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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侯泱跟锺凝成亲的第二天,锺湛夫妻就先行上路去长白山,而夏侯泱夫妻则慢慢地游山玩水过去。一方面锺湛要先跟师父说锺凝的情况,也好先准备药材;一方面则是想让新婚的小夫妻有自己的两人世界。
成了亲,由少女晋升为少妇,锺凝将一头长发挽了个时兴的桃心髻,因为年纪还轻,也就留下一小束头发,斜披在右肩上,整个人看来柔美又俏丽。
成为夏侯夫人的她,让夏侯泱牵引出她的风情,本就灵黠动人,现下再平添一丝妩媚,揉合了一些些的天真与灵气,更是使她看来清丽月兑俗。
夏侯泱将马车在大路旁停下,对锺凝道:“我去买些热包子,出了这个镇,怕要晚上才会到下一个。”
锺凝甜笑道:“你别担心我,快去吧!我坐在车上看人,不会有事的。”
夏侯泱握著她的小手点头,身形却一步也没动,只是一直凝望著她。
“泱哥?”怎么一直看著她?“我脸上有东西吗?”
夏侯泱愉悦地笑著,低首在她玫瑰色的唇瓣上一吻:“这儿沾了东西!”
锺凝霎时小脸通红,这儿是大街耶!他竟然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公然吻了她,老天!他解下军职之后真是愈来愈百无禁忌了。
“你快去买东西吧!”她伸出小手推他。“你别一直盯著我瞧呀!”那会让她想到昨夜啊!
夏侯泱轻笑,喃道:“你真美……”
老天!蜕变成少妇的她,更是美得让他心旌神动,别不开眼。早上驾马车时,她不喜欢一个人坐车里,也就和他同坐在车头,一路上目不转睛盯著她的男人,多得不胜枚举,害他得一直冒出把人丢得远远的暴力念头!
锺凝不好意思地笑骂:“哪学来这种花言巧语!”不过她听得很受用倒是真的,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觉得自己美呢?
“岳父大人倾囊相授的!”夏侯泱回答,然后和锺凝双双大笑起来。
没相处过,他真的想像不到,锺湛是这么道地的怪人。他表里不一的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如果以为他完全像他示於外的冷厉,那就大错特错了!只要看他柔声柔气地哄他妻子一次,对先前的印象就会幻灭得非常彻底。
“好了!你快去啦!”再说下去,今天大概就要住这镇上了。
“你自己当心一些,有事就大叫,我在前头买东西。”
锺疑点头,想了什么又道:“泱哥,我要吃糖葫芦。”好久没吃了呢!
夏侯泱轻捏她小巧的俏鼻,笑意盎然:“小女圭女圭!”
锺凝对他扮了个鬼脸,又坏心眼地说:“买两串!你要陪我吃!”嘿嘿嘿……笑她?门儿都没有呢!
夏侯泱一笑,奉太座之命办事去。
锺凝坐在马车上看著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突然,有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在她的马车边摔了一跤。那小女孩像是吓著了,也像是太痛了,就这么楞在原地,大眼睛噙著泪水还没流下来,鼻头倒是先红了。
锺凝觉得那小女孩儿挺可爱的,於是轻唤:“小妹妹!”
小女孩儿听到声音抬起大眼看她,这么一愣就忘了刚刚要哭出来的事。
“过来姨姨这边好吗?姨姨帮你擦药药就不痛了!”
小女孩乖巧地走近,觉得眼前的姨姨真是漂亮得紧。“痛痛!”
锺凝替她处理好伤口,又替她擦擦一脸的污泥。“等会儿就不痛了!下次要当心喔!”
小女孩点头,一双大眼直盯著她看。“姨姨好漂亮!”
