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擦鞋妹也这么有个性,世道果然变得光怪陆离了。谢君安惊愕地看了乔可人一眼,居然无法反驳她犀利的言词!
于是谢君安决定不再跟这个女孩子计较,他妥协地伸手进自己的西装口袋,掏出了一块真丝手绢,“就用这个擦好了!”
什么?!用真丝手绢擦皮鞋?他可真够奢侈的。
“怎么?不行吗?”谢君安看着乔可人不敢置信的表情,悠闲地问。
“行,当然行,你有权支配你自己的任何东西,就算是你想用身上的亚曼尼西装擦皮鞋也可以。”手绢又不是她的,她心疼个啥?乔可人近乎负气地接过谢君安递过来的真丝手绢,三下两下把他皮鞋上的狗屎擦干净,然后扔垃圾一样地把他的手绢扔到了一边!啧啧!这男人的人品为什么比狗屎还要臭?
乔可人闷着头擦鞋,不想再搭理这个纨绔子弟,他破坏了自己对白马王子的美好想象,简直罪不可恕,太可恶了。
“对不起,小姐,你的动作能不能轻一点?”她哪里是在擦鞋,她简直是在荼毒他的脚嘛!谢君安的寒冰脸孔出现了一道裂缝。
“不重一点,怎么把狗屎擦干净呵?”乔可人理直气壮地反诘,双手的动作幅度更加粗鲁了一些。
谢君安哭笑不得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花钱买罪受,说的就是他吧?要不是朋友催他催得急,他恨不得立马掉头走人,随便到街上买一双新鞋子也好过在这里受这个擦鞋妹的奚落!
好男不与女斗,算了,还是忍一忍吧!
擦——擦——擦,最好把他的PRADA皮鞋擦破,让他做一个赤脚大仙,看看穷人们是怎么受苦受难的,傲慢的男人!
看着乔可人满头大汗的脸,谢君安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这女孩子实在有趣得很哪,擦鞋擦得这么用力,她不累吗?
于是谢君安下意识地望向那双正在奋力擦鞋的手,她的手指白白女敕女敕的,不太像打工妹呢!她应该还是个学生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负气动作也只有小女孩才做得出来,虽然有点幼稚,却也说不出的可爱呵!
谢君安的目光慢慢地往上移,最后定格在乔可人稚女敕的脸蛋上。
她的脸蛋属于小巧的苹果脸,眉毛弯弯的,衬托出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让人不敢逼视!皮肤是那种女乃油色的白,小嘴儿像一颗刚刚采摘下来的红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品尝一口,头发乌黑闪亮,直直地披散在肩头,像丝绸一样泛着动人的亮泽,整个人活像是卡通片里走出来的青春美少女,活泼而单纯!第一次,谢君安对一个女孩子的相貌产生了惊艳的感觉。
“喂!”这男人怎么老盯着自己的脸看个没完,莫非他也跟大胡子男人一样对自己起了色心?乔可人的小脸没来由地绷紧了,“先生,皮鞋擦好了,请你验收,如果不满意,我免费再给你擦一遍。”
“呵!”谢君安如梦初醒地收回自己失落在乔可人脸上的目光,转而投向脚上的PRADA皮鞋,油光锃亮得跟新买的一样,这女孩擦鞋的功力果然不同凡响呢!“不用了,鞋子擦得很亮,我很满意。”让他再受那份罪,不如直接把皮鞋扔了吧!他宁可赤脚。
“两块钱。”乔可人不客气地索要自己的报酬。
“给你!”谢君安“刷”地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乔可人。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乔可人看着谢君安手里的百元大钞,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闷气,这男人不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吧?她可是小本经营呐,身上只有可怜的五块钱,拿什么找他零钱?
“我没带零钱,你有多少找多少吧。”谢君安窘迫地解释,不是他故意,而是他没有零钱,他突然发现这女孩子瞪眼的神情挺凶悍的。
“我身上只有五块钱。”乔可人挑衅地盯着他的眼睛,气呼呼地说。
“五块钱?那就不用找了。”谢君安看了看乔可人因为激动而呈现绯红色的脸,潇洒地站起身来,掉头就走。
“等一下。”如果谢君安的表情不是那么傲慢,为了不太如意的生活,乔可人可能还会委屈自己的自尊心接受这一百元,但是谢君安的随意激怒了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拦住了他。
谢君安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慷慨行为并没有得到对方的认同,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伤害了一个打算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的少女,一颗相信人性本善的纯洁心灵。
“还有什么事?”谢君安愕然回头。
“我不接受施舍,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两块钱。”乔可人把一百元钱塞回谢君安的西装口袋,表情极其严肃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小姐,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谢君安有点沉不住气了,自己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如果再和这个固执的小丫头纠缠下去恐怕就要来不及赴朋友的约会了,“我们已经钱货两讫,这一百块钱已经是你的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与我无关,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取出百元钞票塞到乔可人手里,谢君安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喂!喂!喂!”乔可人拿着那张烫手的百元钞票,左右为难。
算了,何必跟钱过不去?不拿白不拿!谁知道他的钱是不是黑心钱呢,就当他捐款给希望工程,做好事、积阴德吧。
第2章(2)
两岸咖啡馆内,香气四溢,轻柔的萨克斯风在四周回荡,幽暗的灯光暧昧地注视着相拥而坐的男男女女,幽雅的环境,浪漫的氛围,折射出都市休闲族的时尚品味。
不明白武诚志这家伙为什么选中了这个适合风花雪月的地方和他见面,无视女人们射来的猎艳目光,谢君安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蓝山咖啡,闭上眼睛,用自己灵敏的鼻子细细品味着蓝山咖啡特有的清香味道。
“怎么这么迟才来?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坐在谢君安对面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T恤的俊逸男子。
“因为路上踩到了一堆狗屎,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谢君安不由自主地想起乔可人那张母夜叉似的脸,顿时没了品评咖啡的兴致,他放下手中的蓝山咖啡,十指交叉,活动了一下手部筋骨。
“哈哈!你交狗屎运了。”男子不顾形象地朗声大笑,立时引来许多好奇的眼光。
“嘿嘿嘿!武诚志同志,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不要笑得这么幸灾乐祸,可以吗?”谢君安冷峻的脸部线条越发紧绷了,本来他是不想提这桩倒霉事的,但是既然好友问起,而他又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所以只好实话实说了。
“对不起。”武诚志不太由衷地道了一声歉,同时万分吃力地收起自己的笑容。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谢君安的眼光好奇地停留在武诚志怒气冲天的刺猬头上。
“这个嘛……是和氏璧的杰作啦!”武诚志帅气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君玉?!”谢君安惊愕得睁大眼睛。
“就是你那个宝贝妹妹啦!”敢拿他武诚志的头进行美发试验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君安同父异母的妹妹谢君玉,否则谁敢在他武诚志的太岁头上动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能在启正公司大展宏图,他只有认了,头发受辱是小事,没了饭碗可是大事呵!“不过我是心甘情愿的,你回去千万不要责备她,免得她找我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