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她愿握手言和,他直觉反应说:“那┅┅小昭,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想了想,也只有这样称呼比较顺口,浑然未查自己为何叫得如此顺口。
“嗯┅┅”不曾有人如此唤她,但,感觉满亲切的,她没理由反对。
这一夜,她们睡在双人床上咬耳朵,而他早窝在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呼呼大睡。
躺在床上的红小君带着“总算有点收获”的念头坠入睡梦中,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可惜,她的微笑只持续到天亮。
当红小君睡意方休,如往常欲跳下床踏下第一步时,从她口泄出的尖叫声,足以叫醒整层楼的人,这一天,几乎时时可闻她的惨叫声。
“唉┅┅痛呀!怎么没人告诉我┅┅激烈运动后的结果┅┅哇┅┅痛┅┅”
第五章
风昭男利用年假的最后一天,将这一趟太平山之旅做了个整理,她独自待在位於十三楼的画室,凭着脑海的印象,在一张张的素描纸上留下当时记忆的片段┅┅
不知不觉中,她画了许多张柯威志的画像,当她惊觉自己莫名的举动时,从他各种角度画的素描已积了十多张。
“奇怪,怎么净是画他?”她拉回了月兑转思绪放下手中的色铅,把纸张收好暂停旅游记录,改画那幅未完成的“梦境”。
当她手中画笔沾上那幅“梦境”,即欲罢不能忘了光阴的流逝。渐渐,画的男女主角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两人之间的真情流露,她更是藉由食物的传递、眼神的交流,画龙点睛呈现出来。直到天方肚白,完成了人物的部分,她才停笔,下楼去歇息。
晨曦自天窗透进来,缓缓滑过画室的木质地板,拂过昂首挺背的画架,金黄色的光芒扫射过“梦境”那对情侣,最后落在那叠素描纸上的男人画像,如果细看不难发现两者的相同处,没错,它们都有一双深邃的褐眸。
※※※
红小君走进总经理室,发现老板又一脸果然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这回已经是她今天瞧到的第三次,其不知没看到时老板发了几次呆。
“老板,天亮了该醒醒,你今天怎么老是张着眼睡觉?今个儿可是开春第一天上班耶!”红小君嘴虽叨念着,心可乐翻了,早上出门前她大略翻了天书最新的几页,再加上老板今个儿的呆样,真像极了陷入情沼中的女人,有来,总算有二点进展。
风昭男回过神,瞄到红小君那抹玩味的眼忡,不禁神色腼腼说:“呃┅┅我是┅┅想起了前几天到太平山玩的事,想到你那时走路的姿势,就觉得好笑。”只要想到小君当时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发噱。
“唉┅┅老板,你怎么可以取笑人家,我又不是故意扮小丑模样,学螃蟹横着走路,实在是肌肉拉伤,才不得不┅┅”看老板一脸憋笑状,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没用,只好作罢就当日行一善送人欢笑。“算了,你要笑就笑吧!憋太久小心得内伤。”
“呵┅┅”红小君话才说完,风昭男一点也不含蓄地笑出声来。
红小君无奈抿了抿嘴,“老板,请你不要笑得太愉快,忘了待会儿陈警官要来调资料的事。”她赶紧把来此的目的说出,好阻止老板畅快的笑声。
“呃┅┅还真是差点儿忘了正事,资料呢?你把资料准备好了吗?”她收敛笑意,恢复正常语气问红小君。
红小君乘机报仇说:“老板,你该做收心操了,资料我之前就送进来了,呶┅┅不就是这叠。”指着她桌面上其中的一份档案夹,又递给她另一份,“这是陈老的资料,都齐了哦!”
“嗯┅┅谢谢你提醒我。”她是该收心了,不该再放任思绪随意飘向他,因他而影响了正事。
红小君盯着那一大叠档案,好奇地问:“老板,警方调这些高阶主管的资料有何用处,那几个劫匪不是都已经捉到了吗?”