“谢谢!”锺凝笑笑,模模她软软的发辫,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巧儿,今年四岁!”她伸出短短的手指,比了个四。
“家住哪儿呢?”锺凝看她一个人出门,但是并不惊慌,所以猜想著,她应该是街上店家的孩子。
丙然,巧儿指著前头说:“爹爹、娘娘在前头做生意。”
这时,夏侯泱已经买好了东西回到马车,意外地看到有个小娇客而微微一愣。但他旋即就笑开了,锺凝本来就有吸引人亲近的特质,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看到一大一小聊得开心,就顺手将两支糖葫芦递给妻子跟小女孩儿,笑看两个人都是欢呼的接过。
“她是前面店家的女儿。”锺凝嘴里有一颗梨子糖葫芦,香腮鼓鼓地说。
梨子核有些酸,她眯起美眸。看到丈夫咧嘴笑著,她把糖葫芦放到他嘴里,也要他酸上一回,果然看到他酸得皱起俊脸,该她笑得开怀,男人比女人更不耐酸的!
锺凝低头对小女孩儿道:“巧儿,姨姨要走了,要跟你说再见了喔!”
小女孩儿有些不舍地皱皱眉头:“姨姨再见!叔叔再见!”这姨姨跟叔叔人都好好呢,真不希望他们这么快就要走了。
“自己会回去吗?”
小女孩儿点头,往父母的摊子走去,还一直频频回首。
锺凝看著那可爱的小身影,轻道:“好可爱的孩子!”如果她能生……
夏侯泱知道她在想什么,於是搂她入怀道:“只有我不好吗?”他不希望她太过在意这件事。
锺凝也明白他所想的,於是娇笑道:“你又不像小孩子那么可爱!还是说你愿意『彩衣娱妻』?”
他挑眉,好个彩衣娱“妻”!真亏她想得到。“就怕我真做了,到时候你会想『休夫』呢!”
锺凝举起右手发誓状,笑嘻嘻道:“不会的,而且我会保密不告诉任何人的!”
夏侯泱的铁臂圈住小巧的腰身,龇牙咧嘴道:“想也别想!”
第十章
马车沿著林荫大道轻快地前行,本应宁静的树林中,却充斥著兵刃相交的声响,引起树林中鸟兽一阵骚动。
夏侯泱跟锺凝对视一眼,两人均想,是什么人在这林中大动干戈?而且照声音听来,人数著实不少!
夏侯泱驱著马车有些迟疑,前头有人在打杀,带著凝儿走这条路并不恰当,只是,在这年头会有这么多人在动手,必然是义军跟鞑子交手。他虽解甲,但曾是义军将领,如此遇上而袖手旁观,实在说不过去;再者,要是义军遇上了麻烦呢?他在义军中有很多朋友,而自己的一兄二弟也是义军中的将领,他怎能视若无睹。
在夏侯泱天人交战中,锺凝浅浅一笑道:
“泱哥,去看看吧!说不定他们需要帮忙呢!”
“凝儿!”
“走吧,寻常鞑子兵还不是我的对手,别担心。我虽脚不能行,但我还有双手啊!而且爹离开前,拿了这条青鞭给我,要近我身还没有那么容易!”她拿出一条碧绿得湛亮的细长鞭子盈盈一笑。
夏侯泱点头,将马车快驶向前。
没一会儿,厮杀的场面在他们眼前出现,果然是义军跟鞑子兵,而且义军的人数明显地少得多,有些占下风之势。
看著那面义军的黄色大旗,上面绣著“夏侯”两个大字,锺凝问道:“夏侯?泱哥,是你的兄弟吗?”她记得夏侯泱说过,他夏侯家四兄弟,全都投身义军,那么,这回是遇上其中之一了吗?
夏侯决略为沉吟:“应该是不会有错。会在这儿出现,我想是小弟的可能性比较高。”大哥跟三弟都在南方,而且这儿离小弟的驻守地比较近。
“那你还不快去!看来他们的情况不甚理想呀!”
“我……”夏侯泱也看得出战况对义军不利,只是他还是不放心把凝儿一个人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