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不是没想过,但没能发现可疑人物也非我所愿呀!”古奇弘神情黯然地道:“我一一过滤我身旁的人,却找不出会有什么人非置我於死地不可。”
“是吗?你这么有自信,认为自己不曾得罪过别人以至於遭人怨恨吗?”安玟冰语气怀疑地问道。
“并非我有此自信,”古奇弘轻叹口气道,“而是我们古家向来注重讨论及服从,有任何方案皆可议论,但须经八大长老审核通过,众人则服从最后结果,所以在古家,独断独行是行不通的,既不能独裁,又如何得罪他人呢?”他咧嘴一笑道:“总不可能是为了些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就对我痛下毒手吧!”
“这就难说了。”安玟冰双眸突然闪了神,喃道:“总会有一些人因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而伤害他人。』
“安大夫,你……”古奇弘瞧见她眼底的那抹失落,心没由来得揪了一下。
“古少主,”安玟冰回过神道,“我的意思是指你千万不要轻忽你身边发生的任何小事物,在此刻有些你看似不重要的人、事、物,都可能危害到你的生命。”
“嗯,贤弟说得对。”于乃文也加入劝道行列,“古少主,你身上的毒目前还能控制得住,但是不早日捉到凶手,实在很难保证凶手还会出什么毒招。”
“嗯,”古奇弘颔首道:“谢谢两位的关心,我会留意的。呃,对了,安大夫,我们之前的约定就作罢吧!”
“约定?”于乃文疑惑地望向安玟冰。
安玟冰没好气地道:“古少主,你认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迸奇弘摇手说道:“安大夫,你不要误会!”
“古少主,既然你身旁有个隐形杀手对你虎视眈眈,我更该跟在你身旁多加留意,如此我才能早日将你医好,早点儿离开。”安玟冰不小心月兑口道出心底的话。
“安大夫,你还有其他事待办,是吗?”古奇弘听到安大夫愿跟着他,心情不由得雀跃万分,不意却被最后一句话浇了一大盆冷水,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安玟冰编了个理由道:“我是一名大夫,当然有义务替病人医病。而天下的病人又非只有古少主你一人,当然是医好一个再赶着医下一个人喽!”
于乃文发出赞赏的语气道:“贤弟果真仁心仁术,真是岛上居民之福呀!”
“于大哥,你见笑了。既然要当医者,本就该有此心,于大哥不也是如此,才会入堡来的吗?”
迸奇弘见自己又被冷落,颇不是滋味地道:“好了,我想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古少主,不打扰了,在下告退。”于乃文行礼告退。
安玟冰闻言也点了个头,随即转身先行,懒得对下驱逐令的古奇弘行礼。
“贤弟,等等我。”于乃文才转身,见安玟冰身影已到了门口,连忙追上前去。
“唉!何时我才能像他一样跑上前呢?”望了眼空荡荡的寝室,古奇弘不禁吁了口气。
“会是谁想杀我呢?”他掀开被子,缓缓地步下床。
其实古奇弘早在醒来隔日,就试着下床行走,这事没人知道,众人皆以为他身子还很虚弱,就连为他治病的两位大夫,也都以为他这位少主是个软脚虾。
“或许我用错计了。”
从两位大夫为他所分析的病情看来,他的敌人早又对他下手,而他却没发觉。
他原是想藉由他故意表现出虚弱的状况,好引敌人现身,让那名隐形的杀手以为有机可趁,“唉!敌人再度下手,而我却不自知,是我警觉性变差了或敌人其实就在我身边?”
思及此,他猛然摇首道:“不!不会是我身边的人,不会是的。”他紧闭双眸澄清紊乱的心绪。
突地,一阵细碎脚步声传人他耳畔。
“这么晚了,会是谁?”他赶紧移动脚步,躺回卧榻上。
“叩、叩。”
“奇弘,你睡了吗?”一阵女人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咦?是纪姨。古奇弘提高音量道:“纪姨,请进,我还没休息。”
纪妃踩着碎步走向卧榻,“奇弘,你身体好些了没?”
