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耸耸肩,“设计师说怕破坏屋子的结构,也为了让喜欢静谧的客人有足够的隐私,才将这个部分改成包厢。”
顿了颊,她又说:“所以喽!为了方便联络服务人员,也因为我们无法预防不良分子进人,为了女服务生的安全,除了固定待在厨房的厨师们不用配戴之外,其余人员皆得佩戴这玩意儿。”她比了比戴在头部的发圈型耳机。
“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说。“原本我还搞不懂‘和风’生意那么好,怎舍得暂停营业重新整修。”
“呵,放长线钓大鱼嘛!”
“芳姐,你这个整修的计划决定得匆促吗?怎么回事没听娟提起?”
“也还好啦!”她笑笑说:“大概是整修前三天告诉大家这个决定的,因为我一直犹豫着是要将‘和风’扩大经营累惨自己,或是要将新买下来的店面租给别人,每个月等着收房租。”
“结果‘和风’战胜了。”
“是呀!我的辛苦结晶比较有魅力。”
“叩叩。”
“请进。”芳敏秀起身开门。“阿星,东西放着就好,我自个儿来。”
“请慢用。”阿星将木盒放在门口,随即转身离去。
东方烈欲上前帮忙,却被制止。
“我来就好,你请坐。”
芳敏秀将食物—一自木盒内取出摆上桌,动作既俐落又优雅。
“芳姐,你这家店有几年的历史了?”
“快十年了吧!”她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
“谢谢。”他接过酒。“芳姐,祝你生意兴隆。”
“好,干杯。”
两人皆仰头饮尽杯中酒。
“来,试试阿娟做的手卷。”她拿了一份手卷,正要帮他拿。
“我自己来。”他拿起手卷咬了一口。“嗯!好吃。”很快地,他手里的手卷连块残屑都没剩。
芳敏秀导人主题说:“阿娟的手艺很不错,她算是苦学出身的,女孩子在料理界并不吃香,想学厨艺往往需要下更多的苦心,尤其是在餐厅里工作,体力更是个关键。”
“难怪她常有车不坐,宁可走路,应该是训练体力的方法之一吧?”
“嗯。”她点点头,又说:“那年阿娟进来‘和风’原本是要应征采购,当时我顺口问了句‘你会做莱吗?’她那时候整张脸发亮了起来。”
芳敏秀笑着说:“真的很神奇,她那张原本着似乎凡的圆脸,竟在她专注做莱时,有了另一种很难言喻的美,不是很亮丽,但却很吸引人,吃过她做的食物后,我当场就录用了她,不过不是采购,是厨师。”
“芳姐,你真有眼光。”
“我也是这么认为。”她大言不惭地说。
“阿娟在认识你以前,是个知足常乐、笑脸迎人的女孩。”她的笑脸渐敛。“可是自从她搬到你家之后,她的笑容渐渐少了,甚至于……染上了哀愁。”
东方烈静默不语,直盯着放手卷的架子。
芳敏秀叹了口气,“阿娟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她乐观、上进,不会怨天尤人,以往很少看到她苦着一张脸没笑容,怎么认识了你之后,她反而变了?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使她改变了?”
东方烈注视着芳敏秀的双眸,在里头看到了她对紫娼的关心。
“唉!原因是因为我母亲。”他缓缓道出他知道的部分。
“不可能!阿娟不可能和你母亲吵架,她的忍功相当高。”芳敏秀压根就不信紫娟会当场和人吵起来。
“忍功?”
“嗯。”她举了一件事佐证,“曾经有一次店里来了位故意找麻烦的客人,那个人极尽挑剔阿娟做的莱,而且当她的面骂得很难听,就连我们这些旁人听了,都忍不住拿起扫帚赶人,可是阿娟制止了我们。”
顿了顿,她又说:“你知道吗?当时阿妮竟将那位客人奉为贵宾,那个人每挑一种毛病,她立即改进,一道莱换了五、六次,最后逼得那位客人不得不口出赞言,弃钱投降,你猜事后阿娟如何发泄她憋的一肚子怒气?”