“喽罗是逮到了,但是,策画者还不知身在何处。”这件事着实令她大伤脑筋,明知有内贼却又无从下手。
“你的意思是┅┅”红小君瞪大双眸,“天呀!我们每天都有可能和那个土匪头擦身而过,甚至於开谈。”顿时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心想,若非天书只显示与男女双方切身相关的事,早就能逮到那个土匪头。
“嘘┅┅”风昭男做势要红小君噤口不要大声嚷嚷,“事情未水落石出前,消息不要传出,免得打草惊蛇让那个内贼有了警觉。”
“嗯┅┅”红小君捂住嘴点头表示。
铃┅┅铃┅┅
风昭男接起正在响的行动电话,转身面对落地玻璃窗,“我是┅┅嗯,正在调查┅┅是,我了解┅┅我会尽快┅┅”双眸习惯性也望着窗外广阔的天际。
红小君眼神颇为同情地望了她直挺的背影一眼,每当公司有重大事件上报,风老爷子总是不厌其烦天天电话盯梢,非得等到事件完全落了幕才肯停手,看来,这通电话准又是他行来询问劫案的处理进度。
“什么,您要我相亲,不┅┅您听我┅┅”风昭男突然得到相亲的命令,不由得提高音量,双眸无法置信直盯着反映在玻璃上的大哥大,加重手劲恨不得把手的大哥大捏碎。
红小君原本已打开门要走出总经理室,听到老板的惊呼声,又将门阖上折了回来。
“嗯,再见。”
从她已切掉电话,却尚紧握话筒,发白的手关节得以窥见她此时心中怒气高涨,可能巴不得将手的大哥大捏碎。小君未曾见过老板如此愤怒的表现,不像当初和阿威的针锋相对,也不同於平常对高阶主管发飚的模样,而是一种宛如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悲愤,既愤怒又无奈的矛盾情绪,明明可以砸电话泄愤,却只能用力捏着那只大哥大。
风昭男望着外头一如往常车水马龙的交通,心感慨地想,“典型的都市景象,每个人都在忙、都在赶,可是,他们忙得有目的、有未来,而自己呢?一生下来就被规画好未来,被赋予沉重的责任,完全没有正常童年生活,更得放弃自己的兴趣,OK,这些我都认了,但是,他却连我择偶的自主权都要剥夺,难道,我就如此无能,单凭一个事件就否定了我以往的努力,非得要有个陌生男子来协助我才行吗?
风昭男便把到了眼眶的热泪又眨了回去,重重叹了口气才转过身,“咦┅┅小君,你还在┅┅”双晖讶异地盯着眼前的人。
“老板,你还好吧?”
红小君战战兢兢地等了近二十分钟,才等到老板转过身来,在那段等待的时间,她随时有冲过去救人的准备,怕此次任务的主角之一,会钻牛角尖因一时想不开而做了傻事,毕竟旁边的逃生窗子只上了一道锁,只要手指用力一扳就┅┅
风昭男无奈地吁了口气,“好?对我来说,事情无所谓好、坏,只有对与错,我也只能照着别人的规画走,难不成能月兑身?”那是她连想都不用想的行为。
“这┅┅”红小君从老板电话的谈话中,得知风老爷子可能要老板相亲,一时之间红小君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或许┅┅能拖延呀!起码先拖一阵子再说。”心想,先帮她逃了这关,再想办法搞定她和阿威这对欢喜冤家,以后她的麻烦就归阿威管了。
“拖延?”她颇怀疑这个招数过得了祖父那关,“小君,你知道他要我做什么吗?他要我在他的寿宴上挑个男帮手,还规定我在年底前完婚,趁他还活着┅┅快生个曾孙好让他训练成风氏接班人,一年┅┅就只剩一年,而距离他的八十大寿,也只剩下半个月不到,你说我该如何拖?又能延到何时?”神情迷惘地望着红小君,吐出心中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