一眼,又问:“到底成不成交?快决定啦!”
惠淳一颗心七上又八下的,她直担心着她们要是不上当她可怎么办?
“怎么样?要不要暂让她记账?”纪晴问其他两名战友。
她们三人到一旁商讨了许久同时点头说:“就暂且放你一马,反正不怕你飞掉。”
“哇!再生父母,感谢!靶谢!”惠淳感谢的神情夸张得无以复加。
这一场鸿门宴终也让惠淳安然度过了,她并不担心她们找她算账,因为根本是口说无凭嘛!到时她再来个死不认账就得了。
所以,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第二章
走出羽田机场的入境室,惠淳仰天高呼了一声,“我来了!”而后她又为自己做了个加油打气地动作。
这是她第四回走进日本的国门,而每一回她来的心情都不相同,头一回她是来度假,所以心情自是兴奋的;而第二回嘛!她是来探看秋红的,那时她担心极了好友秋红的病,所以心清上是难过和扫不去的担忧。
第三回她可印象深刻,在秋红的婚礼上她做了有始以来最大胆的事,那就是向江口静信求婚。
现在想起当时的大胆行径,她还是会脸红,毕竟一个女子向才见过三、四次面的男子求婚是有违常理的。但,一想到江口静信是个好男人,若她不采取主动,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和他进一步的交往,而她向来坚信“幸福要自己去追”。
所以,当江口夫人打越洋电话要她来日本时,她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一回来,她是不是要孤军奋战?抬眼仰望向东京有些阴霾的天空,惠淳的心却异常的一片晴朗,就仿若此刻的天际毫无阴霾,她相信自己的幸福不远了!
“对不起!”
一个恭恭敬敬的身影立在她身旁,他的声音将惠淳的思绪拉回现在此刻。
惠淳将目光投注到她身旁头发半白的老伯身上,颔首回了个礼,并不了解地询问:“对不起!请问您有何指教?”
“对不起!请问你是不是穆小姐?我是江口董事长的助理西川俊郎,是江口董事长叫我来接你的。”
“您好!不好意思,还麻烦西川先生跑这一趟。”惠淳忙颔首致意。
在决定来日本之前,她可是费了好多心思去学这些日本礼仪,例如:逢人说话得行九十度礼、开口、闭口要说对不起等,害得她在T省差点被笑是神经病。
“穆小姐大客气了,请往这边走。”西川俊郎恭敬地回她一礼,便领着她往前走,还推走了她的一堆行李。
见这位老伯如此恭敬的服侍自己,惠淳尴尬的要命,猛摇头说:“不好意思,我来就行……”
惠淳这辈子还没被人服务过,她觉得非常别扭,更何况对方是个和自己老爸年纪相当的伯伯,如此令她更觉无措。
“举手之劳,穆小姐别放在心上,来,车子就停在前端。”
西川俊郎一招手车子就驶了过来,待车子一停妥,他把行李放进后车厢中又问:“穆小姐有其他想先去的地方吗?”
惠淳淡笑着摇头,本来在日本她是有秋红这个朋友的,但自从秋红结婚后就和她老公静介去了巴黎,这下子放眼望去,她竟来到了个举目无亲的国度,这全是她自己所选择的。
西川俊郎略看出惠淳此刻的心境,他笑着安慰道:“江口夫人人非常好,而且她很喜欢女孩,所以才要你住到江口家去。”
“真的?”惠淳不禁双眼发亮。
西川的话真的给了她一剂强心剂,此刻她心中的不安一扫而空,坐进车子里时,惠淳觉得她已经勇气和信心大增。
似乎是印证了林强的一句歌词——向前走,什么都不惊。
※※※
一串串银铃似的笑声由江口家正厅传出,江口静信人还未走至正厅,已被那美妙的轻笑吸引住了!
那是什么人?他裹足不前地猜测着。他怕想像会幻灭,他猜想笑声应来自一个开朗的女孩,她也许不是超级美女,但她一定是特别的女子。
突然他被跳出脑际的脸庞吓了一大跳,天呀!他发什么疯啊?他居然会联想到那个向他逼婚的女子?太可怕了!
为了遏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江口静信大跨步的走进正厅,一进正厅当下他脚愣得忘了移动步伐!
她……她……她……江口静信的思想开始结结巴巴;他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居然真的出现在他家中,而且还和他母亲仿若母女般亲呢,怎么回事啊?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
他不知道自已在那件了多久,他真的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母亲向他招着手,而他被动地走了过去,双眼则没有从眼前这个令他错愕的女人的脸上移开过,他真想掐自己一把,看会不会从”噩梦”中醒过来。
江口夫人瞧儿子发着呆,她轻柔地提醒,“静信,怎么突然哑巴了?问好哪!连基本礼貌都得老妈提醒吗?”
江口静信这才回过神来,但不等他有机会开口,惠淳已经先给了他一个妩媚又不失高雅地笑,并俯身打着招呼:“静信先生你好。”
边俯身惠淳边窃笑,方才她看到江口静信那副仿若见鬼的表情时,她全身的细胞几乎都抖了起来,就好像被人点了笑穴,但想笑却又不敢,这会儿她不偷笑一下哪成,不怕将肚皮憋得撑破才怪咧!
而江口静信收收差点被勾走的心魂,他完全不理会惠淳的问候语,两道浓且黑的眉正紧蹙的快连成一线,而他的双目冷得像要将人冰冻起来般。
他沉着声兀自问:“你为何在这?”
江口静信的反常举动入了江口夫人的眼,她头一回看到自己儿子这般反应,往常他可是最懂礼貌和修养的,但这会儿他却好似将那些道德规范全抛得不见踪影般。
不过,她相信这是好现象,因为,终于有个女孩能令他方寸大乱。而江口静信还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试着瞥开眼,强迫自己相信一切全是噩梦。但当他再度调回目光,穆惠淳依然端坐在四方桌前。
她今天穿了套改良式的旗袍,像极了中国女圭女圭,既端庄又亮丽,外貌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自有其风雅韵味,而她的身材简直是惹火得要命,让人想人非非地想拥她进怀中感觉她的柔软。
江口静信被自己邪恶的念头吓呆了!他险些被口水呛到。
懊死的!他闷声低咒,气她的无心之过,也气自己胸口突来的那把之火,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鬼迷心窍,否则怎会对她想入非非!
有点心虚的,江口静信忙清了清嗓,却称不上礼貌地问:“你到底为何在这?
“我……”惠淳故作结巴,她一副可怜状地看向江口夫人,以寻求支助。
江口夫人看得很心疼,她连忙帮腔道:“静信,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是吃了炸药呢?还是工作不顺心?你忘了是你自个儿请穆小姐来的吗?”她连训带斥地说,“好歹人家远来是客。
“可是她一直没给我答复,我以为……”江口静信连忙解释。
惠淳急切的对上江口静信的眼,焦急万分的问:“你有助理了?”
真糟糕,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如果他已经另寻了助理,那她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惠淳暗骂了自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