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不了、踹不得、打不散,要不这样,”她扯拉他衣袖小小声的说:“这笔买卖咱们不做了,快逃吧!”
“来不及了,糖炒栗子,这种墓中复活的恶灵是最歹毒的,你没看见那还躺在床上嗯嗯唧唧奄奄一息的男人吗?惹了它又踢了它一脚,你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它也会找上你的。”
“那该怎么办?”她傻了眼,跟著他一步步往后直退。
“吻我!”
紧急时刻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了这无厘头的话。
“你疯了呀!”
“我没有,瑶儿,”他一本正经不像在说笑,“我想事情时喜欢抱人,而思考如何反击敌人时的最好办法就是被吻,你吻我,然后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你别想我会笨笨的上当。”
“好!被坚决,希望你待会儿让埃及鬼搂住玩亲亲、啃脖子时也能这么坚决。”
“你……喔,趁火打劫,我真是忍不住想要发火喽!”
不行、不行!瑶儿快快止住了怒火,这会儿若让他成了石头她可要惨了,心一横眼一闭,她拉下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他,虽是电光石火一击,却在瞬间为两人带来一阵莫名的颤悸。
他们的第一个吻就是在与罗曼蒂克毫无关联的情景下完成了的。
“成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笑嘻嘻的莫邪终於肯心甘情愿除魔了,他一个窜身由床底捉出那本《死者之书》,翻开书中某页他一掌印上那个奇怪的戳记,另一掌朝向那具腐尸,嘴里喃念出一长串的奇怪字眼儿。
下一瞬,那埃及鬼发出嘶吼,化做了一大坨恶心黏稠绿泥,连那些个尸虫都一并地化掉了。
好半天才能够拾回神智的瑶儿侧过脸,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这么简单?”
“是呀!”莫邪点头笑,“对本事足的人来说,这其实很简单的。”
“而你,却趁机讹诈了我一个吻?”
“是呀!还是个心甘情愿的热吻唷!”他笑得既坏且得意,舌头还意犹未尽地缓缓舌忝舐了唇瓣一圈。
瑶儿对准了他那笑得气死人的俊脸,一个狠脚踹出!
第八章
这是一班由开罗飞往旧金山的飞机。
方才在欢迎旅客上飞机时空姐蜜雪儿就发现了两个熟面孔,并使得她那向来总是浅浅上弯的美丽唇角,不得不微微起了抽搐。
怎么可能?
蜜雪儿眼皮直跳,经过了上回教训,为了不想再“一不小心”和这两个瘟神I个班机,她还特意去调了班的,可没想到却这么巧!
“欢迎您,莫先生!”
这个有著特殊双色瞳的男人是他们航空公司的常客又帅得不像话,她自是不敢
稍有怠慢。
“也欢迎您,小姐!”
至於那站在他身后,笑起来挺可爱的少女,她上回在厕所里留下的残局,实在是令人嘴角想不抽搐都难。
幸好,蜜雪儿松了口气,这回头等舱的水果里并没有准备香蕉。
不过,这一回那少女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世面见得广了些,现在的她对於抽水马桶的热爱明显降低了不少。
扁顾著当心少女,她忘了连莫邪都是个麻烦人物。
丙不其然,在大家都开始准备睡觉的时候,蜜雪儿瞪大眼看著莫邪尾随瑶儿,准备一块儿挤进那狭小的机上化妆室里。
在她试图劝阻下,莫邪用笑容将她的无效抗议给挡在化妆室门外。
“喂!你很烦耶!”瑶儿在有限的空间里好想揍人。“跟什么嘛!我不是答应你不会再躲在里头偷吃东西了吗?你跟这么紧叫人家怎么解手?”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如愿了,除非,你先让我如愿。”莫邪坏笑吟吟的往瑶儿红扑扑却又没法闪避的可爱小脸蛋靠近。
等到蜜雪儿再见著这对麻烦男女一前一后现身,已是一会儿之后的事情了。
莫邪笑容不改,少女则是红酡满腮,可爱的小唇变得红润光泽,颈项和领口处也多了些红印子,任何稍有经验的人只消一眼,就可以猜得出他们方才在里头做了些什么事情。
圣母玛利亚!
