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大眼,“就在这船上?!”
“当然!”他笑得得意,“我还想不到在潮水晃动下的洞房花烛夜是何种销魂滋味!对于这夜在下已等侯多日,不过,如果宁儿姑娘有意见,不想在船上,而想到海里进行,在下也绝对乐意奉陪,反正咱们两个水性都强,水上陆上都成的。”
她轻槌他一下,“没个正经!你不怕伤了孩子?”
“别担心!”黎焰胸有成竹,“我特意请傅太医算过日子,孩子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妨碍咱们的好事。”
他笑道:“否则你以为这些日子里,我干么乖乖地吃你宁儿姑娘的闭门羹而没有动作?要不是为了孩子,我可不会放过你,我自认不是个君子。”
黎焰将冷宁抱入船舱轻轻将她放在床铺上,并自怀中揣出一块紫玉,冷婷认出正是当日她送给他的贴身饰玉,不同的是原先紫玉中心只镌刻了个“宁”字,这会儿却多了个“焰”宇依着“宁”,并系条银链穿孔而过可让她直接挂在胸前。
黎焰将紫玉挂上冷宁的颈项,“这块玉当日由你送我,今日我加了个焰陪在宁的身边,显示咱们长长久久永不离弃。”
哀着紫玉,冷宁的胸口渐起热腾。
“将来你再将玉交给咱们孩子,就当成咱们的传家宝物吧!”黎焰深情款款睇着她,“我的小宁儿,今儿个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他的目光如焰,冷宁心魂微颤,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真要扬弃那些纠葛不清的仇怨,以他为尊了。
她伸出柔荑环着他的颈项轻语,“黎焰,我的夫君!”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便感动了他,这个冷若冰霜的海底妖精到底还是让他给收服了。
月光透进天窗将舱房映如白昼,黎焰褪下两人衣物继之覆上冷宁雪白的身子。
“咱们这个样子会不会不妥?”冷宁小小声躲在他身下,眼睛压根儿不敢往上觑,“月神在上头看着咱们呢?”
“放心吧!”黎焰坏坏地笑道,“这种事儿月神看多了,一个晚上要发生多少回呢!它若各个要瞧,眼睛会累坏的。”
“可我……”她的声音被突然出口的轻呼取代,继之是细细的娇喘轻吟。
“我的小妻子,如果我没办法把你对月神的心思夺回放在正事儿上,那我岂不是柱为人夫?”他笑得邪佞。
夜深深,月光光,海上小船荡起波浪,涟漪层层向外扩张久久不散。
第七章
荆柔在听完瞿英的话后,满布骇人寒霜的面容让人心惊。
“你确定冷宁已怀有皇上的骨肉?”
“错不了的,皇太后。”瞿英回覆道:“据小的调查,她已怀有七个月的身孕,这事儿皇上叫傅太医瞒得紧,要不是那日小的至御膳房清查帐目,发现为数不小的补孕用品,连小的也被蒙在鼓里。另外有件事儿,小的一直不敢告诉您。”
“还不快说!”荆柔冷着声,连冷宁怀孕这种事儿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更糟的?
“这几个月里,皇上都没在赤擎宫中就寝,那些在皇上前服侍的内侍,都说入夜掌灯后,皇上便禀退他们只身前往懿蔷宫过夜,有些时候甚至连奏摺都是在懿蔷宫中申阅,隔日清晨皇上才回到赤擎宫中由内侍伺候着装上朝。”
荆柔拍案怒道:“反了,反了,皇上当日曾答应我要与那妖女断了关系,原来都只是在敷衍我罢了,我当初看在先皇面子上,饶这小妖女不死真是大错特错,我太低估这对母女的能耐!”
她立起身子交代,“去给我叫这丫头过来……不,别把这事儿渲染出去,起驾,我要亲自去会会她,非把她月复中孽种铲除不可,否则将来她必有可能借这个孽种要胁皇上,想要母凭子贵,登上赤日国皇后的位置。”
瞿英出言阻止,“请皇太后三思,这丫头从她母亲那儿学了点儿拳脚功夫,您贸贸失失过去兴师问罪,一个不受反而伤了您自己,加上她现在是皇上的心上人,事儿若搞大,引得您母子失和,划不来呀!”
