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给我来这招。”陈玉琳瞪着已上楼的儿子骂道。
“这该如何是好?刚才忆秋还在提她的外甥女,她也快回来了。”她借有所思地望着台梯口喃喃说:“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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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麻烦你多留意。”
“我会注意的,先生。”
东方烈朝园丁老王点点头,改转向身旁的人。“妈,我走了。娟,晚上记得要等老王去接你下班,知道吗?”
“嗯。”紫娟笑着颔首。
陈玉琳不放心地说:“小烈,路上开车要小心哦!呃……东西都带齐全了吗?”
“妈,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差,瞧你这么紧张。”他笑笑说。“我到了会打电话回来,娟,手机要随身携带哦!”
东方烈朝众人挥挥手,缓缓地踩下油们,将车驶离家门。
紫娟唇角绽着甜蜜微笑,自送他的车子离开。
陈玉琳确定车子已消失在路的尽头后,一改慈母眼神转而锐利地朝紫娟望去。“走,咱们两个女人进去好好聊聊。”
紫娟因对方冰冷的目光打了个冷颤。“呃……好。”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顺从地走进屋内。
“坐。”陈玉琳示意她坐下。
怎么才一转眼,她就变了?变得好像是冷酷无情的女王。紫娟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被判死刑的犯人,只能遵照旨惹,坐在被指定的位子上。
“伯母,有事需要我帮忙吗?”紫娟受不了她们之间诡异的气氛,率先打破沉默。
“嗯,是有件事只有你帮得上忙。”陈玉琳拿出她以前纵横商场的那一套,冷冷的盯着她的敌人。
紫娟扯动唇角,硬是挤出点笑意说:“伯母,是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请尽避开口。”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情很简单。”她表情冷酷地说:“请你离开小烈,要多少你讲个数目。”
紫娟倒抽了口气,睁大眸于盯着吐出这话的两片薄唇。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阿烈的母亲。
“为什么?”紫娟想知道原因。
“哼!”陈玉琳冷哼了一声,“这原因还要我明说吗?”
“请告诉我原因。”就算是以前,她假装是阿烈的女友,也得帮他问明原因,更何况是现在。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明说了。”
陈玉琳站起身走向酒柜。
“我们东方家虽非世界级的大财团,在国内可也名气不小。”顿了颊,她又说:“而你。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纵然你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充其量不过是个厨子罢了。”
明知会有这种结果,自己为何自取其辱硬要人家说明,说出她心底的伤痕?紫娟紧咬着下唇,压下心底逐渐扩大的悲伤。
陈玉琳端了两杯酒走向她。“需要吗?”将其中一杯酒放在她前面。’“虽然我不赞成一大早就喝酒,不过……今天例外。”她吸了一口酒,“我的说明清楚吗?说简单点儿……就是你和小烈不配,身分不配,了解了吗?”
紫娟闭上双眸阻止泪滚冒出,她深吸了口气,才张开眸子。
“我尊重你的想法,然而我不以我从事的职业为耻,甚至,我觉得能做出一道道令人赞不绝口的佳肴,是一件光荣的事”
紫娟直盯着她,又说:“失去父母非我所愿,但是,我以身为紫家人为荣。很遗憾,你有门户之见。我会离开,但不是因为你的偏见,而是不想让阿烈为难。
“你要多少?”
紫娟叹了口气站起身。“你认为感情值多少?”她摇了摇头,挺直腰身朝楼上走去。
陈玉琳注视她背影的目光里有丝钦佩。“不要怪我,我是为小烈好……”她喃喃端起杯子吸了口酒。
当紫娟再下台来时,已不见陈玉琳的人影。
她环顾这个自己住了近一个月的地方。“呵!我仍只是名过客。”
她最后的视线停在东方烈每天早晨坐的位子上,“阿烈,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恋爱的滋味。”
紫娟提着她来时带的皮箱;深深吸了口气,咬着下唇,转身走出东方家的门槛,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仁立于高处的一双眼眸,直凝视着紫娟的行动,直到那抹孤零零的背影成了黑点,消失在遥远的尽头
※※※
“阿娟,你怎么一早就来店里?咦,怎么提着皮箱?”
直到芳敏秀的声音响起,紫娟才发觉自己已恍恍惚惚地来到了“和风”门口。
“戏演完了,自然得下台一鞠躬喽!”她挤出一抹笑容撑场面。
“你……还好吧?”芳敏秀将她的皮箱接过来。“走,先到休息室休息,等我把莱准备好,咱们再聊。”
“汤尼呢?他怎么还没来?”
“他晚点儿才会来。来,这边坐。”芳敏秀拍拍休息室的单人床。“要不要先躺一会儿,我瞧你好像快昏倒似的。”
紫娟扯动唇角,摇头说:“我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芳姊,你去忙你的,我没事。”
芳敏秀一点儿也不相信柴娟没事,单是瞧她脸上挂的那抹僵硬笑容,就知道有问题了。
“嗯。”她点点头说;“我一会儿再过来。”
紫娟看着芳敏秀关上休息室的门,缓缓闭上于涩的眼眸.藉着听她在外面走动的声音,让乱轰轰的脑袋逐渐澄清、空白。
五分钟……十分钟过了……
紫娟发觉自己做不到,她无法阻止脑海浮现被陈玉琳贬损的那一幕。
“忙碌或许就能……”
她看了眼摆在床边的皮箱,决定到外面帮芳姊的忙。
此时,芳敏秀正好挂上电话,皱着眉头走进厨房。
“咦?阿娟,你怎么出来了,要外出吗?”
“我好多了,呃……刚才是因为挤公车的缘故,有点儿晕晕的,现在已经没事了。”紫娟扬扬眉说:“哪个部分还没完成,我来接手。”
“你确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芳姊你若过意不去,可以算我加班费呀!
“你哟!”芳敏秀拍拍她的肩,“也好,刚才汤尼棋电话来说他差不多十一点过后才到得了,我正愁没人忙厨房的事。”
“那我是自投罗网啰!
“不是免费的。”芳敏秀笑着吩咐她负责的部分。
紫娟投人她最爱的料理世界后,暂时忘了心底的痛楚,翱翔于她引以为做的工作里。
※※※
“唉!总算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了。”
芳敏秀挂上“休息”的牌子,伸伸懒腰正要人内,迎面差点儿撞上阿星。
“芳姊,我赶火车,先走一步。”
“好,拜拜,呢……阿星,不要忘了,是下个月十五重新开幕哦!”芳敏秀不放心地再次叮咛。
阿星回过头,笑笑地说:“我知道,芳姊,你也不要忘了,要把“重新整修”的牌子挂出来。”
“知道了,这小子,专挑我的毛病。”芳敏秀低声嘟嚷着,将刚挂上的“休息”换上“重新整修”的牌子。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她走进店里,瞧了瞧四周的装演。“可惜还得来监工,要不然就可以飞到国外度个小假。”
芳敏秀的视线突被一幕异常现象给吸引了。“咦?汤尼,你今天很反常喔!”
她走向坐在角落发呆的汤尼。“晚到还不打紧儿,破例留下来帮晚班的忙更是难得,下了工还滞留在店内,这可就很希奇了。”
闻言,汤尼露出一抹苦笑,并未解释自己反常的行为。
芳敏秀压低声音说:“嘿!不会那么巧吧?阿娟晕车,你也晕了车。”
汤尼不解地问:“阿娟什么时候晕车,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今天早上……”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使她噤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