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柯帝东还是不放心。
何天?淡淡一笑,“帝东,你跟南真到隔壁的会议室去好吗?我有些话想跟雅烟说。”
“不好。”
主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客人已经大摇其头。宋南真剑眉紧蹙,没有一丝通融,“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他语气中的坚决让柯帝东不由得多望了他们两人一眼。宋南真他自己察觉到他无形中对寒雅烟的重视了吗?
“可是……”何天?好生惋惜。
柯帝东看在眼里自然不舍,“我曾经答应过她,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那是你的承诺,不是我的责任。”宋南真轻挑眉宇睇睨柯帝东,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反击。
孰料,总裁这回温和的笑了:“那我们采取折衷办法吧!咱们到窗边去,这里留给她们谈天。这总可以了吧?”
南真环顾四周,五十坪大小的总裁办公室宽敞气派,似乎没有必要再增设什么会议室;就算要在这里办桌酒席、大宴宾客也绰绰有余!
“那还等什么?”执起咖啡杯,宋南真移到窗边浅啜。
何天?顺着寒雅烟的视线望向那两个渐离的俊逸身影,她笑得温和灿烂,“我想我没有猜想?你喜欢南真?”
寒雅烟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否认。
“又或者你自己还没发现呢?你可能觉得我多管闲事,可是千万别一味的排斥这种感觉,你已经逃不掉了,不如勇敢面对?”
寒雅烟摇摇头,瞅着窗口边那潇洒昂藏的身形,不自觉地流露一抹悲伤,“可是他心里已有别的女子。”她转回灵动的美眸,直睇着眼前的天?。
“是吗?”何天?轻哼。怎么她看到的跟雅烟的结论不一样?她倒觉得宋南真对寒雅烟是呵护备至!
“我跟南真是不可能的。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差异太大,尤其是我日后还得回去美国……”说到后来,寒雅烟的美眸黯淡,几乎哑了声音。
这番话与其说是讲给何天?听,倒不如说是分析给自己听的……
突然,寒雅烟轻浅哀叫声让何天?紧张的呼吸着,“雅烟,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寒雅烟咬着牙,企图默默承受脑海突如其来的强烈剧痛!
宋南真一听到她的轻呼立刻奔了过来,“雅烟,你哪里不舒服?头痛吗?”将她搂在怀里,宋南真始终如一的平静无波已不复见,换上的是一脸惊慌,连额际也隐约泛出冷汗。
“要不要找医生来?”柯帝东也赶到寒雅烟身边。
“不要……应该一下子就没事了……”寒雅烟乏力地偎进宋南真壮阔雄伟的怀抱里,他的温热气息逐渐平抚她仿佛被激烈轰炸过的脑子……
原本剧烈的喘息已经慢慢收缓成轻喘,雅烟侧靠在宋南真的胸膛上,试图向身边的三人露出释然的笑。“已、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我们走吧!”南真突然一把抱起她。
“不让雅烟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吗?”何天?担忧地问。
坚定地摇摇头,宋南真嘴角的抹笑容多少缓和了他的拒绝意味。
“明天我会再来,你们尽量不要到外头走动。一会儿我公司里的工程师会来安装防弹玻璃,总而言之一句话,凡事小心。”
“你也是!”何天?望着他们俩离去的身影,散布在蛾眉间的忧虑不减。
柯帝东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放心吧!你忘了?南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呀!”
何天?轻轻颔首,偎进未婚夫的怀里,“我突然好感谢那些威胁恫吓我的人。要不是他们,我们也不会认识南真和雅烟……”
柯帝东呵笑一声,“是啊!懊感谢他们才是!”
以妻为贵的帝士总裁柯帝东收紧臂弯将何天?搂个满怀,往昔的烦郁已然远去。此刻的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缺憾,因为何天?的出现已经弥补了他生命中的空缺。
历经了前世的苦恋纠缠,这一世,他终于得偿所愿,而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宽容所赐。
单手操控方向盘,宋南真沉稳地驾驭亮黑跑车在路面上疾驶。
侧过头,他眼神闪过一抹忧虑,“还痛吗?”
靠躺在椅背上的寒雅烟刷白着脸,虚弱地摇摇头:“我没事。”
“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头痛?是感冒、发烧了吗?”宋南真伸出右手轻放在寒雅烟的额际,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凝眸望着额头上那温暖的大手,寒雅烟没由来的竟红了眼眶!为了避免宋南真看出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拨开他温热的手:“我没事。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宋南真其实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望了她一眼,不想打扰她的休息便不再开口说话。
跑车平缓流畅地在公路上疾驶。寒雅烟将脸埋在车窗与自己的肩胛间,避开宋南真的视线。尽避他没再开口说话,她却始终意识宋南真的存在,而这感觉教她心慌!
到底怎么回事?她究竟是怎么了?寒雅烟在心里自问着。
再向沉默的雅烟投以一抹注视,宋南真习惯性的瞥了瞥照后镜……
突然,他紧蹙眉宇,“把安全带系上!”
“什么?”闭目假寐的寒雅烟因他语气中的森冷而受惊吓。
宋南真睇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眸中却毫无笑意。
“坐稳,我们有客人了。”
第四章
流线型的黑色跑车咻地一声宛如若火箭一般急速冲射出去,流畅地穿梭在车阵之间,刺耳的急促煞车声不绝于耳,教寒雅烟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寒雅烟望着宋南真平静无波的侧脸,心头的恐惧让她原本发白的脸色益显苍白,“他们来了吗?”
是那些已经被她遗忘,企图杀死她的集团吧!
寒雅烟神情中的惊恐无措,教宋南真感到怜惜与一丝恼火。他盯着她,挑起的剑眉隐隐透露出他的情绪,“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保护不了你?”
她张嘴想辩驳,却被突然闪至车旁的红色房车吓得说不出半个字!他们来了!
“你说啊,你不相信我有保护你的能力吗?”
“你、你!”寒雅烟气得快发昏了!“坏人都追到我们旁边的车道了,你还只想着跟我讨论这个不入流的问题!”
宋南真瞪了寒雅烟一眼,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威胁上,嘴里却依旧嘀咕着:“居然说这问题不入流?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这可是关系到他能力的认可问题!
“别再说了!看前面!”寒雅烟紧张得几乎想抓头发尖叫!然后,她真的尖叫了,当红色房车急转向左冲撞,黑色跑车当场左右晃动了起来、而轮胎发出刺耳的煞车声!
“该死的!”宋南真真的恼火了!“这是我最喜欢的跑车!”他原本紧抿的嘴角开始诡异地松缓上扬,操控方向盘的细长手指流畅地运转,宛若音乐家在琴键上悠扬滑顺的弹奏着。
寒雅烟看得痴了。“你学过钢琴?”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好美……”她着迷地望着他。
“是吗?”南真笑咧了嘴,一派温和。可是,他的行径可就没那么温驯了。
宋南真兼具了塞车手的架式与高超的技巧,所以在他掌控中的流线型跑车就像条狡猾的蛇,灵巧地交避着红色房车的刻意冲撞,一前一后地在公路上展开追逐战!
房车的逼迫越来越过分,大有想将他们逼撞山壁的趋势。宋南真潜伏的冒险因子逐渐窜出头,黑色跑车一会儿飞快如闪电疾逝,将红色房车抛其后;一会儿又刻意放慢速度,等待着他们的追近……看起来,有种老鼠逗弄猫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