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老张听见车声,出来迎接主人。
“允先生,您回来啦……咦!这位是?”他好奇地看着紧跟在允轮身后的陌生女孩。
“你好,我叫孙悄希,大家都叫我小希,是允先生新聘用的管家。”孙悄希踩着轻柔的步伐从允轮的身后走出,清丽的俏脸上噙着甜美的微笑。
什么?管家?
老张一脸惊愕的表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小女生,从她身上找不出一点点和“能干”画上等号的特质。
允轮自然瞧出了这位多年老仆的心思,他轻咳一声,吩咐道:“老张,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帮我盯紧点,只要她的表现稍不合格,立即解雇!”
“是的,允先生。”老张恭敬地应答。
什么跟什么嘛,他说话一定要摆出那副凶巴巴的模样才有做老板的派头吗?真搞不仅这些有钱人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孙悄希嘟着嘴,不满地暗忖。
“喂!你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呀?还不快点进去煮宵夜给我吃!”允轮瞪了杵在原地的孙悄希一眼,没好气地下达对她的第一个命令。
“是……是的,允先生。”孙悄希唯唯诺诺地应道。
唉!这下可糟了个大糕,竟然跟了一个和她一样好吃的老板,看来得先喂饱他的肚子之后,才能照顾自己的五脏庙了……
孙悄希闷闷地模了模自己平坦的小肮,随着允轮走进眼前的豪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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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坐落于阳明山上的豪宅,里头住的除了允轮和老张之外,再无他人——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孙悄希。
青翠的树木将宅院给团团包围住,只留下一条宽窄可供两人并行的小径直通大门。
而离宅院约莫十分钟的脚程,有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场,允轮每天起床后都会上这儿来舒展筋骨,今天也不例外。
他那修长壮硕的身躯暴露在清晨的阳光下,融合了力与美的手臂肌肉线条吸引了孙悄希所有的注意力。
她娇小的粉蓝色身影倏地飘到允轮跟前,一头微鬈的及腰长发随风轻扬,因奔跑而显得红扑扑的双颊,让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像颗待采的蜜桃般诱人。
“请问允先生早餐想吃些什么?”
看着跟前那张笑吟吟的俏脸,和那双“肖想”模上他臂膀的小手,允轮敢肯定,这丫头一定把他昨晚千叮咛、万嘱咐的“四大戒条”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谓的“四大戒条”就是———、没经过他的允许不准触碰他;二、不准趁他睡觉时触碰他;三、任何时候都不准触碰他;四、绝对不准触碰他!
既明了又简单吧。不过这对怀春中的少女可是难上加难哩!
“喂!把你那双不安分的手放下,还有,麻烦你站在离我一公尺远的方。”允轮眯起眼,懒洋洋地抬起手腕遮阳,低柔嗓音清楚而坚决地与她画清界线。
话才出口,只见孙悄希急忙将那只就快搭上他臂膀的手给收了回来,并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看见她那副惊惶失措的可笑模样,允轮心满意足地转了个身,舒适地躺躺椅上,继续享受温暖阳光带给他的安逸感。
“小希,去厨房替我准备一份培根煎蛋和热牛女乃,另外烤两片吐司,要满女乃油。”
“好的,允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孙悄希那如蚊子般的答应声自他身后响起,他不予理会,继续闭目养神,
微风徐徐吹来,拂动了允轮浓密的黑发,露出那张令女人为之痴狂的俊脸庞,他那过人的自信风采更是在吐纳间展露无遗。
孙悄希贪恋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提超胆子开口询问:“允先生,请问我可不可以请半个小时的假……”她想出去买杯小美冰淇淋解馋,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了。
“不可以!”允轮简单扼要地否决了她的要求,双手枕在脑后,径自享受这美好的清晨时光。
气氛僵凝了好一会儿,为了冰凉美味又可口的香草冰淇淋,孙悄希硬着头皮,再度开口奋战。
“允先生,我的意思是——”
“不行!”
从他口中弹出了一样的拒绝,望着那个闲适优哉地躺在躺椅上的男人,孙悄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颓丧与气闷。
她是他聘请的管家,可不是无权享受自由的奴隶,她觉得自己必须让他搞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孙悄希嘟着嘴,怒气让她忘了那四大戒条,大步地朝允轮走了过去。
“允先生,请你弄清楚,”她板起脸,双手叉腰地站在允轮面前,大声地抗议道,“我是来做你的管家,可不是奴隶喔,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来这栋豪宅做事已经有五天了,她除了操持家务之外,根本没事可做,整天晃来晃去的,无聊的空虚感快把她给弄疯了。
这还不打紧,最惨的是,她翻遍了整栋房子也找不到一包零食、一罐饮料!对她来说,这地方跟人间炼狱没两样!
饼了好半晌,允轮才慵懒地睁开双眼,用不以为然的轻蔑眼神看向妄自“越界”的孙悄希,然后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
“没错,我是无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不过身为老板的我,总有权决定给不给你放假吧!我从没见过有哪个管家煮菜煮得这么难吃、做家事做得这么差劲随便的,你不好好地改进自己的缺点,检讨应该如何把屋子弄得像样一点也就算了,竟然还好意思跑来向我请假?!我要是你,就会立刻闭上嘴,乖乖地回屋子里去重新整理打扫,不会赖在这里丢人现眼、鬼吼鬼叫的,别忘了你的试用期还没有过!”
孙悄希真是不明白,这么俊美的一个男人、这么性感的一双嘴唇,怎么会说出这么刻薄难听的话采?!她只不过是想出去买个冰淇淋吃罢了,有必要把她的自尊丢在地上这般无情的践踏吗?
她像个小媳妇似地杵在原地,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算她再怎么笨,也从他的那一番话中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他讨厌她,而且是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她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流下,哽咽的声音让人听了好心疼。“我有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惹你生气吗?”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委屈、好委屈喔,为什么他每次一见到她就马上摆出嫌恶的模样,好像她是什么肮脏的怪东西似的。
明明是他自己答应聘用她的,这不是代表着他还看她满顺眼的吗?她真的搞不懂……
允轮看见她落泪,不禁有些自责,不过这样的内疚随即被他压了下去——谁教她是乔韵那女人派来的“地下情报员”呢?既然如此,就休怪他耍弄她、羞辱她!
“哼!你犯了‘四大戒条’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扮起小可怜?”允轮不耐烦地指了指孙悄希与他之间相隔仅十公分的距离。“我最讨厌笨女人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干、不聪明,但你也不需要这样……这样骂我啊!”孙悄希忿忿地抗议他无情的侮辱,娇小的身体因怒气而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委屈是不是?”冷嗤了一声,允轮懒懒地重新将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无谓地说道:“如果这份苦差事令孙悄希小姐觉得难过的话,你随时可以走人,我不介意。”
听见他的话,被逐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孙悄希也只能咬咬牙,继续待在这儿让他欺负。
唉!谁教这男人是她选中的“长期饭票”呢?她轻叹一口气,带着满怀的委屈与难堪,默然地往主屋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