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不到回应,秋红的双眼连眨也不眨一下,她有些挫败地坐到秋红面前,没有停止自言自语,她开口又说:“你母亲要来看你了,是我通知她的。”
见秋红仍是没有反应,她突然有些生气地托起秋红的下巴责备道:“不要逃避现实呀!你这只沙漠大驼鸟。”
但回应惠淳的仍是沉寂,更加深的挫败她又哭了起来,她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踱去,屋子顿时充斥着哭泣声、脚步声,以及她忽而冒出来的埋怨声。
“你说要和我一起去北海道的,怎么可以不守信?我很相信你的呀!你不能放我的鸽子……”
她快当自己是疯子了!自言自语换来的是一室的空寂和漠然,以及秋红一脸的无动于衷。
“我受不了了!”终于,她大叫一声的夺门而出,泪水更加决堤犯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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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真的只能这样看着她?”江口夫人因为他们无计可施而难过不已。
江口静介苦笑道:“我们也不想只这样看着她,那太痛苦了!但又能如何呢?”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来的痛。
“你们不要灰心,秋红一定会好起来的。”穆惠淳安抚道。
千贺家的佣人们中断了他们的谈话,她恭敬地行了个礼说:“秋红小姐的母亲来了!”
“快请她进来。”江口夫人忙说。
几分钟后洪淑青来到秋红住的和式房,房中顿时挤满了人。
洪淑青伫立在秋红面前,她的心底有着太多、太多的愧疚,想到秋红今日会变成这样,她知道她造成的因素居多,当年若不是她对秋红不闻不问,秋红也不至变得不信任别人。
“我可怜的孩子,是妈对不起你,是妈没尽到一点为人母亲该尽的责任,是妈愧对你。”洪淑青抱着秋红痛哭。
就在此时,一群人全围了上来,每双眼睛都不敢置信地看着秋红的脸,每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叫:“秋红有反应了!”
他们指着秋红落下来的两行清泪,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兴奋的心情几乎没两样。
“秋红,你听得到我在叫你吗?”江口静介也跟着哭了!
秋红眨眨眼,又落下两行泪,她好想说些什么,但却有身不由已的感觉,她开不了口,只能眨动双眼。
“没关系!没关系!被了!被了!”江口静介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我知道你听得见就好了……”
洪淑青轻推开秋红,让他们面对了面,她开口说:“秋红,妈妈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自私的,手心手背皆是肉,妈妈真的错了!你肯不肯原谅妈妈呢?”
看着母亲的苍苍白发,秋红的泪落得更凶了!她的心好疼,这是她第一次在母亲的眼中看到爱,那一直是她渴望已久的!可是她拼命地想开口却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看,该让秋红休息一下,她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江口静信提醒着早已兴奋的不能自己的众人。
“我留下来。”
江口夫人点点头,手一挥便和大伙儿走出了和式房,留下一脸欣慰的江口静介和满脸泪痕的秋红。
第十章
秋红恢复正常后,所有人全回到原有的岗位上,只有江口静介除外。
自秋红出事后,他对他父亲的敬爱彻底瓦解了!
“我反对让他主婚。”江口静介不赞同地说。
秋红病好后,所有人一致认为他们该早点结婚,所以在舅老爷和江口夫人的一声令下,他们只好乖乖地点头。
可是江口静介却执意地不让他父亲主婚,这让秋红好生为难,她认为是她害得人家父子交恶。
“别那么固执好不好?”她嗲声的诱哄着,一心只想让静介和他父亲言归于好。
“撒娇也没用,如果是其他事,我可以都依你,惟独这事我不赞同。”江口静介也很死硬派,说不就绝对是NO不会是YES。
秋红气嘟嘟的嚷:“还说你要疼我,人家才要求你这件事,你就没办法做到,那其他还说什么。”
“你也知道他对你做了那么多狠事,你看你手上的疤,这可不是平白无故长出来的,是他叫人伤你的,那时你差点连命都没了!”说到此时,他仍心有余悸。
“它已经好了!你就别再放在心上嘛!他毕竟还是你的爸爸,你不要为了我而做得这么绝,那外人可会全怪到我头上的,你忍心吗?”她故意说的可怜兮兮。
江口静介马上揭穿她的西洋镜,笑说:“这招数太旧了!不管用的。”
“你这人怎么那么固执啊!”秋红气的双颊涨红。
到底有理说不通是很令人郁卒的,但看在静介在她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又不想和他吵,真是为难哪!
可是一想到要被人指指点点说:“唉呀!那女人都还没嫁过门就害得人家父子失和。”这又教她打从心底不痛快,所以她决定还是积极些。
“不管你如何坚持,我都决定请你父亲主婚,要不然咱们就这样一直耗着好了!”她威胁地说。
江口静介伸手拉了她一把,秋红就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被他紧紧地扣在胸怀,她愈是挣扎,他愈加重手的力道。
他把唇贴向她的耳际轻吻,逗弄着说:“别生气嘛!”
靶觉到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小肮之间游移,秋红的感官神经受到严重的威胁,她极力地想压抑心底的那股,但被挑起的欲火却逐一在她的身体蔓延烧起。
“不要这样……”她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嚷着。
她气自己如此不争气,竟抗拒不了他的逃逗,甚至喜欢他的,真是要命哪!
“你知道吗?上回你病了……看到那样的你,我是多么的心疼,你知不知道?”他把脸靠贴在她脸侧摩挲着。
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光听他的声音,她也知道他很难过,她把手覆罩在他的大手上,把自己更贴向他,想化解他心中的不安。
她柔声地说:“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他傻气地一笑。
秋红这才明白他爱自己有多深多浓,他那松一口气的动作令人心疼不已,像是这一刻他才放心似的,这怎教人不心疼呢!
“你这样……会令我怕我给的不够多!”秋红幽幽地说。
江口静介用手阻止了她的下文,他轻轻的覆在她的耳边哺语道:“别说傻话,我是心甘情愿的呀!”
“你才傻呢!我值得你这样做吗?”秋红深深地望着他说。
“值得。”江口静介深情地回视着她,肯定地说。
秋红双眼盛满了泪,她感动的语不成声。
“别胡思乱想了!结了婚我们就到巴黎去,到那里我们就照以前计划,开一间小店,我们虽没有了万贯家财但仍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幸福……”她相信会有的,但她还是决定要让他们父子和好,否则她会一辈子受良心苛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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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红,你找我?”江口静信推开江口静介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秋红。
秋红一看清楚来人,她连忙起身,并非常恭敬的行了个日本的九十度大礼说:“我有事想拜托你。”
若是任何日本人行此大礼江口静信不会觉得不妥,但此礼用在秋红身上那就挺奇怪的,因为任谁都知道她向来自喻自己学不来也更学不会日本礼,所以,她此刻的行事举止让江口静信不由得特别谨慎小心地问:“到底什么事要你这么慎重?””因为我一个人无计可施呀!”秋红无奈地说。
“到底是什么事呢?”江口静信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我想让静介和你父亲和好,可是偏偏静介的脾气很倔,他就是不肯让你父亲来主婚。”秋红苦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