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有事的!”知道他的担心,锺凝甜甜一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夏侯泱终於点头释怀,交代道:“你自己小心一些,有事就大声叫我。”
锺凝点头,巧笑推著他:“快去吧!”
夏侯泱抽出长剑,几个飞纵就跃入战局中,只见他舞起长剑,看准了鞑子的阵势,几乎是一剑一个,将鞑子杀得落花流水,直接破了他们的阵势,瞬间改变了局面。
义军中有人是夏侯泱的旧部属,马上认出他来,惊喜地大叫:
“是夏侯将军,夏侯泱将军!”
随即,有一个著将军战袍的年轻男子,朗声欢喜地大声问道:“是二哥到了吗?”
“瀚弟,是我!”夏侯泱手没停地回道。
“二哥!”夏侯瀚惊喜地大叫,老天!有二哥在就万事没问题了,而且他们兄弟好久没见到面了!
“瀚弟,擒贼先擒王。”夏侯泱喊著,知道同出一个师门的弟弟一定听得懂。
“喔!”
两兄弟马上联手向鞑子的领头人杀去,没一会儿就将他的首级砍下。而鞑子们顿时群龙无首,一群人四散逃逸。
有一队鞑子逃跑的方向,正好是锺凝的马车所在,他们刚才有人看见夏侯泱跟她是一路的,於是经过锺凝时便起了歹心。
被杀得落花流水他们真不甘心,抓了这个女人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也好。
“抓住这个婆娘!”有人这么叫道,几个人冲向锺凝。
夏侯泱距离太远,只有边赶过来边急叫道:“凝儿!当心!”
锺凝朝他投子一个放心的笑容,拿出鞭子一鞭抽一个,那细长的鞭子有如灵蛇出洞,给她舞得出神入化,鞑子们连她的衣角都沾不到,更不用说是伤她了。没一会儿,一群自不量力的家伙给她鞭得抱头鼠窜。
夏侯泱来到她身边,担心的神色仍在,却有些为她骄傲的笑开了。“好厉害的鞭子,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呢?”
锺凝娇笑地倚入他怀中,俏皮道:“这要归功於我爹,谁教他那么多才又严格呢!你都不知道我的童年多辛苦啊!”她又不是神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咬牙苦学来的。
“下回见到爹,我会记得跟他说的!”他轻笑,想起她曾说小时候苦学的悲惨血泪史。
夏侯瀚追著兄长到马车边,却只有傻眼呆楞的份。那个在说笑的男人是他二哥吗?老天!他从小到大都只有见过他二哥严正认真的样子,现在真是被吓得不轻;而那身手高强的年轻女子又是什么人呀?
“二哥……”呃……可不可以拨空理他一下?
夏侯泱想到还没给他们作介绍,於是抱锺凝下车面对夏侯瀚道:“瀚弟,这是你二嫂。凝儿,他是小弟夏侯瀚。”
锺凝看著对著她看傻眼的大个子笑道:
“幸会了!瀚弟。”汉人这种“论辈份,不论岁数”的习俗真好啊!年纪小的人可以当大的,呵呵呵……
“二嫂?!”夏侯瀚下巴掉了下来,他一直以为,他二哥一定是和尚还是道士投胎转世的,否则怎么会有男人都不近的呢?而从不近的人居然娶妻了?!
喔……他需要去收惊!
“你们驻扎地在哪儿?”夏侯泱不理会他的惊诧,迳自看看已晚的天色,看来是要叨扰他一晚了!
