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涨红了脸,指著他的鼻子大喝:“你要我说是不是?好,那我就当著所有人的面拆穿你的恶行!”
“你说呀!”他毫下客气地吼回去。
百里冰的双眼缓缓扫过躲在远处旁听的奴仆们,然后用力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羞窘,勇敢地直视著他。
“婬贼,把肚兜还给我——”
现场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唐焰刀和百里冰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两人的表情都好像巴不得冲上前去把对方掐死。
好半响后,他做了个深呼吸,脸色铁青地问:“你是说,我偷了你的肚兜?”
他说得很慢很慢,握紧了拳头,竭力抑制胸中汹涌澎湃的怒气,伯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一掌打扁她。
“死婬贼,别想我会说第二次!”她咬牙切齿地瞪著他。
卑鄙小人,她说一次已经够丢脸了,他居然想假装没听清楚!
“妈的!”他终于按捺不住满月复的火气,一拳捶在台阶的扶手上,暴跳如雷地大吼:“我没偷你的什么鬼肚兜!听见了没?我没有偷,也不可能偷,绝、对、下、可、能!”
“你这个敢作不敢当的孬种!”她一点也没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斥骂完还刻意呸呸两声表示她的轻蔑。
“我孬种!?明明是你无故诬赖我!”他一把揪起她的衣襟,目露凶光,颈边浮现青筋。
只差一点点,他就要丧失理智,喀啦一声扭断她的脖于。
就算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百里冰依然故我。
“我诬赖你?那好呀,你让我搜你家,我一定把东西找出来。就怕你做贼心虚,不敢让我搜。”她拾高下巴,用白眼看他。
“如果你搜不出来呢?”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把她纤细的身子给提了起来。
“如果没有,我的名字就倒著写!”
“哼,你只会说这句吗?假如你叫‘猪猪猪’,倒著写也还是‘猪猪猪’我岂不大大吃亏!”他松开她的衣襟,浓眉高扬,低头睥睨她。
“你!”她气得七窍生烟,但终于强行忍住,赌咒道:“好,如果找不到东西,我就任由你处置,要杀要剐都随你!”
“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如果我找到了呢?”
“那我一样任由你处置。”他双手抱胸,自信地昂首。
哼,有偷没偷,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她输定了!
他嘿嘿冷笑,开始盘算要如何宰割这个下知天高地厚,随意诬陷他的泼辣女。
“好,二曰为定,下守信用的就是龟儿子!”她以同样自信的态度回答。
除了他,别人绝对没有机会偷走她的肚兜,他输定了!
听她拐著弯在骂人,他立刻反唇相稽:“对,不守信用的是龟女儿!”
“龟儿子!”
“龟女儿!”
两人同时冷哼,不甘示弱地瞪著对方。
眼看他们又陷入僵局,一个极细微的声音突然插入。
“那个……”
他们一起瞪向声音的来源,齐声吼道:“吵什么吵,没看到有人在吵架吗?”
“小的只是想问……”远处说话的仆人害怕地缩在人群中,从手上的木盆里拎起一块布,“是不是这个……”
“啊——我的肚兜!”
百里冰尖叫一声,猛地冲向那仆人,唐焰刀却愣在当场,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直瞪著仆人手中的那块“布”。
一把抢过那块薄薄的水蓝邑肚兜,百里冰揪住那仆人的衣服,厉声问:“说,你在哪找到的?”
“在……”他吞了口口水,手指颤抖著,慢慢指向唐焰刀,“就在二少……房里……”
他的证词犹如青天霹雳,劈得唐焰刀眼前一黑。
肚兜……在他房里!?
不,这怎么可能!
他没有偷,绝对没有!
可是,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房间?
“啪!”
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热辣辣的耳光打在他脸上,既清脆又响亮。
面颊传来的刺痛让唐焰刀猛然回神,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她居然打他耳光引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冒犯他!
最初的愕然后,他由惊转怒,眼中燃烧著熊熊火焰,一脸阴沉地瞪著她。
“你竟然敢打我耳光!”
百里冰早已气得浑身发颤,什么都豁出去了,决心讨回公道。
“哼,打你耳光又怎样?”她忍著羞耻,拎高手中的肚兜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咬牙道:“婬贼,现在证据确凿,你再狡辩呀!”
他撇过头,皱眉低吼:“我根本不知道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见到那块薄薄的布,他原本高涨的气势陡然削弱许多,古铜色的脸庞掺人一丝潮红,不知是尴尬还是生气。
“不知道?骗谁呀!”她挑高眉毛,嘲讽道:“哼,湖边那次你说是巧合,这次你难道要说你不小心‘穿错’了吗?”
“我……”
“我什么我?反正事实就是你偷看我洗澡,而且还偷走我的肚兜!”她吊起下巴,指著他的鼻子,轻蔑地哼道:“按照我们的约定,何必项任找毫置,现在我要你跪下叫我三声姑女乃女乃,然后让我打三个耳光,再向我磕头道歉,做不到的话,你就是龟儿子!”
“你!”他瞪大了双眼,气得差点要吐血。
“你做不到是不是?好呀,那我也不逼你,早知道你是个没种的龟儿子!”她鄙夷地噘起小嘴。
唐焰刀强忍杀人的冲动,一把抓过先前作证肚兜出自他房中的那个仆人,恶狠狠地问:“我问你,为什么那个东西会在我房里?是不是你跟这个臭丫头串通奸来陷害我?”
他问完,重重地从鼻孔哼了一声,横眉竖目地瞪著那仆人。
“二少,冤……冤枉呀!小的根本……根本不认识那个姑娘啊!”
那仆人吓得脸色发白,双褪发软,如果不是唐焰刀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早已坐倒在地了。
瞧不过唐焰刀推卸责任又恐吓下人的模样,百里冰扬声叱喝:“婬贼,你敢做下敢当,还想推给别人!”
“你闭嘴!”唐焰刀横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继续质问那仆人,“说!如果你没和她串通,我的房间怎么冒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小的真的不知道呀!”那仆人哭丧著脸,眼泪险些便要流下,“小的是……是在收拾二少您换下的衣服时看……看见的……那肚兜就压在……压在您的上衣底下……真的,小的绝下敢骗您啊!”
听到这番说辞,唐焰刀猛然想起之前在湖边的情形,登时恍然大晤。
她在湖边洗澡,可是他却没见到岸边有她的衣衫;他明明没拿她的肚兜,可是肚兜却在他衣服底下找到。
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他在湖边将上衣随手一抛,竟然盖在了她的衣服上;当他要离开时,看也下看就用脚勾起了上衣,却不小心连她的肚兜也一起勾了起来。后来他没再穿上脏衣服,随手将上衣丢在地上,然后就去洗澡,以至于竞没发现那件肚兜的存在!
一连串的偶然造成了这个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误会,然而说到底,一切都是他的粗心所引起。
见唐焰刀突然呆住,百里冰皱起双层,不悦地吼道:“喂,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事!”
他松开那仆人,转身面对她,神色不像先前那般狠戾。
“丫头,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要我磕头或者其他的,我做不到。而且我必须告诉你,我确实是不小心的,信不信随便你。”既然是他理亏,他也只好认了,但他没做过的事,他是不会认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