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秦劭丞重重地抡起拳头往桌上猛力一捶。
“心漾!”许仲邦朝着于芯漾喊着,示意他所在的位置。
“抱歉,因为要赶份报告给老板,所以来晚了。”气喘吁吁的于芯漾满脸歉然地说:“你来很久了吗?”
许仲邦摇摇头,体贴地帮于芯漾拉开椅子。“我刚才担心你走不开,打了通电话到公司给你,结果你的男同事说你已经外出了。”
“男同事?”于芯漾偏着头暗忖,该不会是秦劭丞接的电话吧?这不可糟了!早已打了死结的误会真的别指望能解得开了……
唉!于芯漾万般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难道他俩真是有缘无分?
“心漾,你身体好点了没?”许仲邦关心地凝视着于芯漾。自从那天一别后,他几乎夜夜睡不成眠,整颗心全被她给揪扯着。
于芯漾对许仲邦的关心抱以甜甜一笑。“好多了,只是还有点咳嗽。别担心,我的身体好得很,区区一个小靶冒打不倒我的,我们还是赶快点餐吧!我的肚子正饿得咕噜咕噜叫呢!”
“你这丫头,这么多年后贪吃的习惯还是没改!”
“对了!我带了上次你留在我家的衣服,我帮你洗干净了。”于芯漾从袋子里取出许仲邦那天被雨淋湿的上衣。
“谢谢你。”许仲邦从于芯漾手上接过衣服,一股暖流瞬间掠过他的心头。“啊!我忘了把那件衬衫带来还你。”他神情懊恼地说。
于芯漾极力隐藏起难过的情绪,“没关系啦!你别那么在意。”唉!衣服的主人都已离她而去了,还留着那件衣服千嘛?看了只是徒增伤心与落寞罢了!
于芯漾的一颦一笑向来占据了许仲邦的全副心神,他自然不会忽略她情绪上的瞬间转变。“心漾,真的不需要我出面跟他解释吗?”他怀着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蹙着眉间道。
于芯漾敛下眼,“不需要,一切都过去了。”
“心漾……”许仲邦试图劝她,却被她制止了。
“我们别提他了,意大利面要趁热才好吃哦!”于芯漾拿起叉子,对着盘中热腾腾的女乃油蛤蜊意大利面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许仲邦爱怜地凝视着专心进食的于芯漾,在内心深处喃喃自语着,如果真有来生,他愿意尽一切所能,只求能换来与她厮守一生的缘分……
两个多礼拜过去了,秦劭丞心里的怒火早已熄灭,开始能用较客观理智的角度去回想那天所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她口中所说的学长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和她除了学长、学妹的情谊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情愫存在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为什么不再主动跟他澄清呢?难道她不怕他会因误解而负气离去吗?这一道道的无解题沉甸甸地压在秦劭丞心上,让他觉得自己决要窒息了。
他必须找出答案,早日把这个该死的结给解开!他实在好怀念她的甜美娇笑与柔情似水的眼神,更想念拥她人怀时的幸福滋味。
老天!这样夺人心魂的相思要是再继续纠缠着他,他迟早会疯掉!
一拿定主意,秦劭丞不加思索地推开门,迈着大步朝于芯漾走了过去。
“我有要紧事得马上跟你谈。”秦劭丞用着上司特有的口吻对于芯漾下着命令。
“知道了。”于芯漾停下手边正在进行的工作,拿起速记簿起身往他的办公室移动。
“到我家谈!”
于芯漾满眼狐疑地望着秦劭丞,出声反驳道:“为什么要去你家谈?”
“我并不介意在公司里公开我们两人的关系。”秦劭丞很清楚于芯漾的避哗。
于芯漾脸上露出极不服气的表情,“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耶!”
“我是老板,我有权决是什么时候下班。”秦劭丞十分坚持。
但个性一向好强的于芯漾似乎不为所动,她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终于惹火了秦劭丞。
“我说于秘书——”秦劭丞粗鲁无礼地问道:“你是要自己走呢?还是要我抱着你走?”
于芯漾摆出一副“你才不敢咧”的表情,满眼闪动着挑衅的眸光直勾勾地凝望着秦劭丞。
一滴不漏地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的秦劭丞邪佞地笑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朝她走去。“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耐性与胆量!”
秦劭丞的逼近顿时让于芯漾知道自己屈居下风,她决定让步。“我知道了啦!你先走,我待会儿再走。”
“一块儿走!”秦劭丞不耐地低吼。
于芯漾只得乖乖地拎起包包,心不甘、情不愿地尾随着秦劭丞离开公司。
率先走入客厅的秦劭丞熟练地打开水晶灯的开关,面无表情地说:“随便坐。”
被胁迫而来的于芯漾愣愣地杵在大门边,丝毫无意坐下来。
“干嘛?难不成要我过去抱你坐下?”秦劭丞扯下领带,一边解开衬衫上端的两颗钮扣,一边以冷沉的嗓音说着。
“我不想坐。”于芯漾板着脸拒绝。
“怎么了?我记得你每次来都喜欢窝在这张沙发上的,这上头可有着我们俩无数的美好回忆,你该不会忘了吧?”秦劭丞露骨地提醒着于芯漾。
可恶!她非得表现得这么冷淡无奈吗?她就这么急着与他划清界线?
“你……”于芯漾立刻忆起昔日在这儿与他亲热的点点滴滴,白女敕的俏脸瞬间染上一朵朵红晕,一阵臊热让浑身不自在的她说话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如果你是特地找我来羞辱一番的话,那恭喜你……我想你的目的达到了!”
于芯漾忿忿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身形高大的秦劭丞一个箭步挡在于芯漾面前,“在我尚未听到我要的答案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
秦劭丞硬是把于芯漾拉向沙发,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坐下,告诉我,那个你声称只是“学长”的男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你说学长啊!”于芯漾故意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用着极度暖昧的口吻笑着回答:“他就是你口中那个替我温床暖被的男人啊!”她一字不漏地重复他那天对她的指控。
“我不信!”秦劭丞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你那天不是亲眼见到了吗?”她再度用他的话语反驳。
“你……”秦劭丞涨红着脸大喝一声:“别再说那些该死的废话了,赶快把实情告诉我!”
呵呵!她好爱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哦!于芯漾刻意放缓了讲话的步调,粉睑上挂着一抹比蜜还甜的笑容,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秦劭丞,“很抱歉,既然我们之间的一切已成过去,那你就只是我的上司而已,所以我并没有义务向你呈报我的私人感情。”
被逼到无计可施的秦劭丞猛地抓住于芯漾的手腕,沉着脸说出牵强的理由。“我不仅是你的上司,更是你第一个男人,为此我绝对有权利知道有关你的所有事情!”
于芯漾的脸上再次浮上一抹潮红。“呃……第一个男人并不代表是最后一个!”羞愤之余,她不经大脑地月兑口而出。
盛怒中的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气急败坏的秦劭丞怒视着一脸倔强的于芯漾,最后还是闷闷地举起白旗让步了。他轻叹了口气,硬是将她紧拥人怀。“天知道我有多爱你,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把实情告诉我好吗?”
让于芯漾望穿秋水的真情表白,终于从秦劭丞的口中说了出来,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弦。两行泪水缓缓地滚落,沽湿了他的白衬衫。“那天我对你所说的就是实情、就是真相,既然那天你否定了我的解释、我的人格和我的爱……你今天又何苦如此相逼、企图挽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