夏侯瀚回神,往一个方向指道:“在前头,跟我来!”却也注意到他这位二嫂一直给他二哥抱著,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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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夏侯泱一些旧识要拉他去叙旧,凝儿就叫他抱她到营寨的土坡上看星星,而这是在义军之中安全无虞,他便放心地过去。
身后的草地传来宪窄的脚步声,锺凝没回头,只是轻笑道:
“我还在想说你还能忍多久呢,瀚弟。”
“二嫂。”夏侯瀚认命地走近,在她身旁坐下。
“想问什么就问吧,等等你二哥回来了,就没得问了。”
夏侯瀚不好意思地用手扒扒略带稚气的俊脸。二十二岁的他跟夏侯泱有著近似的相貌,不难看出两个人是血亲兄弟,只是他比较大而化之,也还有些稚气未月兑的样子,跟夏侯泱的沉著气势大相迳庭。
“欵……”这二嫂听说是玉面神算的独生爱女,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拟的厉害啊!
吐了口长气,夏侯瀚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打算将一肚子的问题问清楚,将憋
著的话也说出来。
希望这二嫂不会爱嚼舌啊!不然他准给他二哥扒皮……
“二嫂,你知道二哥辞去义军将领的职务吧?”
锺疑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你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想到这个他就替他二哥惋惜,他二哥是一流的战将啊!他们家四兄弟最出色就是他了。
“为我。”锺凝平静道,没有一点骄色,也没有一点愧色。
夏侯瀚闻言激动道:“你知道?!那你怎么还让他这么做!你太自私了!”
他原本以为她是不知道个中缘故的,没想到她知晓,而且知晓竟还让二哥这么做!他有些气愤道:
“他是咱们义军中的一流将领,军功无数,日后将鞑子赶出中原,他最少也是个一品武侯,你也是个侯爷夫人,而你让他这样绑在你身边,是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未来,你知道吗?虽然你会受伤是为了他,但也不能因此而将他绑在身边哪!你这样做真是太自私了!”
夏侯瀚胀红了俊脸,他从没对女人这么严厉地说过话,他知道这话很重,但事关义军跟他二哥的前程,他不得不说。她不知道义军里的弟兄有多为二哥惋惜,有多少人期望再在他的麾下当他的部属。
锺凝没有他预期中的被吓著,也没有他预期中的恼羞成怒,什么都没有。她只是用她那双慧黠灵动的大眼看得他浑身发毛。
一会儿后,锺凝别开眼轻笑道:“前程、未来,你说的是泱哥会重视的,还是你觉得泱哥应该要重视的?”
夏侯瀚一愣:“这有什么差别吗?”
他们同是男人,更是同父同母,一同长大、一同拜师的亲兄弟,他们重视的会差到哪去?
锺凝笑道:“差别可大了。”
看著天空,她轻道:
“你所认为珍贵的,未必是泱哥所认为的。这些话,如果你是以你所想的说,那么我说,那是你的一厢情愿;如果你是指泱哥的想法,我只能说,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他。”
她的话夏侯瀚不服,大声道:“我不了解他?!我跟他生活了二十二年,从小苞在他身边,拜师、进义军也都跟在他身边,我不了解他!你又了解他了吗?”
锺凝也不争辩,只是淡道:“好。就当你很了解他好了,这么了解他的你,竟然会认为当一品武侯,高官爵位会是他向往的?”
夏侯瀚心头一颤,想到二哥从小就很淡泊,什么也不会太执著,兄弟们都和他最好,因为他就像一座山一样,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吵,但你需要他,他一直都会在。从军之后,他的战功彪炳,却也从不见他有自得之色,倒是他们这些旁人替他欢喜得紧。这样的他,真会想要高官厚爵吗?
夏侯瀚一时间无言了……
“而你又凭著哪一点,以为我会稀罕那个侯爷夫人的宝座?”
夏侯瀚不是很有信心的低声道:“大多数的女人都会很稀罕吧……”
锺凝朗声大笑了出来:
“那么,就当我不知好歹好了。我稀罕的,一直只有『夏侯泱夫人』的宝座,其它的我还看不上眼。如果,泱哥今天是因为对我感到愧疚而娶我,我断然不会嫁给他,我嫁他必然是因为他要的是我,那么,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不觉得外人没什么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