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杂杂的扯了一堆,见龙如曦的眼神没有放松的迹象,元伯才停止叨念。
“我说,我说就是了。”他清清喉咙。“刚才那阵炮竹声少爷您也听到了吧?在您闭关这几天,向姑娘搬到凌波阁去,还跟三小姐结为好友……”其实元伯心中感动不已,只差没老泪纵横。终於有人了解三小姐善良的本性了…他掐去眼角的泪光,续道:“前天,向姑娘和三小姐在对街顶了间店面,开了家小医馆……”唉,虽然交朋友是好事,但是三小姐这样抛头露面,教他以后怎么有脸去面对泉下的老爷夫人啊?
龙如曦眉头不自主的抽搐了下。刚才那鞭炮声该不会就是开张大吉的意思吧?没等他开口,元怕又道:
“昨儿个晚上,城东王大富家的二夫人难产,脸色发青,孩子三天三夜都生不下来,”元伯开始背出从街上三姑六婆处打听来的消息。“连稳婆都说不成了,非得吃斩烂散打下死胎才保得住夫人。后来家了不知在哪听说有两个女大夫执业,“了三小姐和龙姑娘过去,结果她们俩…上个扎针,一个开药……没多久,王二夫人就生下一个男孩了……”元伯愈说愈慢,小心翼翼地观察龙如曦的睑色,最后终於住嘴不说。
“然后呢?”龙如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那炮竹,就是王大富遣人送来的贺礼之一……”除了炮竹和一大笔诊金之外,听说还有个大匾额和一堆喜蛋、香饼。现在在城内,这件事可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哩。
龙如曦深吸口气,随即释然一笑。差点忘了向水蓝是方外之人,行事本夹就不拘俗礼,只是没想到龙若诗居然会和她同流合污。看来少了他,她的日子也还过的不错。
“元伯,那家店在哪里?”他挥扇问道,自己有种病也想找她治治。
“大门出去,转角第一间就是了。”元伯祈祷,千万别发生什么事才好。
龙如曦翘首仰望天际,到底是怎样的地方,才培育得出这么奇特的女子?而又是怎样的男人,才能留得住那抹飘忽不定的蓝?
热闹过后,铺满青石砖的大街留著满地的碎肩,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竹扫把轻轻的扫去地上的大红纸片。中午时分来看病的人少,大夥都填肚子去了。
“若诗?”龙如曦迈步向前,盯著妹子拿著扫把的手,久久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大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龙若诗轻笑,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如此景况。将竹扫把靠在门旁,了然於心的道:“向姑娘还在城东王家,昨晚二夫人顺利催生后,她便被王大富强留了下来。”不喜与外人多接触的她,则是负责回来打扫兼开店。
王大富九代单传,藉开枝散叶之名广纳妻妾,之名众所周知。而清灵水秀的向水蓝又有几分姿色,这会儿两人独处,她就不信兄长会不紧张。
“你们俩!唉二龙如曦露出个既宠溺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还不去追吗?”龙若诗不著痕迹的扬风点火。看到大哥这等模样,她才真正放下心来,即使想点火,也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成事的。
龙如曦朝亲妹子点点头,提身而起,也不顾现在是大白天,只管用轻功赶往城东,几下起落,让路旁的行人看的是目不转睛。
明知她懂武功,王大富不可能拿她怎样,但他现在就是莫名其妙的担心。
龙如曦也不知道该乍心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才几天的时间,本来以为她会和别的女人一样,安安份份的待在府中—或不时弄些小花样来讨好他。但他忘记了,她根本不是一般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而是个从天外飞来的女子,是独一无二的内水蓝。
他总有种不紧紧抓住,她就会像来时般飞走的感觉。
龙如曦不禁叹气。果然就如师父所说,不是非常人,他还看不上眼,而喜欢上非常人的代价,便是得为她做出些非常行为。
就像现在,大白天的还飞檐走壁一样。
向水蓝搁下王二夫人苍白瘦弱的手,心想这年代的女人生孩子的确是人生一大关卡,要是昨晚她们来迟几步,说不定已经痛了三天三夜的她就撑不下去,到时候别说孩子,就连娘也保不住。
“怎样,夫人还好吧?”王大富一坐上床沿,身子往角落的向水蓝靠。
而她以为他是爱妻心切,并没发作,只是略略移开了身体,道:“尊夫人已无大碍,只是产后身子有些虚弱,开剂药方补补就没事了。”
“那好…好得很啊…”王大富呵呵笑道,一张油嘴也不知在好些什么,眼睛色迷迷的盯著向水蓝看了看,然后马上转头,恶著脸朝一旁伺候的婢女吼道:“你们还不赶快听向姑娘的话去煎药!”
婢女闻言仓皇奔出。向水蓝则是上下打量了王大富一下,其脑满肠肥的样子,正适合去扮演小说里有色没胆的员外角色,只是没想到他会色胆包天到当著刚生产完的妻子面前调戏另一个女人。
她站起身来,让王大富靠来的身躯扑了个空,淡淡道:“没事的话,在下先告退了。”再留下去,恐怕她会忍不住一巴掌往那猪油嘴打下去。
王大富先满意地看看清空的场子,再斜眼望望熟睡的妻子,然后嘿嘿狞笑道:“小美人,你开的那破烂医馆,能赚得了几个钱,不如待在哥哥我这儿吃香喝辣,顺便……顺便……嘿嘿……”他搓著双手,目露婬光,一副想开始享受美食的样子,只差没流出几滴口水应景。
向水蓝翻翻白眼。现在是怎样,是狗熊垂涎美女,然后美女等待英雄救援的戏码吗?
她嫣然一笑,知道自己向来没有等待英雄的耐性,不过嘴上却无比温柔的道:“王大爷您真的希望我留下来吗?,”
“是啊、是啊…!嘿嘿。”王大富还以为自己飞来艳福,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便开始宽衣解带。
“您确定…”向水蓝迅雷不及掩耳的抽出腰间的沁心,灵蛇般卷上王大富的脖子。“真的想让我留下来吗?”
“啊!”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王大富连忙举起颤抖的手,语无伦次的道:“姑……姑女乃女乃……女大侠……女侠,有话…有话好说啊……”
“说什么啊?你不是要我留下来吗?”向水蓝故意装傻道,缠在他脖子上的剑却愈来愈紧。
“不…没……我…我是说请……请女侠您留下来替……替我的夫人治病
……”王大富抖的不成人形。
“真的吗?”这次她倒没再收紧沁心,因为怕一个不小心真把他给勒死。虽然人家九代单传终於有后,但她还不想为这种人开杀戒。
“真…真的。”王大富举双手发誓道。
向水蓝冷哼一声,才稍稍放松手上力道,王大富马上就像杀猪般大声叫嚷。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向水蓝一听,毫不客气的一脚往他下阴踢去。这种人不给他一点教训是不会学乖的。果然经这么一下,王大富痛得趴跪在地上搞住自己的命根子哎哎叫,再也没力气瞎嚷嚷。
“怎么,不杀你还有满多办法整治你的呀。”呵呵,她半蹲著看他痛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果然恶人尚须恶人磨,说不定他这代又得单传了。
一你…你等著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