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心思,夏侯泱十分感动,却也不舍得看她愁眉苦脸的,於是逗她道:“我会的,我要活著回来娶你不是!”
“人家又没说要嫁你!”说娶就娶,那她多没身价啊!
夏侯泱佯装惊诧道:“咦?你不是说要到大都完婚吗?长辈在那儿等……”他可没忘记今天晚上,陆大婶说得他多欣喜啊!
锺凝伸出小拳头捶他:“那是说笑的!泱哥愈来愈坏了!”把他带坏真是失策啊……以前只有她逗弄他的份呢!
夏侯泱大笑:“说笑可不会有早生贵子的小女圭女圭!”吓唬她的把她放上床,看她羞得满面通红。
老天!她看过医书,当然知道生小女圭女圭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归知道,实际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啊!
夏侯泱轻笑地抚著她的发道:“你是我珍视的宝贝,在没有正名之前,我不会对你胡来的。”
锺凝埋首他的怀中,红著脸道:“我知道你尊重我、疼我、宠我,我……不是怕你对我……只是,我从医书上看过那回事,真要去做……我很难想像呀!”
夏侯泱轻拍著她纤细的背,柔声道:“虽然闺房之事,通常被视为婬秽隐密之事,但相互倾心的男女结合而共同繁衍下一代,是一件神圣的事!而且相恋会渴望相属是很自然的,不应该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
锺凝点头,觉得他讲的有道理,稍稍平复那种惊异感:“就像爹爹跟娘娘相爱而有我是吗……”她抬头看他:“泱哥也会渴望我吗?”
非常难得的,夏侯泱涩红一张俊脸,咳了两声才哑嗓道:“是啊!”
凝儿说话向来直接,他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她会连这个问题都问的这么地直接,真是也忒直接了!
“凝儿,这事我们讨论就算了,对别人可别谈论的如此直爽。”旁人听了大概会被她吓晕吧!
锺凝乖巧地点头,也为自己的直接羞涩起来。
她居然……月兑口就问了……问完差点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再怎么说她也是明白的,姑娘家这样问真的太大胆了些。
不过……泱哥说“是”呢!心头有些羞、有些喜。
夏侯泱轻吻了她的额际道:“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帮她拉来被褥仔细盖好,自己却起身要离开床边。
“泱哥?”
“我睡板凳就好。”夏侯泱笑道。谨守著该有的礼教,也害怕自己的自制力会在她的体香发香中溃堤。
锺凝看向那板凳,长长窄窄的,夏侯泱身材高大,怎么睡的舒服?
“不要。”
夏侯泱不解她的不要是指什么。“嗄?”
锺凝红著小脸坚定道:“我不要你睡板凳。”
“凝儿!我是……”
“你又不会伤害我……再说,我迟早是你的人……哎呀!我不会说啦!总之,你要是睡板凳,我就不去睡地板。”她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
夏侯泱苦笑,知道她的性子必然说得到做得到。
锺凝往床内挪了挪,其实这床不大,睡两个人有触碰是必然的。
夏侯泱只有依言上床,合衣躺在她身边,双手交握在月复上,君子的不唐突佳人。只是她少女的幽香一直骚动他的感官,看来他这一晚是不用睡了!
或许……他该把波若波罗密多心经背个百来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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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曙光才刚刚破云而出,陆家大门就给人拍打响起,附带著一阵粗犷的叫嚷:
“开门!开门!”
陆大叔披衣下床前去应门。“来了!来了!一大清早的什么人哪?”
大门,依——呀——地给打开来,门前站著一个魁梧的彪形大汉,身后还有九名骑著高大马儿的人,一行十人相同的壮硕。
陆大叔微讶,但仍镇定道:“几位爷,一大早的不知道有什么事啊?”看得出几个人是蒙古人,而且应该来头不小。
那男人道:“我们是宫中的侍卫,奉命捉拿这个女人!”将手中锦帛一抖,让陆大叔看清画像上的人。“见过这女人没有?”
一眼就认出这画像上的女人,正是现在睡在家中的小娇客,陆大叔不动声色地佯装在回想,心下却明白了夏侯泱跟锺凝的来历应该不简单,竟出动宫中侍卫找他们。
“快些认!”男人看陆大叔一脸茫然,不耐地催促道。
他们十人奉命抓锺凝回去,结果却给那娘儿们耍弄了一大圈。十一日前,他们在莞城县获得密报说她往东方去了,结果他们追了一日夜,连个鬼影子也没见著!又问人,有人说看见一男一女往北方去了,他们又卯起来追……
追个屁……连个衣角也没追著!
直到寻到山脚下,有间野店里的人说,画像的姑娘两日前在他们店里吃过东西,他们才急著追上山来。
看到屋里有两问房,男人问道:“家里有些什么人?”
陆大叔道:“有我跟妻子和儿子、媳妇四个人!”
男人踏进屋内,大手推开一扇房门探看,正巧是夏侯泱他们住的那一间。
其实,在男子敲门时夏侯泱跟锺凝早就醒了,夏侯泱下床将配剑拿上床贴身放著,又侧过身子背对门口护著锺凝。
两人均是专注地听著门口的应答,准备一个不对就出去救人。陆大叔的为人他们信得过,是怕鞑子突然对他不利。
“小犬昨天跟媳妇儿下山做生意,很晚才到家,大人给他们多睡些吧!”陆大叔温声道。
男人看见一个穿著麻质衣裳的背影,以为真是庄稼汉,也就任陆大叔将门带上。“你倒是疼你儿子啊!”
陆大叔陪笑道:“是……是……小人就这么一个儿子。”
男人又道:“你到底想出来了没有?”
陆大叔惶恐道:“想出来了,想出来了!昨儿个下午,这位姑娘到寒舍讨过水喝,后来像是在赶路吧,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有什么人跟她在一起没有?”
“有一个高大的男子。”
像是问够了,男人和同伴们旋风一样地飞快离开了。
陆大叔回过身,正好看见夏侯泱跟锺凝从房中出来,两个人都已经换回自己的衣裳。
夏侯泱拱手道:“多谢大叔了。”虽然他们并不避讳跟鞑子碰头,但是现在并不是好时机好地点,他们不想殃及陆家夫妇。
陆大叔连忙回礼道:“我们夫妻昨儿个也是蒙你们相救,否则还真不知会如何,而且我断不会替鞑子欺侮汉人,这么做是应该的!倒是,我跟鞑子说你们往前去了,你们快往反方向下山才是,我怕鞑子寻不到人,要是找回来……他们人多势众,锺姑娘又是个女孩子,这……”
锺凝道:“那些个鞑子,我们是迟早得遇上的,无所谓。倒是,我们得走了,免得拖累您跟大婶。”
陆大婶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到前听来,闻言轻道:“用过早膳再走吧!这方圆十里内没有野店,不先吃点东西怎么行呢?”之前的话,她在房中都听见了。
昨天夜里就跟丈夫聊过,觉得夏侯泱跟锺凝不是寻常人,那气度跟见识都不凡,没想到竟是鞑子要抓的人。虽然不知道鞑子为什么要抓他们,但在她的认知里,鞑子都是恶人,而跟鞑子作对的都是好人,更别说他们还救过他们夫妻了!
夏侯泱仍是推辞了,这山径只有一条又人烟罕至,那些个鞑子往前追个几里路,要是注意到地上根本没有蹄印的痕迹,回头的可能性很高,真到那时候,就会拖累这一对大叔大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