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那种会赖帐的人呢!”瑶儿转回了小脸,“放心吧,如果我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自然会再来,再来时我会从水廉洞那儿拿几件稀世的珍宝过来抵债,还债后我再回家。”
“这么来来去去的不嫌烦吗?瑶儿。”莫邪终於正经起神色,“究竟是什么事让你突然嚷著要走?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全新的世界你应该还没玩够吧?”
“再不回去难道要留在这儿等著被收服?”她抿抿唇,一脸的不开心。
“什么意思?”他满脸讶色。
嘟著菱唇的她将易亭亭那块辟邪血绿翠和天禅和尚来到旧金山的事情,对莫邪一五一十道出。
“所以,”他面露了然,“你才会赶著想回家?”他伸指轻刮她的女敕颊取笑,“看不出来,一只凶巴巴的小猴精竟会如此怕死?”
“好!你厉害、你不怕死,那你来变成猴精试试看!”她著恼的跳起身,“你都不知道我光是感应到那块该死的绿石头,就已经全身虚软无力了,赶明儿个若真跟那老秃驴照面,还不知会变成猴饼还是猴泥呢!”
莫邪笑笑起身趋近她,月光下,他的笑容既邪魅又带著自信。
“你不信我能保护你?”
“当然不信喽!”
她轻轻松松一句话打绿了他的脸色。
“你是个专司剥削雇佣的商贾,挣银子是你惟一的乐趣,降妖除魔捉鬼是你最大的本事,如果让那天禅和尚知道了我在你这里,只要给你三两银子,你肯定就会将我给贱价让出了。”
“三两银子?”他不以为然了,“你确定你只值这个数?真要让出好歹也该先将你欠我的巨债给清完。”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是那种有银子万事好商量的家伙,再加上你嫌我会惹麻烦早就想撵我走了,而你现在又有另一个助理在帮忙,我一点都不重要……”
他将食指抵在她唇上轻嘘了声,“好了,瑶儿,别再说了,我已经清楚你有多么不信任我了,别用声音,让我们用动作来沟通吧。”
“什么意思?”
她傻傻的问,再傻傻的睇著他用她从未见过的专注表情将她揽进了怀里。
“别说话,瑶儿,用听的就好。”
“听?听什么?”
被他揽在怀里的她不自觉地血脉偾张、呼吸急促,鼻端全是他那男性的气息。
“听我的心跳,它在跟你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消失不见的!”
“它真这么说?为什么我没听见?”她皱皱眉抬头问,还说他不是妖怪呢,哪有人的心会说话的?
“笨瑶儿,”他笑了,笑声在胸腔问震动,也震动了她的耳膜和心情,“这只是一种形容词,我只是想藉此向你保证。”他正经八百的宣誓,也将她揽得更紧了些,像是绝不允许她突然平空消失似的。
“我一定会守护你,用我的生命!”
瑶儿没了声音,她的眼眶中充盈了些许的泪水。他干嘛突然说这种让人好感动好感动的话呢?
看来,她果真是积欠了他太多,才会迫得他想要用生命来保护她呢!他该说的是要用生命来保护他的债务人吧?
没想到,拖欠了一个小气鬼反倒对自己有利呢!
“老秃驴找上门时,你肯定会帮我?”
她将他推开了点,纤密的羽睫像两柄美丽的扇子搧呀搧地,眸子里面是他近来愈来愈沉溺、难以自拔的纯真可爱表情,她湿润的樱唇看来十分可口,软女敕女敕地,让人好想……
发现自己思绪偏远了,他干咳了声收回绮思。
“我答应你!”
是呀,他是绝不会容许有人将她带离他的生命的。
在点头的刹那,他突然明白自己这几日烦躁不安的原因。
他,恋爱了!
他爱上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由古代来到他身边,本事不足的猴精少女。
为什么?莫邪在心底问著自己。
长这么大他还不曾动过真情,总觉得喜欢上一个女人会是件麻烦事儿,可为何,他却喜欢上一只猴精?
是因为她那纯真澄澈的双眸?还是因为她开心时令人心醉的可爱笑容?
他不知道。
他知道她是只猴精,还是只没什么大本事的迷糊猴精,甚至他还曾经看过她的猴尾巴,虽然如此,他还是喜欢上她了,而不是那个家财万贯的街王之女易亭亭,更不是那处境凄凉的美艳女鬼傅蝶雨。
靶情真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当它来时你躲也躲不了、挡也挡不住,当你发觉时它早已那么理所当然地深植在你心底了。
“想什么呀?想得一脸呆呆笨笨的。”
瑶儿看不懂他脸上千变万化的情绪,更不懂他干嘛突然将自己搂得死紧。
“没想什么,”他若无其事笑著,眼神深邃掩藏著情绪,“只是在想天禅和尚来时该怎么打发他。”
“想这个对、想这个好,对不起,我不该打断你的,快点儿继续吧。”接著她瞄了瞄两人看来有些暧昧的拥抱。“只不过,你能不能先放了我再想,我都快没气了,我已经相信你的保证,但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做沟通。”
“还不能放呢,瑶儿,”莫邪一脸抱上瘾的神情,紧箍著的双臂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我想事情时习惯怀里要抱东西的,你要我松开,我就想不出来该怎么打发那和尚了。”
“真麻烦,给你个抱枕行不行?”她皱眉和他讨价还价。
“不行!”他拉长了尾音,“那东西还得有心跳、有呼吸、有温度,还要不定时和我说说话,这样子我才能思潮泉涌、妙计百出。”
“那我没出现前你要想事情时都怎么解决呀?”她瞪著他,意图揭穿他的谎言。
“以前都是惠馨姑婆来帮忙的。”他说得煞有其事。
“她真让你抱?”瑶儿瞪大眼好奇追问,一个大男人搂著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那种画面该是温馨还是好笑?
“我小时候还让姑婆换过纸尿裤呢,抱一抱有什么关系。”
“纸尿裤?那是什么?”
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没留意到莫邪将她搂往窗台边坐了下来,两条紧捱著的人影在月光下相缠,拉出了条墨长的影线。
他闭眼微笑,想像著温馨的画面,“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娃儿时你就会知道了。”边说著他边臆思,若是属於他和她的孩子,那娃儿也会有条长尾巴吗?
很奇怪,这样的念头竟然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反而觉得向往,该是爱让一切变为可能而合理了吧?
“我会有娃儿吗?”她张大了眼问著他。
“当然会有喽,”他的手掌缓缓滑上她平坦而柔软的小肮轻轻抚揉著,嗓音里悄悄起了,“这是雌性生物所拥有的特权,她会和她所爱的雄性生物在这里为他们的情爱,孕育下永恒的见证。”
是她多心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嗓音和平日不太一样,好沉、好男性、好沙哑又好有……侵略性,弄得她都心慌意乱了,还有他的呼吸炽热热的,像要烧穿人似的。
她不敢说话甚至也不太敢呼吸,体内似乎有些她不了解的情绪正在翻腾。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受?
沉默了一阵子后,由她肚里发出的声响总算打破了那若有似无的魔咒。
“你到底是几天没吃东西了?”他顺手捉了根香蕉给她,看她猴急的三两口吞下肚去。
“三天!”她举高了三根手指头。
“够本事、有毅力、真勇敢!”莫邪哼笑,“你是想如果回不去,那么饿死成仙也是条捷径吗?”
“才不呢!吧嘛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她开开心心地继续进攻第二根香蕉,“我只是太专注於想该怎么做,才忘了吃东西的,莫邪……你能不能顺道想想该怎么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