蜜雪儿在心中暗祷,只盼其他旅客全睡死了别发现这档子事,她还不想被人投书说在机上督管不严,影响了航空公司的名声。
就这样一路玩亲亲,当瑶儿跟著莫邪坐计程车回到旧金山家里时,也已经不能再否认她和莫邪之间的新关系了。
他喜欢吻她,而她,也眷恋著他的吻。
“别睡了,小宝贝,到家了!”
他喜欢这么喊她,就如同他喜欢她像个孩子似地蜷在他怀里。
蜷在莫邪怀里的瑶儿听了这话,除了多嗯了两声外还是没清醒,这是她来到这新世界之后,头一遭这么松懈戒备想好好睡一回,两人关系起了变化,她在他怀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不在乎到家了没有,因为在他怀里,那就是她的家了。
摇摇头,莫邪付了车资抱著她下了车,拎起行李爬上了角楼。
在帮她换妥睡衣并用被子将她盖得密实后,他倾身在睡甜了的她光滑额心印下个吻。
“睡吧,小宝贝!”
灯火熄灭,她睡了好舒服好舒服的长长一觉。
她是被雨点儿击到窗户玻璃的声音给吵醒的,两手向后伸展,瑶儿打了个大呵欠,才蒙蒙胧胧醒了过来。
因下雨天色昏昏暗暗看不出现在究竟是黑夜还是白天,睡得身上微微发酸的她在左右转动身躯时,瞥见了莫邪留在她床旁的纸条,和那压著纸条的一大盘新鲜水果。
她趴在床上支著颊大口啃著脆脆的苹果,拂了拂睡乱了的浏海看著纸条。
糖炒栗子
我有事得出去,
别乱跑,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想念我时——吃根香蕉解解相思!
邪
哼!她将纸条抛得老远,作梦!谁会那么无聊去想念他?
说是这么说,但还没熬过半分钟瑶儿便溜下床了,她将那张纸条偷偷模模、像怕被人看到会笑她似的由地上捡拾起,压了又压、摊了又摊。
“不可以乱丢纸屑,”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莫邪说,他们这个世界里乱丢纸屑可是要罚钱的!”自言自语了老半天,她终於能理直气壮地将他给她的第一封“情书”收藏起来。
藏信完毕后,瑶儿打开了窗,接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她是下是看错了?
屋前草坪放垃圾桶的角落似乎有个物体,会是猫儿或狗狗吗?
瞧著瞧著不忍心,她换下了睡衣,蹦蹦跳跳下了楼撑起伞来到了院子里,原来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直到走近那团物体前站定后,她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那不是小猫咪,是个女人,一个瘦削而蓄了长发的女人,而直到女人抬起头后,她才知道,那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嘿!你怎么了?为什么缩在我家门口淋雨?”肩上夹著雨伞柄蹲下的瑶儿脸上有著好奇。
“这里,是你的家吗?”女人迷蒙的大眼里有层浓雾,让人拨不开探不清,嗓音软沁沁地,虽冷却很好听。
“是呀!”她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住在这里的男人向来对女人是不动心,而他,却接受了你?”女人语气中有著怨怼。
“你确定你说的家伙是莫邪?”
敝哉,是不是认错了人?莫邪在她面前像个急色鬼,不动心?!怎么可能?
“由你的表情,我看得出他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很不一样。”女人叹了气,“我好羡慕你!”
“你在说什么呀?”她歪歪脖子皱皱眉,突然灵光一闪,“难道你就是那……”
“是的!”只见女子气定神闲的点头,“你猜对了,我就是傅蝶雨,前几天旧金山地震,将莫邪用符囚住我的骨灰坛平跌碎了,又逢天雨,蝶雨、蝶雨,”女人向上伸长双臂,欢欣地承受著雨丝,“我最爱这种天气了,乘著雨丝的翅膀,我才能够回到我思念的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