“客人走后,她才开口骂人。”他讲了公司里大部分业务人员的发泄方法。
芳敏秀摇了摇食指。“不对,阿娼立即跑进厨房里切姜丝,足足准备了店里两天的用量。”、
她笑着说:“所以喽!阿娟怎么可能会因为听了你。母亲几句话就吵架,。她来‘和风’这么久,我都还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模样咧!”顶多是在没人时叨念个几句罢了。芳敏秀没说出这部分。
东方烈早已怀疑事情并不如他母亲所言,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他更肯定紫娟会离开,是另有原因。
他叹口气说:“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今天我才会来店里,希望当面和娟谈谈,前阵子我一直找不到她的人,否则我不会让这个我也不知什么问题的原因。卡在我和她之间。”
“呃……阿娟她,我也只知道她是到朋友家小住几天而已。”她想了想,还是由阿娟亲口对他说帮汤尼的事比较妥当。
“来,怎么都不动筷子,这可是阿娟亲手做的喔!”芳敏秀拿起筷子,招呼他用餐。
“我自己来。”他婉拒了她替他夹莱的好意。
“你慢慢用,我到外场巡巡,等阿娟闲下来时,我会叫她过来这里和你谈谈。”
“芳姐,麻烦你了。”
“哪里,你坐。”芳敏秀挥手婉拒他起身,迳自打开门走出包厢。
“东方先生,若有需要其他东西,请拿起你旁边的电话拨九,就会有人为你服务。”
“谢谢。”他颔首答谢。
“哪里。”她轻轻合上包厢的门,随即加快脚步通知紫娟。
东方烈静下心,—一品尝桌面上的佳肴美酒。
“咦!没了。”他喝完最后一杯酒,正想打电话叫服务生再造酒进来时,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到外面拿,替芳姐省事也可顺便看看娟忙完了没。
“就这么办。”
他起身走出了包厢,来到大厅。
就在距离他十公尺处,他瞧见了思念已久的佳人。
“娟,呃…”
东方烈正想唤住她,却因她匆忙的脚步而作罢。
他一双黑眸直盯着她,完全没将来往的客人看在服里,直到她在一张桌子前停下。
“他是谁?怎么可以……”眼前的一幕使他深受震撼地向后退了几步。
映人他眼底的是一场气氛融洽的家庭聚会,而他日夜思念的佳人,正被一个棕发男子亲呢的搂着腰。
从那个棕发男子亲切地为娟夹菜的动作看来,娟和他似乎关系密切,像是男女朋友。这个想法让东方烈不禁握紧拳头。
“原来……是为了他。
他僵着一张脸,匆匆到柜台结帐,离开这个几乎要令他窒息的场所。
※※※
“伯父、伯母,有空再来玩。”
“会的,你们保重。”
紫娟笑着挥手道别,待邦的双亲走远,随即拍掉放在她腰上的手。
“嘿!收工了。”
汤尼缩回他的手,笑着说:“阿娟谢谢你,让这场戏圆满落幕。”
她抿嘴一笑。“放心,我会收片酬的。”
“没问题。”
汤尼笑容满面地随着紫娟走进店里。
“芳姐、芳姐!”紫娟急忙走向站在不远处的芳敏秀。“芳姐,他呢?”
芳敏秀露出抱歉的笑容说:“我正在寻找失物,不过看情形……他是走了。”她亮了亮已结过帐的帐单。
“走了……”紫娟得了一下。“他会不会是看见了什么?”她记得刚才她很尽责地扮演汤尼的女友。
“都怪我,我以为把他丢在‘梅室’就没事,谁知道他出来过。”芳敏秀叹了口气,“阿星好像有瞄到他在那个位置站了一下。”她指着斜对面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