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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三杯牛你让岳玉纯内心起了惶恐,几乎让她想躲回自个儿的房里,她神色不安的盯着放在她前面的那杯牛你。
莫非那名女子和宇哥双宿双飞,早已同居於此,而她┅┅她恰好是打扰他们甜蜜生活的第三者。
“不,我不要。”她失神呢喃着,没注意到身旁多了一个人。
“岳妹妹,早呀。你不喝阿宇泡的牛你吗?这家伙泡牛你的技术不差哟!捧个场喝几口嘛!”易飞秀端起牛你递给她,又说:“你不喝,你的宇哥哥可是会伤心的哟!”
“我┅┅”果然是她,宇哥的秘书。看他诚挚的笑容,使岳玉纯不得不将那杯牛你接过来,啜了几口。
“嗯,这样才是乖宝宝。咦?阿宇这家伙是怎么了,弄个早餐弄那么人。糟了!我的厨房该不会被他毁了吧!”易飞秀不顾脚下的两高跟鞋,连走带跑的冲进厨房。
“她的厨房?!”原来是真的,宇哥已和那名女子同居於此,难怪那天她来,厨房不但整齐有序,冰箱里的食物更是整理得有条不紊,也只有细心的女子才有此能耐,这女子确实适合粗线条的宇哥,不是吗?岳玉纯唇角浮起一抹凄美的苦笑,她眨了眨睫毛,伸手拭去眼角的湿气。
“阿宇,你的技术实在有够┅┅逊!不过弄个简单的三明治,竟有办法把厨房搞成那模样。我不管,待会儿你要负责收好,我最近忙你公司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没多馀时间收拾你制造的脏乱。”易飞秀端着一盘三明治,从厨房走出来。
“是的,阿秀大人,小的我一定还你一个闪闪发亮的厨房。还好,你找的那个佣人,今天就会来报到了。”岳皇宇月兑下围裙,走向餐桌。
“岳妹妹,你们慢慢吃,我得赶着去公司。”易飞秀喝完牛你,顺手拿了个三明治。
“阿秀,那件案子就麻烦你跑一趟。”岳皇宇交代着。
“放心,我会话你办得漂漂亮亮的。谁教我自投罗网,跑来你这儿。我走喽,拜!”易飞秀故作哀怨的道别。
他们俩间融洽的气氛,看得岳玉纯的心一片片的碎了,心口上的破洞愈发扩大,她只能任由心痛蔓延四肢,放空表情呆然注视着前方的三明治。
“玉纯,怎么不吃三明治?你放心,这份三明治是阿秀做的,他的厨艺真是好得没话说,我模了半个钟头,他才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帮我把半成品完成,又多做了两份,功力愈来愈好喽!”岳皇宇笑着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岳玉纯怕他发现异状,遂拿了一个三明治,“宇哥,其实我现在的状况可以自己来,你的公司才刚成立,你不用顾虑我,回去工作吧!”
“没关系,有阿秀在。”岳皇宇毫不在意的说。
“不,宇哥,你这样让我无法心安理得住在这儿,何况你们刚才不是提到会有个佣人来帮忙吗?这样你更不用担心了。”她顿了一下,又说:“若我有需要,可以请佣人帮我,你可以安心的去公司工作,不用担心我。”
“这个┅┅”岳皇宇想了一下,耸了个肩说:“看来这里不太需要我喽!”他故做可怜状,说:“既然你非赶我走,我只好等贵嫂来再走,这样好不好?”
