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突然感觉冰冰的,像是被戴上了一串项链,乔可人忍不住低头去看,只见脖子上果然多出了一条名贵的钻石项链,粉红色的钻石在晨曦中闪耀着夺人的亮泽。
“这是什么?”乔可人茫然抬头,目光瞬间对上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
“送给我未婚妻的礼物呵,难道你不喜欢?”她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透了,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她一口。
“谢君安,你爷爷现在不在这里,你没必要再演戏了吧?”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诱惑她了?他的笑容令她都有点头晕目眩了,天哪!她的心已经承受不起这种甜蜜的折磨了。
“我像是在演戏的样子吗?”谢君安笑得更加灿烂了。
“请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乔可人有点生气了。
“我一向都很正经呵,小武他们都嫌我太严肃了呢!”谢君安一脸的无辜。
“你不是说我们是假订婚吗?为什么忽然搞得像真的一样了呢?”乔可人边说边伸手去摘脖子上的项链,想把这个烫手的礼物交还给他。
“是假订婚呵,但是也要逼真一点才行嘛,不然怎么骗得过火眼金睛的爷爷呢?”谢君安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从现在起,我们分分钟都要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这样到订婚的那一天就不会感到别扭了。”
“可是你是不是太逼真了点?”乔可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刚才他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样,让她差点信以为真了,不过幸好她还没有完全迷失在他的笑容里,最起码现在还能保持头脑清醒。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看你一点都不为所动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呢!毕竟我没有什么恋爱的经验嘛。”谢君安难为情地说,面对冰雪聪明的她,他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了,有好几回他都想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害怕她会远离他的身边,因为一旦协议终止,他就再也没有挽留她的借口了。
看来武诚志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是个不善掩饰的老实人,所以订婚前去日本躲上几天是他最好的选择,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等着回来和她举行订婚典礼了。
“是你的眼光太挑剔了吧?阿玉说你在读小学的时候就有女同学递纸条给你了,我才不相信你到现在都没和女孩子交往过。”乔可人怀疑地看他一眼,不经意地说。
“什么?阿玉把这些陈年旧事都跟你说了,那我岂不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这丫头,真是多嘴。”谢君安佯装生气地说,目光却柔柔地圈住她,“那阿玉有没有告诉你,从小到大我都是独来独往的,身边很少有朋友的,小武算是一个例外,而你是我第一个交往的女孩子。”
“是……是吗?”胸口忽然热乎乎的,脸颊开始火烧一般发烫,乔可人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他的话为什么这么煽情?难道真的要分分钟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吗?
“当然是了,而且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可人。”谢君安轻轻地拥住她娇小的身躯,凝视着她娇羞的容颜,心底的爱意就要破空而出。
“谢先生……你……”乔可人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是假了,心里乱糟糟的,只想躲在他的怀里,做一只不敢面对现实的鸵鸟。
“嘘!你又出错了,你应该叫我的名字,或者再亲昵点,叫安也可以。”谢君安贪婪地闻着她发上的香波味道,神情如痴如醉。
“安?”乔可人全身瞬间僵硬,这称谓也太肉麻兮兮了吧?
“唔,再自然一点就更好了。”谢君安满足地笑,然后缓缓俯身,想要攫取她翕张的红唇。
“等……等一下,我……我忽然想起来,我的早餐才吃了一半呢!”乔可人逃也似的挣月兑了他的怀抱,飞奔而去。
“可人!”谢君安不由苦笑,这爱搞怪的小女孩,怎么可以在他意乱情迷的关键时刻突然舍他而去了呢?
完了,她完了!她彻底被他俘虏了,躲在厨房里,乔可人一遍遍地做着深呼吸,想要安抚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可是似乎收效不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全然没了着落。
怎么办?她是该放任自己的感情呢还是理智地快刀斩乱麻、切断自己对他的非分之想呢?
谢君安当天下午就直接飞日本了,临走前他打了个电话给心神不定的乔可人,说是贸易部的水经理已经成功地说服了日本人,生意基本上不成问题了,只不过为免夜长梦多,水经理希望他即刻就过去和日本方面商谈有关合作的事宜,所以他不得不提早出发了。
“等我,我一定赶在订婚典礼前回来。”搁下电话之前,谢君安对着电话线那头的她,心底有着深深的不舍和牵挂。
“唔,那你……早去早回,祝你一路顺风!”乔可人紧紧地握着听筒,一种离别的怅惘让她差点忘了掩饰自己对他的在意。
第9章(2)
三天后她就可以再见到他,但是她的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茫然,订婚典礼——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时刻,对她来说却意味着游戏的结束,典礼过后,她就该毫无眷恋地跟他说再见了,但是在和他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日子之后她能轻轻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既然是假订婚,乔可人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准备的,因此谢君安一走她就直奔疗养院去了。
还没推开病房的门,就意外地听到了父亲久违的笑声。
“包医生,我的病已经好了,你就让我早点出院吧。”
“乔先生,你先别激动,请你静下来听我说,好吗?”包文博尽职地展示着医生特有的耐心,“虽然你目前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但是还需要进行一段维持性的治疗,出院可以,不过我必须和你的女儿商量之后才决定你是否可以在家休养治疗。”
“出什么事了?包医生,你不是说我爸爸病情好多了吗?怎么他突然急着要出院了呢?”乔可人着急地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乔鑫康神清气爽,似乎不像发病的样子,不由担忧地问着一旁的包文博。
“没事,你爸爸目前心情愉快,没什么问题。”包文博一边回答一边对她笑,“听你爸爸说你要订婚了,是吗?”这时候他反倒希望这个惊人的消息只是出自乔鑫康的幻觉了。
“这……这是谁……谁说的?”乔可人的脸腾地就红了。
“可人,你不要再瞒着爸爸了,虽然你并没有在启正上班,但是却阴错阳差地成了安仔的女朋友,现在你们要订婚了,爸爸实在是太高兴了,我们父女总算是苦尽笆来了。”乔鑫康脸上尽是欣慰的笑意。
“谢……谢君安?”乔可人诧异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不是下午就去日本了吗?
“乔小姐,今天上午的确有一位自称是谢君安的青年男子来探视过你爸爸。”包文博回忆说,见乔可人一脸的不自在,连忙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好哇谢君安,居然在去日本之前给她捅了这么大个娄子,看来他是不把她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就不罢休了,居然神通广大地找到医院来,而且看样子他已经博取了父亲的极大好感,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还去除了父亲的心病,让父亲的病情好转了不少,不过她可是一点也不领他的情,她现在对他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又爱又恨!
“安仔这孩子真是不错,既斯文又懂事,可人,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呵!”乔鑫康爱怜地看着消瘦了的女儿,意味深长地说。说实在的,当谢君安今天上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这位青年才俊是专程来向他提亲的,他和谢君安推心置月复地谈了一个上午,最后终于放心把惟一的女儿交给这个声称对女儿一见钟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