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孩子。”棘刚拍了拍她的手,“父皇不冷。你穿得单薄,披着吧。”
他站起来,接过披风披到女儿肩上,细心的打了个蝴蝶结。
棘馨风眼泪一落,“父皇,您让我嫁到名双吧。”
棘刚一震,“你说什么?”
“我知道您舍不得茉阳,所以我……”
“傻孩子,你以为父皇只是舍不得茉阳吗?每个孩子都是父皇的心头肉,名双是要你父皇割肉呀。
“咱们朝中刚大换血,打这场战可能会输,可咱们输不起呀。所以父皇要忍,要割肉送人,要趁他们没防备时,狠狠的咬他们一口。”
“父皇,我也是棘萱国的公主,您说过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也不愿意那么自私。
“茉阳虽然没说个不字,可是我知道她不肯去。”她辛酸的说:“父皇,您知道她在宇文府邸养小白狐,还说自己是小白狐吗?”
“朕知道。”他幽幽的看着她,“可茉阳是棘萱的公主,她终究不是一只白狐。
“馨风,你心疼茉阳,还是不能替她嫁。”
“父皇,我不是替茉阳嫁,我是替棘萱披嫁裳,馨风从来没为棘萱做过任何事,这次您就允我吧。
“茉阳起码是棘萱的右丞相,您自己都说朝中大换血,正需要用人,怎么可以把右丞相给了名双,帮他们强大呢?”
棘刚笑着模了模她的头,“馨风,好孩子。朕有你这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父皇,哥哥让您丢了脸。”她扑在他的胸前,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裳,“馨风替您把面子挣回来。”
“好孩子、好孩子!”棘刚轻叹道。
李先勇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皇上!太子求见,他说有紧急的要事,一定要马上见您。”
“传他过来。”
李先勇才一转身,棘爽月已经上来见驾了。“父皇,如果我们现在就有十万大军,整装妥当,粮草也备足,准备出发到棘、名两国国界驻守,那么婚约是不是可以取消?”
棘刚一惊,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难道格兰斯愿意给我们援兵?不可能的!”
当初他一得到这个消息时,立刻就派使者秘密前往格兰斯借兵,结果就如他所预料的。
榜兰斯会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态度,两不相助,就像这些年的情形一样。
“就是可能。”棘爽月欣喜的说:“当初儿臣并没有把握,只是存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派人前去借兵,三个时辰前使者就带回来这个好消息。”
“格兰斯无条件借兵给朕?真难以置信!突然改变态度,他们必有所图,说不定以借兵之名,一举入关攻占朕的城镇。”
“如果让他们从海上出兵,绕到名双国背后牵制他们,棘萱的安全没有顾虑。”
棘刚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好!爽月,好。”
“父皇,你不明白吗?你的左丞相告病了几天,他到哪里去了?”他抓紧了那封密函,交给棘刚,“使者在格兰斯见到了宇文执,这是他送回来的急书。
“父皇,是他说服了格兰斯借兵呀!”
棘刚急迫的拆开了信,激越的阅读着,其实那根本不能算是信,只是张短笺。
皇上:君无戏言,臣绝不能陷皇上于不仁不义。
罪臣宇文执
棘刚仰头哈哈大笑,看着无云的湛蓝天空,“好你个宇文秀,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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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这些小白狐也未免太没灵性了吧?
她救了它们的命,让它们免于被剥皮,还让它们住漂亮的大宅子,供它们吃喝,怎么它们还是不跟人亲近呢?
一看到她来,七、八只都溜得飞快,转眼就不见踪影。偶尔有几只胆子大一点的,看到她时不会躲,但也只是远远的盯着她看。
不管她软言相求,还是虚言恐吓,它们就是不肯过来让她模模它们柔软的白毛。
“少嚣张了,很了不起吗?”她擦着腰道:“本公主也是一只小白狐呀!
“要不是我要嫁到名双去了,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乱跑!”
她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才是真正的小白狐,是这里的女主人,懂不懂呀你们!”
大概是嫌她说话无聊,连站得远的那几只也摇着尾巴走了。
棘茉阳泄气的说:“你们这么讨厌人,以后怎么代替我陪他?”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这么多只我可消受不了。”
她一定是听错了,怎么会以为听见了宇文执的声音呢?
“这些白狐胆子这么小,一看到我来就全跑光了。”宇文执伸手轻轻的叩着她的头,“原来还有只发愣的没跑,喂,你在哭吗?”
“胡说八道!”她凶巴巴的转过头来,眼泪却滑了下来,“我才没有发愣。”
“是,你是站着睡着了。”他笑着说:“你在这里养这些白狐干么?”
“你为什么尽问些无聊的问题!”
“这哪算是无聊的问题?我好奇呀!”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可却是送她出嫁,她真恨他回来呀。
“你就只会好奇无聊的事!为什么重要的事你反倒不闻不问?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来问我那句话?”
“我知道。”他心疼的抚模着她憔悴的脸庞,“我现在来听你的答案了。”
“来不及了啦!”她一跺脚,抓过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不紧紧抓着我?为什么要说那句攘外必先安内?
“你那么大方就不要呕血嘛!”她淅沥哗啦的掉泪,“你那么喜欢我,喜欢得病了,喜欢得都瘦骨峋离了,干么不叫父皇遵守承诺?干么不来见我一面?干么不来跟我说?你、你气死我了!
“你知道我是公主,为了棘萱,我不能说出一个不字,你知道我害怕,知道我不肯,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她激动的槌打着他,“可你就是不肯来!”
棘茉阳抓着他的衣服,软软的往下滑坐在地上,“现在来要答案有什么用呀!”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意思是喜欢我吗?”
“你——”她愤愤的抹去眼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呕我。”
“我一定是昏了头,才会跟你这傻瓜说这些话。我喜欢你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给名双国的太子!
“那个莫名其妙的鬼太子,难道他们名双的女人都死光了,没人可以当他的太子妃吗?
“干么要到棘萱来逼婚?等我见了他,一定狠狠的赏他两个耳刮子!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悲伤又愤怒的说:“胆子小的不敢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胆子大的又不要脸的抢别人的!难道没有中庸一点,胆子不大也不小的男人吗?”
宇文执惊讶万分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可以滔滔不绝的边哭边说上一大篇话,不但不会喘而且丝毫没有罣碍。
行云流水的顺畅呀。
“棘茉阳,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说话?”
“我没给你机会说话吗?两个多月前你就知道我要嫁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不来找我,干么现在又要抢着跟我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嫁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再也不能跟你吵嘴了?现在不多说一些留着以后纪念,你叫我想你的时候怎么办?
“你以为名双国的太子会让我有想骂他的兴趣吗?
“我又不是喜欢乱骂人,只是喜欢骂你而已!”
宇文执伸手捧住了她的小脸,用一个想念的吻封住了她啰唆得吓人的小嘴。
好一会他才轻轻地放开了她,笑着说:“天,我真想你。”
棘茉阳呆呆的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又亲了她。这一次跟上次他偷亲她的时候感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