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嘛,我好不容易把悦宁弄去夏威夷,鸣远又去德国当交流学生,我们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耶,本来我想大显身手一番的,可惜现在却搞砸了。”喝了口饮料,她闷闷地加了一句,“何况回来的时候还遇到姓刘的那个万人怨,呕死了。”
乍闻她的心意,胸臆间涌上暖暖的温馨,让沈夕言微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刘海峰,他只是希望我去中远就职,如此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不是那么简单的。”傅晴微皱眉,眸中浮现一抹担忧,“中远对你势在必得,就像当初他从傅氏挖走刘海峰一样,他一定要挖走你才甘心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离开傅氏了。”沈夕一百不解地道。
“但是你还陪在我身边,不是吗?一旦傅氏有了麻烦,身为总裁我不会不管,而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当然。”
“所以,他才不肯放手。”
“你是指……中远的总裁吗?”沈夕言蹙了蹙眉。他觉得有些奇怪,即使是商界的挖角,应该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啊,何况他自认没有让别人费尽心机的价值。
而中远的作法,似乎完全瞄准了傅晴微,或者说,瞄准了傅氏。竞争、挖角、商业间谍,不管明里暗里,中远都在针对傅氏,似乎一心想要整垮傅氏。
“我说的正是中远的总裁,傅凌越。”傅晴微垂眸,“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是凌越,他早就放弃了傅这个姓氏。”
“傅凌越?”沈夕言一惊,“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六年前你还没有接任总裁一职的时候,傅氏总裁的名字就是傅凌越。”
“不错。傅凌越是我堂哥,也是傅家在我这一辈中最有天赋的人。他十八岁就接下傅氏总裁的位置,并且在三年内就将傅氏的市场打向海外,为傅氏带来钜额的利润。在他手里,傅氏的规模几乎扩大了一倍不止,这才成为全国最大的集团之一。”陷入遥远的回忆中,傅晴微道:“我记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聪明绝顶、谦逊温和,靠近他的每个人都会觉得如沐春风。他的一生本来可以是完美的,如果没
有爱上那个女人的话。”
她苦笑,“他爱上了一个交际花,甚至不顾一切地想要娶她。他告诉傅远恒,他一定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即使所有的人都反对,他都会坚持下去。他愿意放弃傅氏,但绝不会放弃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个舞女,而且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她有过不只一个男人,和商界人士都有私情,没有人赞同他们在一起。那时候的傅家上下像炸开了锅一样,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介入祖孙两代掌权人的
对峙中。傅远恒后来妥协了,他要傅凌越娶一个名门干金,而那个女人,他可以收做情妇。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继续担任傅氏总裁,同时也没有人会再反对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他不会肯的。”沈夕言淡淡一笑。
“你怎么知道?”傅晴微有些诧异地问。
“如果是真心爱一个人,就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如果在他眼里,那女子只是一个情妇的话,他根本不会为她与你爷爷对峙。”他拾眸,目光深邃悠远,“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即使对方再怎么不好,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怎么也改变不了。”
“不错,他的确不肯。”沉默了一下,傅晴微道:“他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他一定要娶她。经过无数次争执后,他决定离开傅家。傅远恒真正愤怒了,傅凌越第一次令他感到失败。所以傅远恒找上了那个女人,运用傅氏的势力逼她离开。他甚至动用了黑社会的关系,将她暗中囚禁起来。那些人轮暴了她,她肚子里四个月大的孩子,就这样流掉了。”
沈夕言闻言无言以对,只能听着她说。
“等傅凌越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那间囚禁她的房间里满是鲜血。等我跟着傅远恒赶到的时候,她躺在傅凌越怀里,已经没有呼吸了。从那以后,他离开傅氏,创立中远,而我才有机会接下傅氏总裁的位置。开始的时候,中远根基未稳,对傅氏构不成威胁。但凌越是个天才,即使在傅远恒的竭力打压下,中远的业绩依然蒸蒸日上。特别是最近一年,即使它在业界的地位及不上傅
氏,但也相差不远了。他是真正恨透傅远恒了,在一次商界宴会上,他对我说,只要能够整垮傅氏,不管什么手段他都会用的。事实上,他的确用了。”
深深吸了口气,她握了握拳,“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夕言,如果他伤害了你,我一定会发疯的。”
将她揽入怀里,沈夕言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不会的,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我们不说这些好吗?你不是要为我庆祝生日吗?那就开心一点,来,笑一个给我看。”
搂紧他的腰,傅晴微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过了良久,方才抬头笑道:“好,我们不说这些。吃饭吃饭,虽然说这些菜不是我做的,但是蛋糕总是我买的。”
她弯腰,打开蛋糕盒,点上蜡烛,“吹熄蜡烛前记得许愿哦。”
微笑点头,沈夕言闭上眼睛,在她轻哼著“生日快乐”的旋律中,默默许下一个心愿。
吹熄了蜡烛,傅晴微立刻缠上来,“你许了什么愿望,告诉我好不好?”
只要他说了,她一定会为他实现。
他专注地望着她,面颊掠过一抹淡红,眸中却隐约有一丝紧张,“我希望,今生的新娘是你。”
暗晴微一怔,随即雀跃起来,她紧紧地盯着他,“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答应吗?”他望着她,有些忐忑。
“没有玫瑰,没有戒指,没有吻。”她扳着手指嘟囔着。
“啊?”他愣了一下,马上站起身。
“你干嘛?”
“去买玫瑰和戒指,现在还不算太晚,花店和银楼应该没有关门。”他认真地道。
他还当真了。傅晴微失笑,拉住他,魅惑地道:“那些,我都可以不要。不过,现在你必须给我一些聘金。”
“聘金?”沈夕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就是……”博晴微猛然拉下他,吻上他的唇,极尽缠绵地索取着,过了良久,喘息着道:“这个。”
环住她的身子,沈夕言收紧手臂,仿彿要将怀里柔软的身子揉进自己体内,深深吸了口气,他低沉地道:“晴微,你是我的,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手。”
“是的,我是你的。”傅晴微抬手抚上他的眉心,“我永远都是你的。”
这段时间,傅氏在各个领域都遭到中远的抵制,在中远完全不以盈利为前提的持续攻击下,双方损失惨重。傅氏股票不断下滑,创下有史以来的股价新低。面对两大集团的争斗,一些中大型集团乘机而起,坐收渔翁之利。
为此,傅氏连日来已经召开数次董事会议,董事们皆大肆指责傅晴微领导不力,甚至有撤换总裁的声音出现。然而这些声音都被傅远恒压了下去,因为只有他知道,现在的傅氏绝对不能没有傅晴微。傅家上下,没有人比傅晴微更有能力,也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傅氏的运作。
终于正面对峙了吗?傅晴微比谁都明白,想要整垮傅氏,最快的方法就是逼她离开。一旦她离开,傅氏高层就会出现断层,这将会是中远一击毁灭傅氏的绝佳机会。看来,那人快要找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