迸奇弘笑笑道:“还是老样子。呃,纪姨,你这么晚来有事吗?”
纪妃露出一抹浅笑道:“奇弘,我今天到庙里拜拜,遇上了一位高人,那位高人送了我一块玉璧,说是可以避邪强身。”她掏出怀里的一块玉璧。
“就是这块,我是想你这会儿病了比我更需要这块玉璧,所以就赶着送过来给你。”纪妃将玉壁递过去,“来快戴上,希望你身体能早日康复才好。”
迸奇弘将玉璧接过来,“纪姨,谢谢你。”他心底泛起了阵阵暖意。
“奇弘,快戴上,纪姨看你戴上再离开。”纪妃笑着鼓励他。
“嗯。”他将那块玉璧戴在胸前,“纪姨,劳你费心了,不但帮我求了个平安符,还送我这块玉壁。”
“呵!傻孩子,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却是奇扬的大哥,纪姨向来把你当自己孩子看待,倒是你太见外了。”
纪妃扶他躺下道:“好了,早点歇着吧!”
“纪姨,你也是。”
纪妃走出寝室,笑笑地板上门。
望着那扇被阖上的门,古奇弘唇角扯出一抹笑容,“不会的,凶手不会是我身边的人。”
他阖上双眸,带着安心的笑容坠入睡梦中。
第四章
晨曦缓缓地染上束厢房,使凝聚在绿叶上的露珠更显晶莹,珠亮的光彩开启了一天的序幕。
“贤弟,怎么不多睡会儿?”
安玟冰带上房门,笑笑地道:“这几天都是这时候起来的,已习惯了。”
于乃文神情歉然道:“这几天让你忙坏了。”
昨夜,在他追问之下,才知道古奇弘因病性情大异从前,常对安玟冰做些无礼要求。
“哪里,于大哥不也没闲着,忙着找合用的药材。”
“说到药材,我得快去熬药了,或许试试昨天带回来的新药材,对古少主的病情会更有效。”
“那就偏劳于大哥了。”安玟冰轻蹙眉头道:“反正都起来了,我也提早过去瞧瞧古少主好了。”
于乃文颔首道:“那就一道走吧!”
“嗯。”
从东厢房到凌霄楼的路程虽不长,安玟冰仍乘机向于乃文请教医理,以补自己之不足。
这于大哥果然不简单,接触过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病症,呵!真像是座活宝库,天天都有惊人的发现。安玟冰心中佩服地想。
她目送于乃文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回廊尽头,才举步缓缓地朝古奇弘的寝室走夫。
“咦?怎没看到仆役留守。”
迸奇弘的寝室内,通常至少会有一位仆役留守。安玟冰走进房门大敞的寝室见此异状,不由得加快脚步奔入内室。
“安大夫,走得这么快,小心别摔着呀!”躺在卧榻上的古奇弘还没瞧到走进来的人,却已从脚步声推测得知来者何人。
“古少主,仆役们怎么放着你不管,都跑哪去了?”她没理会他的出言相讥,迳自问着此奇怪现象。
“他们都对我屏退了。”
“咦?如此不就没人伺候你用餐了吗?”她走向卧榻道。
“人?安大夫你不就是人吗?”他带着趣味的眼神打量她。
“我?我当然是人,但是我只答应『陪你』用餐,可没答应伺候你用餐呀!”她眸底渐冒火花强调地说,心襄有股怒气正在酝酿着。
他就是爱看安玟冰发怒的眸子,才常出言逗弄。而他之所以屏退仆役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他胃口不佳不想用餐罢了。
“既然安大夫你不愿意伺候我用餐,我不勉强,”他手比向桌面道:“那边的食物都可以吃,你快去吃吧!冷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