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问题由你来问还真是有趣呵。”乔韵冷冷地笑了笑,随即朝瑟缩在大床最里面的孙悄希一步步逼近,怨恨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紧瞅着她。
就在此刻,从天际倏地划过一道银光,让孙悄希看见握在她手上的那只瓶子,心口顿时凉了一大截。
是盐酸!天啊,她深夜里拿着这吓死人的玩意闯进来想干嘛?
难道是想……不会吧?!孙悄希全身发寒,紧揪着薄得可怜的被单,娇小的身子不停地往里缩去,惨白的小脸显得惊恐无助。
“我想这时你一定相当纳闷你的枕边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吧?”乔韵缓缓地旋开瓶盖,那可怖的腐蚀液体所专有的白色雾状气体自瓶内恶形恶状地窜出,似乎在预告着孙悄希接下来将要遭受的残酷对待……
睨着孙悄希毫无血色的惊惧面容,乔韵阴笑了一声,然后便如索命魔鬼般慢慢地从床的另一端绕过来,朝着已吓得叫不出声的孙悄希靠近。
“是我发出了一个假讯息说公司的电脑资料库遭人入侵,你的枕边人接到消息后便立刻赶回公司去了。所以,现在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再无其他人。”
乔韵优雅地坐在离她不到二十公分的床沿,在忽明忽暗的床头灯映照下,她举起瓶子轻轻地在孙悄希的面前摇来晃去,像是凶猛的狮子在享受大餐之前,先戏弄一下猎物,以提高弱肉强食的兴致。
“你是在发抖吗?啧啧,好可怜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有胆子抢我乔韵的所爱,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说着,乔韵作势将盐酸朝孙悄希的身上洒去,在她不算灵敏的闪躲之下,仍有几滴落在她细白的手臂上,强烈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
“好痛!你……千万别乱来……”难忍的痛楚与恐惧让孙悄希泪流不止。
手臂上的剧痛让她的恐惧爬上了最高点,但面对已经丧失理智的乔韵,她知道自己必须谨慎小心,不能过度刺激到乔韵,否则她手里的那瓶盐酸肯定会准确无误地泼向她。
“笑话!为什么你孙悄希可以肆无忌惮、不知廉耻地夺我所爱,却不准我在你身上讨回一点公道?!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愈说愈激动的乔韵突然举起瓶子,将瓶口对准孙悄希的脸用力地泼洒过去。
有了方才的经验,抓到闪躲窍门的孙悄希险险地躲过了乔韵的攻击,她气喘吁吁地瘫在床的另一端看着被盐酸腐蚀了一个大洞的床罩。
“贱女人!你知道我最恨你哪一点吗?就是你老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让我看了就觉得恶心想吐!依我看,允轮就是被你这张天真无邪的假面具给骗得晕头转向。哼!只要我把你这张脸给毁了,看你还能拿什么去骗人?!”乔韵飞快地抬起手,再次把瓶中剩下的液体全数洒向孙悄希,“你这穷酸又下贱的狐狸精,你没有资格得到允轮的爱!他是我乔韵一个人的,任谁也不准把他给抢走,谁都不许!”
一见孙悄希拿起枕头成功地挡住那液体的袭击,乔韵气坏了,猛力地将空瓶子往孙悄希的脸上丢去,这次她没能躲过,被瓶子击中的左边额头上浮现一道清晰的血痕,疼痛与惊恐同时侵袭着她。
“救命啊……”忍着额上的痛楚,孙悄希敏捷地翻下了床,躲过那个拿起床头灯欲往她头部砸下的乔韵。
她疯了!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必须尽快逃离她、逃离这里……
冲出房门,孙悄希好不容易跑到了楼梯口,却被紧迫在后的乔韵给一把抓住了及腰长发。
“贱人!这下子看你往哪儿跑?”她猛力地揪扯着孙悄希的头发,并不时发出失心疯似的狂笑尖叫,“呵呵,如果说……你三更半夜模黑找情郎,却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这样的结果似乎比我亲自动手要来得完美,你觉得呢?”
撕扯的剧痛从头皮处传来,孙悄希无助地仰高了头,惊骇地看着眼前那张阴险丑陋的狰狞脸孔,觉得声音已然冻结在喉间,任她怎么喊也喊不出声……
此时,楼下大厅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令几乎放弃希望的孙悄希奋力地喊叫出声:“轮,救我——”
这一声撼人的求救,让完全丧失理智的乔韵更加快了复仇的动作,只见她使出全力往孙悄希身上一推,那娇小的身躯便如毛线球般由二楼滚落下去——
“小希!”允轮狂吼出声,一颗心在她坠楼的瞬间也为之冻结。
他冲向孙悄希,只见面无血色的她一动也不动地瘫在地上,安静的就像是沉睡了一百年的睡美人,需要能解咒的魔法才能唤醒她的灵魂……
“轮……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活该倒霉……是她不该把你从我身边给抢走的……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不关我的事!”在铸下大错的同时,乔韵终于从深沉的妒海中清醒,她吓得魂不附体,呆坐在楼梯口愣愣地盯着平躺在地上的孙悄希,神情呆滞地自言自语。
“撑着点,小希,我马上找医生来!”允轮迅速地拨了通求救电话后,随即扶抱起丝毫没有回应的孙悄希。
她全身冰冷地偎在允轮的怀中,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女圭女圭一般,这样的她让允轮害怕,浑身不由自主地发着寒颤。
孙悄希那微弱的呼吸声仿佛随时会停止一般,椎心刺骨的痛楚泛过他的四肢百骸,这是他生平头一次感受到如同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惧怕与无助。
只要她能活着,他愿意放弃一切,甚至于他的命!
允轮轻柔地抱起她往沙发走去,他浑身进散出来的冷冽气息,宛若来自黑暗世界的阴森魔鬼。
他在心底发誓,乔韵最好祈求上苍保佑他心爱的女人没事,否则,他绝对要让她尝到比死还痛苦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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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告诉我她两天后就会醒了?为什么她到现在还在昏睡?!”神情阴郁烦躁的允轮对着甫进门的医生劈头就是一顿责问。
“允先生……你别激动,以有脑震荡现象的病人来说,昏睡个一、两天是很正常的,而且,依每个人的健康状况与体质的不同,昏睡的时间长短也不尽相同,所以……请你放宽心,孙小姐不会有事的。”已经尽了力的医生急急地向允轮解释道。
“我不想听你说那么多废话!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允轮俊美的脸庞覆上一层厚厚的森寒,他微眯起深不可测的黑眸,额上的青筋暴跳着。
“允先生……这……”
“嗯……好吵喔,弄得人家都不能好好睡觉啦!”孙悄希微微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孱弱的声音霎时解救了被允轮逼得冷汗直冒的医生。
妈妈咪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身体好像被火车给辗过般疼痛不堪?她才稍稍翻动了一下,就禁不住痛喊出声:“好痛!”
“感谢老天!你总算醒了!”欣喜若狂的允轮激动地紧抱住她,像是怕稍一松开她就会从人间蒸发。
“哎哟!痛死我了……你别抱得那么紧啦!”孙悄希疼得眼泪狂飙。
允轮没理会她的抗议,俯身吻住那张正嘟囔不休的小嘴。
他热情饥渴的吻令她感到一阵晕眩,那翻搅的舌放肆地在她的檀口内作怪,直到她虚软地臣服在它的狂野之下,他才眷恋不已地离开那两片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低哑的嗓音充满令人悸动的深情,在她耳边低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