“难道我便得吞下这口气,任由她生下皇上的孩子吗?”
“不急,此事得从长计议,首先,过两天皇上会至边关奉自视察狄莒国交境处边防城御工事,与守境的萧冀将军会商事宜,来回至少需耗时月余才能回转皇城,皇上不在皇城时才是您动手的最好时机呀!”
荆柔冷静下来支着额头沉思,瞿英说得对,她不能在焰儿在宫中时处理掉那个小妖女,她只有这个小儿子了,焰儿一向对她孝敬听话,除了这丫头的事情。
“届时我会找人在她的补药中更换草药,将补孕的药换成打落胎儿的药,只消一帖药,您口中的孽种便可清得干净。到时您再至懿蔷宫亲手除了这丫头,待皇上回来时您便布局托说是她的兄长潜入皇城带走冷宁,是冷宁自个儿愿意同她兄长离去,临走时还出手伤了皇城中的守卫,她人还誓言终有一天要毁了赤日国为她娘亲报仇。”
“反正整个皇城的人都听您的,您要大伙儿怎么说都成,总之如此一来,皇上只能去找冷袂要人,只会痛恨冷宁的绝情,断不会怀疑到您身上。”
“好计!”荆柔眼神泛着光。
“蒯蔷,你巳夺走黎罡,我不会让焰儿再被你的女儿蛊惑抢走!”她冷然着神情发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的女儿以杜绝焰儿的念头。”
◆◆◆
冷宁听见婴孩的哭声!
拨开层层迷雾,她终于找着声音来源。
懿蔷宫,蒯蔷寝宫床铺上她又见着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蒯蔷手持长长铁刺往身子内不停战刺。
“这回看你还死不死!”母亲恐怖的脸上是凶恶的神情,完后她竟还伸手至身子里取出那尚未长成人形的肉块丢给站在一旁吓呆了的六岁冷宁。’
“看好他!他还没死透,我还得再补上一刀!”
手上的肉块看不出模样儿,没有口鼻,竟然却有着哭泣求饶的声音。
“别杀我、别杀我!我想活下去!”
“姓黎的孽种没有活下去的权利!”母亲恶狠狠地拿着利刃扑过来。
“饶了他吧!”冷宁将婴孩藏在身后苦苦哀求。
“这孩子生来便带有诅咒,你救不了他的!”蒯蔷一刀划下,冷宁的身子竟呈现透明,而那婴儿却变成紧附在她体内的孩子。
“即使他躲在你体内,即使他变成你的孩子,我一样要杀他!凡是姓黎的都该死1”蒯蔷冷声宜布。
冷宁亲眼看着那婴孩被母亲利刃刺下,在她体内断了气息,突然,那原本未成人形的肉块却渐渐长成黎焰的模样,那个像极黎焰的孩子就死在她身体里,她束手无策,她救不了她的孩子!
睡梦中的冷宁尖叫着,凄厉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
惊醒的黎焰连忙坐起身搂着她轻声抚慰,“宁儿,醒醒,你只是在作梦,我在这儿,别怕!”
冷宁抱着他温暖的身子却依旧止不住抽噎,“我又梦见娘杀了她月复中孩儿的那一幕!”她又是害怕又是伤心,“那孩子到了我身体里竟成了咱们的孩子,娘说要杀了孩子,我保不住他,保不住孩子呀!”
冷宁伤心啜泣。
“傻丫头,你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黎焰轻笑着开导她。
“不是胡思乱想,”冷宁摇摇头道,“最近我常梦见娘,她恼我不听话硬要同你一起,她说孩子未出世已受诅咒,我保不住他的。”
谁敢动我的孩子,管他是人是鬼,我都不会善罢甘干休。”黎焰轻搂着地承诺。“你只是关在宫里太久了,才会整日胡思乱想,过些日子等我去过边关回来,我再带你出海,再去帮你寻个大海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