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浣儿满脸怒气的从经鲤室冲出来,嘴里还不断地碎碎念着,从她“乌烟瘴气”的脸色看来,她绝对不是在念些什么好听的话。
回过头,她狠狠地瞪了那扇门一眼。“SHIT!”她终于气不过地骂了出来,这次是她出社会以来第二十次被人给解雇。
两个星期前,她进入这家资汛公司当总机小姐,却因为嗓音稚女敕甜美,前前后后一共被十六个臭男人在电话里“吃豆腐”,硬是把她当成0204电话里的“白雪小鲍主”,面对这样的侮辱,她哪里吞忍得下去,当然是扯开喉咙朝话筒里头的人骂去。
岂知,那一次被她用“三字经”狠K一顿的竟是他们公司的股东,因此,丝毫没有有力后台的她自然被扫地出门、卷铺盖回家吃自己罗!
当经理将两个礼拜的微薄薪水搁在她的面前、要她向这“不公平的判决”低头认错时,她自然不服气、不客气地指着经理的鼻子乱骂一通。
只见倒楣的经理绷着一张脸闷闷地道:“抱歉,秦小姐,”任谁都知道他正在拚命的压抑怒气,“请你到别的地方工作吧!我们公司不适合你。”
“哼!这样的烂公司就算求我,我也不屑待!”朝经理扮了个鬼脸后,她便用力地甩上门走了出来。
秦浣儿越想越气、越想越呕,明明是那个糟老头不对,为什么要她这个无辜的受害者当牺牲品?
─连串英文单字从她的口中迸出:“SHIT!PIG!MOUSE!RABBIT!TIGER!BEAR!BIRD!CAT!DOG!FISH!MONKEY!”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她懂的单字,全都给骂了出来。
唉!她突然后悔以前没听妈妈的话,多用功念点书,以至于让她的工作运如此多舛。
看这个情形,大概花不了几年时间,三百六十五行就会全数被她给“光顾”殆尽了。
秦浣儿,一个很古典出尘的名字,却跟她的个性成反比,与她的长相成正比。
两道细细的柳叶眉、一双宝石般灿亮的水眸,精致小巧的鼻子、一张娇艳欲滴的朱唇,搭配上标准的瓜子脸,她这辈子注定是男人的最爱、女人的公敌;而她那喜欢恶作剧的顽皮性格,总是气坏了已过世、几近溺爱她的父亲,急煞了一向温柔婉约的母亲,纵使她不是故意捣蛋的。
秦浣儿一回到位于万华的住所,就看见母亲一脸焦急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妈咪,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不解地问道。
四十五岁的方念慈起身走上前,握住女儿的手着急地问道:“浣儿,你可回来了!罢才我打电话到你公司去,他们却告诉我你已经不在那里上班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担心“去向成谜”的宝贝女儿的安危。
“没事的,妈咪,你别穷紧张,因为那家公司的上司实在太了,你女儿我索性不干了。”
女儿这样的辞职藉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方念慈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下午把时间留给妈咪,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知道,是妈咪的心上人骆竞德对吧?”秦浣儿笑嘻嘻地看着母亲那张充满惊讶的脸。
“你怎么知道?”方念慈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古灵精怪的女儿。
“很简单,”秦浣儿忽然凑近母亲的身旁,爱娇地一把抱住她。“因为我和妈咪有心电感应呀!”
方念慈宠溺地轻捏了捏女儿白皙的脸颊,笑道:“你这个小丫头!”
这一屋子温馨的笑闹声,却和正掀起风暴的骆家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不懂为什么?!”骆隽一脸愤怒的盯着父亲骆竞德。
“因为我爱她。”骆竞德不疾不徐地点了一根烟,平静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独生子。他很清楚,这个决定对于一直深深怀念着去世母亲的儿子来说,是残酷了一点。
二十几年来的奋斗,让骆竞德一手建立起来的骆氏企业发展成跨国大企业。五年前,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让他认识了贤淑善良的方念慈,并和她陷入热恋,如今感情十分稳定的两人,让他开始想给所爱一个名分。
“爸,难道你已经忘了妈?你已经不爱妈了吗?”骆隽怒视着父亲沉浸在幸福里的那副蠢样。
“隽,我对你妈的爱从未改变过,只不过将这份爱收藏在心底深处罢了。爸爸年纪大了,越来越害怕寂寞,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和我心灵相通、惺惺相惜的好女人,难道你就不能祝福老爸吗?”这桩佳事没了儿子的祝福,始终是个遗憾。
“如果爸执意要娶那个姓方的女人进骆家,我也无力阻止,不过,我是绝对不会祝福你的!”他觉得那个姓方的女人摆明了是觊觎骆家庞大的财产,为什么一向精明的父亲却不察呢?
爱情真能令人盲目,这也是为何至今他三十二岁了,却连一个要好的女朋友也没有的原因。
大步走出位于阳明山上的骆家别墅,骆隽坐上银色BMW跑车,快速的往位于仁爱路上的骆氏集团企业大楼驶去。
天母某高级法国餐厅
驾驶白色福特嘉年华的秦浣儿将车停在餐厅门口。“妈咪,你先下车吧!”
“餐店附设的停车场在地下二楼,你停好车就上来。”
“我知道了!”
秦浣儿打开车头灯,循着车道缓缓地驶向地下二楼。
哇塞!这家餐厅的生意也太好了吧!整个停车场几乎停满了车。
这下子可好了,想帮她的小爱车找个“容身之地”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之际,忽然看见左前方有一辆TOYOTA正在倒车,准备驶离停车格。
“YES!太好了!”眼明手快的她一见它从停车格里出来,立刻踩下油门朝目标飞快地冲过去。
“砰!”
一阵刺耳的响声,秦浣儿的车竟然把另一辆也想停入那个停车格的银色BMW跑车的照后镜给撞断。
糟糕!这下子麻烦大了!是进口的BMW跑车耶!一个照后镜可要好几万块哩!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早上才被公司给踢出来的她,这会儿竟又碰上这等“衰事”!
思忖了半晌后,为了不让自己的荷包大失血,她决定来个死不认帐,她心想:反正开得起进口跑车的人肯定不差那区区几万块钱,谁教他什么不抢,偏偏抢她这个刚失业的人的车位。
没办法,只能算他倒楣罗!
秦浣儿慢吞吞地从车里出来,摆出一副不关她的事的模样。“喂!先生,你撞到我的车了。”她厚着脸皮“恶人先告状”。
背对着她、正闷不吭声地弯着腰察看车子“伤势”的男人,倏地挺直身子并转过身来。
妈妈咪呀!秦浣儿望着“高高”耸立在眼前、宛如雕像的男人。她从没看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活像是她从书上看到的古希腊男神像。
男子微蹙起眉头,“你说什么?”
帅哥和新台币,秦浣儿很快地便在两者之中做了抉择。
身高仅有一百六十二公分的秦浣儿把头抬得老高,像是壮胆似地轻咳了两声后,便扯开嗓子重复道:“我说你撞到我的车子了!”
“反了!真是做贼的喊捉贼。”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戴在脸上的墨镜取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