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见望月走远,龙继宁终于笑出声来。“四哥,你也有今天。”
看起来,四哥和十五皇妹之间的感情已经明朗化。也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宁致远以后的日子也要辛苦了。
宁致远无奈地叹气。
“她是气咱们之前什么也没告诉她。”他自然知道她是担心他才会如此。不过,他那时一心就想怎么能打消她出家的念头,哪还会想到这些。
龙继宁苦笑道:“你还好,总有机会解释。我就惨了,罪上加罪,我怕十五皇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宁致远却不以为然,“放心,你们兄妹和好的机会还是有的……”
忽然,前院隐约的打斗声引起了两人注意。
两人对视一眼,朝前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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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精致的假山上,围满府中侍卫,一蓝一青的两色身影迅捷交错。一眼便可知,都是当世轻功高手。
那蓝衣自是望月,此时她目光锐利,英气逼人。黑色软鞭在她手中恣意挥舞,宛若被赋予生命一般灵动。
青衣男子也不示弱,一柄泛著青光的宝剑在鞭影下穿梭,游刀有余。
见宁致远一来,那人一个抽身跃去。
望月哪肯放人,灵蛇鞭一卷,竟缠上了青衣男子的宝剑。
两人同时一翻,由假山落下,又成了对峙之势。
“蓝衣小子,你不怕我宝剑一侧,割断了你的鞭子?”青夹男子开口,眼中豪气尽现。
“青衣大哥,你不怕我鞭子一卷,带走你的宝剑?”望月一笑,以同样的语气回敬。
“你们二位,难道就不怕永靖侯发威吗?”
宁致远自中庭款款行来,月兑离轮椅的他,自是又添一种风采。
青衣男子趁望月一个不留神,抽回宝剑,竟向宁致远刺去。
望月大惊,挥鞭营救,却是为时已晚。
面对如此变故,宁致远却安然不动,微笑自若。直到剑身已近,他手中折扇一翻,险险架开剑锋三寸。
“三哥,不用送我这么大的见面礼吧?”
华春风却冷冷一哼,“少废话,看招!”
话音未落,翻手又是三剑,招招凶险不留情面。似是故意地,华春风别处不攻,却是对准了宁致远下盘。
宁致远哪敢放松,招招闪得惊险,却也招招不落下风。
“三哥,太狠了吧?”明知道他刚恢复不久。
华春风一抬头,“三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三哥?”
哼!
他“十里得意春风笑”的师弟竟然因为受伤在轮椅上坐一个月,这和砸他的招牌有什么区别?
“喂!青衣裳的,你小心点儿。”望月道。
方才华春风横冲直撞地打进侯爷府,点了名要见宁致远,吓得她还以为是什么仇家杀上门,这才和他缠斗起来。
虽然从两人的交谈中,望月已经晓得华春风的身分,但瞧他招招不留情的架式,还是为刚复元的宁致远捏把冷汗。
“放心吧,三哥才舍不得对兄弟下手。”龙继宁自她身后安慰道。
似是故意和龙继宁作对似的,华春风又是一招“夺命三连杀”,看得望月和龙继宁齐齐吸了口冷气。
“他舍不得?”望月怀疑地看向龙继宁。
龙继宁唯有干笑。
看来他们兄妹和好果然是遥遥无期的事。
你来我往问,两人已经比画了不下三十来招,华春风这才满意地收手。
还能接他三十招,看来的确是恢复得不错。
见两人罢手,望月和龙继宁忙迎了上去。只不过,龙继宁迎的是华春风,而望月迎的是宁致远。
“你这么没良心,竟然都不过来帮忙,想没过门就守活寡是不是?”
宁致远一番玩笑话说得望月脸色微窘。
“还有力气贫嘴,我都还没和你算帐。”平王的事下要以为她就这么算了。
华春风没错过两人亲昵的小动作,顿时猜测到这“蓝衣少年”定是女扮男装。
“老四,不给我介绍吗?”
“不用。”望月一挥手,自己上前道:“在下望岳,是府内专门负责侯爷安全的护卫。”
好特别的姑娘。
华春风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赞赏。
“望护卫鞭法如神,在下佩服。”她一个姑娘家能将鞭子使到这般境地,除了受高人指点外,自己定然也是下了一番苦功。
“过奖。”望月还礼。她感觉得出方才交战华春风并未尽全力,可见华春凰不仅医术精湛,武学上的造诣也不可小觑。
四人又回到雅风亭内,闲谈起来。
“对了,三哥,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宁致远本以为照华春风的性情和行事的速度,二天前便应该到达了。
华春风淡笑道:“没什么,路上碰到些麻烦。”
他的确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华春风自怀中取出几枚颇有特色的银针。
对方错就错在竟然企图用暗器对付他这个使暗器的行家。
宁致远只看一眼,当下沉下脸色。
“是平王。”这东西和当日攻击他的一模一样。
“这家伙!”龙继宁一掌狠狠击向桌面。平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的兄弟们下手,他若是再忍,这太子干脆也不要做了!
宁致远见此情景,表情中微微露出些苦涩。
平王他果然还是不愿收手吗?
难道当真是要逼他出现?
第六章
沉重的往事如潮水一般涌现,养父母含泪的告诫,如梦般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书房内,宁致远任凭自己沉浸在回忆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忽然,有双手自他身后伸出,快速又不失轻巧的覆上他的眼。
“猜猜我是谁?猜错了是大乌龟,猜对了是小狈,不猜是胆小表。”和某人一起混久了,连要赖的伎俩也学得彻底。
宁致远苦笑。
这样的规则,他怎么猜?
他索性放下她的手,转身笑著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不许和我一样不讲理。”耍赖,可是他对她的专属把戏。
仰首望著宁致远,望月抱怨道:“我后悔让你站起来了。”
且不说看他的时候总要仰著头,行动自由后的他也难找得很,不像以前,总是乖乖地坐在莲花池边等她。
“可是,如果真的那样,下半辈子你可就要和一个残废共度了。”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望月学著他的样子挑眉,“那有什么不好?你行动不便,我推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想去哪儿、想做什么,全得听我的。”到时候,看他还敢不敢给她嚣张。
“好啊,你打的竟然是这种主意。”这丫头果然精明。
望月笑了笑,拉起他的手。“我们去后山玩。”
最近华春风一来,她和他的相处时问又少了。比起他总是闷在书房里,望月倒真有点想念从前他无所事事、整日以逗弄她为乐的日子了。
宁致远却含笑摇摇头,“我还有些事,你自己去吧。”
望月沉下脸。
现在她又确定她之前的感觉不是错觉了。
“你又有事瞒著我。”
不说话、不笑、不要赖,常常一个人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事,像把谁都拒绝在心门之外。这样的宁致远,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哪有?”宁致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望月有些生气他的不坦诚,“你看你的眼睛里,分明写著我好烦恼啊、我好难过啊,但是绝对不能让那丫头知道。”她学著他的样子和语气,生动地演绎他的内心世界。
宁致远不禁莞尔。
不错,他是有心事。
这件事他本想就此忘却,若不是平王执意逼他,这段往事他永远也不想道出来。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完美,他甚至骗过华春风、骗过龙继宁,却没能瞒得住她清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