“贵嫂?”岳玉纯不解的问。
“嗯,她是住这附近的妇人,大约五十岁左右。听阿秀说,她以前做过护士,我请她来照顾你,顺便料理我们的三餐。没办法,阿秀最近很忙,没空管厨房的事。”他将剩馀的三明治放人口中。
“喔,是这样。”她了解的点点头。
“嗯,还有我安排了一位复健师过来,她每天早上都会来帮你做复健。她好像是叫魏雪芬,是医院里的医生介绍的,你会配合吧!”岳皇宇不太确定的望着她。
她扯了扯唇角,“当然,我也想早点恢复。”如此才能早日月兑离这里,不须瞧他和那阿秀之间亲昵的画面,岳玉纯不由得浮出一抹苦笑。
他起身站在她身后,双手放在她肩上,“玉纯,不要忘了,我永远在你身边,千万不要气馁,知道吗?”他轻轻帮她蹂捏肩膀。
“嗯,宇哥,我的事,你告诉爸、妈了吗?”岳玉纯问道。
“之前我曾打电话回涣洲,恰巧爸、妈到蒙黛威度假,之后,我就没再打了。”
“宇哥┅┅”
“嗯?”他关心的看着她。
“不要告诉爸、妈我出车祸的事,我怕他们担心,反正我已经没事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努力好起来,知道吗?”
“嗯。”她点了点头,“宇哥,我想回房休息。”他对她的好,让她快承受不了,她好怕自己会坠入无法自拨的深渊。
“真是的,我都忘了你的身子状况。来,我抱你进去躺着。”岳皇宇弯身将她泡在怀里。
“宇哥,把我放在轮椅就行了。”岳玉纯微弱的抗议着。
“不行,我得天天量你的体重,等哪天抱不动你时才放你坐轮椅,说不定,那时你的身子也恢复健康了。”他笑着将她抱得更紧,暗暗祈祷她的身子能早日复原。
岳玉纯将脸贴近他,汲取他特有的气息。就让她拥有这一刻,也只有这时候,她才能拥有宇哥,以后,这个胸膛就不再是她的,而是┅┅想到这里,她将脸贴得更近,直至朱唇轻触他的肩,才闭上满溢雾气的眸子。
第八章
书房里的窗帘再度被抓开一角,透过这个小视窗,正好可以瞧见通往别墅外面的道路。今天也不例外,照常出现了一对看似情侣的佳偶,时而低头交谈、时而勾肩搭背的走向车库,没一会儿,一辆银色宾士缓缓驶出别墅大门。
“依然是俪影双双。呵!我这是在干么?自虐罢了。”
岳玉纯放下窗帘,用手指胡乱拭着两行热泪,目送岳皇宇他们上班,几乎是她这一个月来的例行公事。每每瞧得肝肠寸断,她却将之列为必做之事,只因她想狠狠敲醒自己,让自己死了这条心。
“可是,为何心依然会痛?何时┅┅何时才能死心,才不需历经这般苦痛。”她转动轮椅,让身子背对着那扇窗,成串的泪珠又断了,她伸手去接,却怎么接也接不完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岳玉纯住在淡水的这一个月以来,除了第一天曾到外面吃早餐,之后她都以赖床为由,不愿到外头与他们用餐,总是等岳皇宇到书房探视过她后,她才悄悄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上轮椅,掀开窗帘的一角,目送他们离去,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
“叩!叩!”
“小姐,你醒了吗?要不要我推你出来吃早餐?”贵嫂的声音自门的另一端传过来。
“不!”岳玉纯凝聚了一个月的情绪,终於爆发呐喊出来。“不,我不要。”她深吸了口气,平稳自己的情绪,“贵嫂,麻烦你帮我取消今天的复健,早餐你先搁着,等我想吃,我会自己出去吃,让我静一静。”
“是的,小姐,你若有事,摇蚌钤叫我,我会马上过来。”站在门外头的贵嫂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我知道,你走吧!”她握拳堵住嘴,双眸直盯着床头旁的铜钤,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松开拳头。
“呜┅┅”哭泣声自她双唇间泄出,声音初是断续,渐而嚎啕大哭起来,“不要┅┅我不要┅┅太难受了,我熬不到心死那一日┅┅呵┅┅我太高估自己了┅┅呜┅┅”
阳光自窗帘细缝挤了进来,轻轻抚慰着伤心人儿,金色光芒由暖转热,射进了她满是伤痕的心窝底。似乎真的有了功效,书房里的啜泣声渐歇,恢复了原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