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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皇子 第23页

作者:唐婧

“我不是不想走……”樊罡耸肩表示无所谓,“只是这会儿恐怕已迟,对于杀金日黎的任务,金九鹤始终没真正信任我,如果猜得没错,‘八阎屠’他的八大杀手应该已到了附近。”

“不错嘛!仇恩,”四周缓缓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带头男子冷笑着,“对于王爷的脾气,你倒是模得清楚。”他自怀中取出一包药,在日头下晃了晃再放入怀中,“这是你未来三个月‘七彩蛊’的解药,只要你动手杀了眼前一男一女,解药就是你的了。”

樊罡笑了,“可我应该还有另个选择吧!”

“什么选择?”黑衣男子傻眼,原以为为了活命,他该会立即照办才是。

“我也可以一举杀了你们八人,然后再抢下解药,我想这算是个不错的方法吧。”他就事论事。“仇恩!你胆敢背叛王爷……你……你忘了王爷对你的恩情了吗?”黑衣男子沉吼。

“再大的恩泽,我帮他杀了一百二十七条人命也该偿够了!”他的声音冰冷。

“难道你不在乎你弟弟?”黑衣男子打出另一张王牌。

“就是因为太在乎才会被人一再利用,”樊罡冰寒的嗓音叫人起颤,“再杀下去,我的满手血腥会使他不认我这亲哥哥,而且我若先杀了你们再去找王爷,应该没有人能告诉他我已经背叛了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男子拍拍手,树林后又走出另一名黑衣男子,他握长剑抵着身前的女孩,皇甫峻面色微变,是皇妹!

黑衣男子嘿嘿冷笑,“这丫头是你的心上人吧,虽然嘴坏了点,但还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呢!你再不乖乖就范,我就先杀了她,看你心不心疼!”

“仇恩!”皇甫忧目中有着舍身取义的决心,“别管我!你和大哥做你们该做的事,千万不要屈于这蒙面乌龟死王八的婬威下,这烂东西当年杀了我的小肚皮,现在又要杀我,我和小肚皮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你千万不能做出有悖正义的决定,我死不足措,虽然我知道你会舍不得,但……”

“拜托!行行好,”樊罡捣住耳朵,“我怕极了这女人开骂时的喋喋不休,大哥,求你那一刀赶快砍下好吗?”

“别在那儿装蒜了,”黑衣男子完全不中计,“你敢说这丫头与你毫无瓜葛?昨夜我走后,曾再回头,见她被你下了药,让你抱回了别宫……”

皇甫峻瞪大眼,原来昨夜另有这段插曲,莫怪皇妹同意解除婚约。

“是呀!”樊罡淡淡接腔,“我将她抱回她睡房,叫她丫环帮她月兑了外衣,再到厨房杀了只鸡,将血淋到她床上,她吃的其实是昏睡药,一觉到天明,我实在看不出这能代表我和她有什么瓜葛。”

他耸耸肩继续道:“我自认不是个笨蛋,当然不会黏个牛皮糖恶婆娘在身边,毁了自己一辈子。”

“仇恩!”

皇甫忧开了口,犹如河东狮吼,樊罡庆幸站得远,否则这会儿,他耳膜怕已破裂。

“如果你们想动手……”樊罡指住耳朵,诡异地笑了,“我——悉听尊便!”

悉听尊便?又是悉听尊便!这死男人只会这四个字吗?皇甫忧心底怒吼。

黑衣男子冷笑,“你再死撑吧!我可不信当刀子真砍在这丫头身上时,你还能无动于衷。”

“我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他难得的笑了,且笑得很开心,“我会帮你们鼓掌,快点吧!男子汉做事没个干脆,快砍呀!叫人等得心急。”

“你……”黑衣男子瞪大眼,向兄弟们使个眼色,“妈的!老子就成全你,等着给她收尸吧!动手!”先给这娘儿们一点教训,他就不信他们还能沉住气。

皇甫忧尖叫,方才的义正辞严没了影,她蹲蒙住脸,顶上金光一闪,继之,出乎她意料外的,竟是一声猛烈豹吼及男子的哀呜。

她赶紧从指缝中偷觑,正好见到最精采的一幕——大牙床一口咬断那挟持她的黑衣男子的颈子,为四年前惨死的小肚皮复仇。

今日的大牙床已不再是四年前的幼豹,它矫健威猛,有着壮年野兽的尖牙利爪,因自小被豢养,对主人有着矢志不移的忠贞,怎容许旁人有伤害主人的企图?

见状,其他黑衣人立即作鸟兽散,却逃不过天生就是狩猎好手、速度惊人的猎豹,转眼间,大牙床陆续咬断了三个人的脖子。

“够了!大牙床。”皇甫峻沉喝出声。

听见他的声音,大牙床敛下野性,大猫似的回到皇甫忧身边。

“你不杀他们?”樊罡颦眉。

“我要留他们指证凌霄王的罪状,”他抱着金月娅上马,“你将他们带回别官押入大牢,然后我和你一块儿去找凌霄王救出你弟弟,并设法为你解去身上的蛊毒,而为防止对方起疑,我会安排月娅同行。”

“她……不会有事吧?”樊罡别了眼他怀中的人儿,终于掩不住满怀关切。

“我不会让我的女人死在我怀里。”扔下话,他策马离开。

樊罡眼角余光瞥向始终紧盯着他的皇甫忧,“而我,是绝不会让女人赖在我怀里的。”

他将黑衣人俩俩用绳索捆绑,分别扔上两匹马背驼着走,至于尸体则挖了个坑洞掩埋。

皇甫忧本有满月复话语想问,但见他冷漠的模样又不敢多言,乖乖地指挥着大牙床帮忙。

“你是因为看见大牙床躲在后方,”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所以才有恃无恐地让他们动手吗?”“有分别吗?”他淡淡地瞥她一眼。

“当然有分别!我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有分别吗?”他突然很想笑,“你一心一意想嫁个太子不是吗?”

“我……”她涨红脸,半天才挤出话,“已经不在乎了。”

“你不在乎我在乎,”他不客气的表明,“我从没打算娶个公主,尤其是个刁蛮任性没有礼貌的公主。”

“我……”她头垂得老低,一脸小媳妇样,“我会改。”

樊罡哼了声,“想要我娶你,先去把那黑衣男子身上的解药拿来,好歹先撑三个月你才不用当寡妇。”

皇甫忧欢呼着,她有没有听错?他答应娶她?只要将药取来?

跋紧奔到因断腿,血流不止而昏迷的黑衣男子身旁,掩不住好奇,她掀开他的面罩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继之啧啧出声,长这副德行,还是乖乖当蒙面人好些。

她用力扯开他的衣襟,不扯还好,这一扯,叮叮咚咚一堆害人的暗器掉了满地,至于药包,全都是用白绢纸包成一个个小包,相同的模样就有十几包。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傻了眼,这该是个简单的任务呀!

“怎么不会,”樊罡摇摇头走近,“坏人身上随时都有十几包药物等着害人,不说他,我自个儿也多得很。”

“现在……怎办?”她缩缩脖子。

“学神农尝百草,每包都试试,总会找到想要的。”他一脸无所谓,“不过你得当心点,这种婬贼身上最多的就是药,你别尝错了再来找我解救。”

“是不是……”她眼带羞怯,“我试了你就肯娶我?”

“再说喽,”他耸肩,“这种事很难说,机会一半一半,你若没被他的药毒死,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他拍拍两匹驼着犯人的马,翻身上马迈向归程。

“什么考虑……”皇甫忧也跳上马,不忘吆喝大牙床跟着上路,紧追向樊罡,“你方才明明说好的……”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只剩树上野鸟热闹着。

一场血腥风暴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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