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连喝醉酒都在躲着他,罗浩不禁绷紧了脸,脸上的青筋隐隐浮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气闷和怒火涌上心头。“洪乔恩,把手放开,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酒精浸泡过的大脑,乔恩迟钝的未发觉罗浩狰狞并开始抽搐的怒颜,她仍不知死活的得意说道:“不放,不放,你的眼神好恐怖,我才不放。看不到你生气的眼睛,嘿,我就不怕你了。”
罗浩一愣,呆了半晌。
喝醉了酒,红着俏脸的乔恩,突然不悦的嘟哗:“喂,你的背是灌了水泥吗?怎么突然间变得硬邦邦的,和那一天完全不一样。”为了求证,她甚至起而行,把柔软小手伸进罗浩衬衫内,在他胸膛上乱模一通。
“洪乔恩……”罗浩无奈的申吟出声。
不若两人的狼狈,徐敏儿像是睡着了一样,乖乖的偎在荻野真怀里,香甜的睡容,可人得像个天使。
看到荻野真笑得灿烂却碍眼的笑容,两个心眼狭小的男人异口同声说:“荻野真,你最好闭嘴。”
荻野真无辜的咧嘴一笑。“我又没说什么。”虽不敢五四三,不过脸上可得意的咧。
像在抗议他的话似的,徐敏儿嘤咛一声,沉重的头颅动了一下,荻野真立刻僵着身子闭了嘴,惟恐惊扰了怀里的徐敏儿,落得像其他两人的可怜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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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启的红唇逸出一声低吟,羽毛似的搔痒不断的骚扰着她,徐敏儿翻了翻身,把脸埋进被窝。但他仍不放过她,轻缓地在她背脊上引起她阵阵的轻颤,她掘了掘眼睫,睁开了眼,对上荻野真含笑的眼。
“野真,我……我怎……怎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她瞬间清醒,瞠睁了眼,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很是不解;她不是和乔恩、歆惠一起在饭店里聊天吗?怎会在这里?
“这是我买的新房子,在阳明山上,空气新鲜,交通也满方便的,外面还有个庭院,可以让妳种种花或养养宠物。对了,敏儿,妳说我们养只黄金猎犬好不好?早上的时候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散步。”荻野真捧起她沁凉纤细的手,嘴唇轻柔地亲吻她掌心。
徐敏儿眨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荻野真。如果在这之前,她一定会感动得落泪,可是自从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只棋子后,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只是利用的工具这么好。
“既然妳的根在台湾,我们总得要有个家。怕妳不喜欢,我还没开始装潢,就等着妳看过后亲自布置我们的新居。”
“别说了!”徐敏儿心痛的闭上眼睛,不让涟漪般扩散出去的酸涩在她心口决堤。
荻野真喟叹一声,心疼的揽上她的腰,轻抚着她隐隐作痛的月复部。
“敏儿,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妳的胃会受不了,妳有心事可以对我说。相信我真的有这么难吗?为什么我总触不到妳的心?即使将妳搂得这样紧,为什么我仍没有半点真实感,只觉得妳离我好遥远。”他在她耳边低语,温柔得令人心醉。
她有心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不愿说,他也不忍心逼她。不过看她垂泪忧愁的模样,他会心疼、他会心痛。
“我……算了,没什么。”或许他是真心喜欢她,只不过他的爱太复杂、太多附带条件,这不是她要的爱情,她要的是一份真挚、单纯、平凡且单一的感情。她太贪心了吗?
“敏儿,妳不想说我不会逼妳,不过答应我,不要躲我,不许离开我,不准突然消失不见,我说过我不会放开妳,所以不要避开我。”
荻野真抚上她光滑清丽的脸庞,他在意她的程度胜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他的目光,她的一颦一笑影响了他的喜乐;她一流泪,他会手足无措;她一蹙眉,他也会跟着心烦气躁。他心中最挂怀、最最萦念的女子啊。
在她面前,他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风云人物;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爱她爱得无可救药的平凡男人啊。
“我并没有躲你……只是……游戏结束了,曲终人散。以后我们还是好同事,只不过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她撇开脸,避开他温热的手掌。
“妳认为我们之间是游戏?”荻野真闇黑的眸子深不可测地凝视她。
“荻野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感觉没有了,大家好聚好散。”挪动身子,退离他温热的身体。
“妳真这么想?”他盯锁住她的眼神很复杂。
她要的爱情不是只有一点点,如果不能给她全部,就不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不要给她希望、不要让她期待,否则她会心痛、会心碎而死。
“我……对。”徐敏儿抬头迎向他阴骛的眼眸,声音像哽缩在喉咙里。试了好久,才勉强发出二个字。
“我知道了。”荻野真冷冽的声音像地狱的冰寒,从她头顶落下,直窜入她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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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恩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视线牢牢地盯着置于膝上弓紧发白的手指。为什么她会在罗浩家里?小小的脑袋瓜子打了无数疑问的结,却没胆开口询问眼前全身上下迸发怒气的男人。
一想起前晚,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速,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她该不会那么倒楣吧?他明明喝醉了,不可能记得发生的事,而且那么暗,他应该不知道她是谁才对。
“妳是不是很怕我?”罗浩尝试着压下心中涌起的暴躁,冲出的语气暗藏一丝诘问,打破两人间沉默紧窒的气氛。
“啥?!”乔恩愕然,抬起错愕的眼,不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已经打满千万个结的驽钝脑袋,怎么也想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妳很怕我,对不对?”隐怒的声音有着莫名的指责。
秦始皇赢政接受李斯的建言,奉行帝王制度,强调君主拥有无上的尊严,所以才会在冠沿上缀上一串串的珠炼,众臣看不到龙颜的喜怒,也就无从揣测君王阴晴不定的心意,才可确立帝王不朽的崇高地位。
同样的道理,一般的老板也希望在员工面前拥有威严及气势,所以下属怕上司是正常的,同理可推,她怕他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呃,总经理很有威严。”乔恩小心翼翼,努力修饰说词,避免挑起他的任何不满。
“妳为什么这么怕我?还怕到昏倒?”罗浩不耐她的官方说法,脸色愈来愈难看,再也藏不住心中燃起的炽焰。
他狰狞的表情再度惊吓到她,血色瞬间从乔恩脸上褪去,僵硬挪动桌底发软的双脚,又一副意欲逃跑的模样。
乔恩瑟缩的模样完全落入罗浩眼底,他气怒的低吼一声,深呼吸,再度压下他的暴戾,慢慢地再次重复:“那一天妳昏倒,不是因为怕我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昏倒?因为他?怕他?乔恩点点头又摇摇头,搞不清楚罗浩口中带着愤怒的指责,也分不清他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来质问她。
她的眼睛小心又仔细地对上罗浩骛猛的黑眸,虽然对于他的诘问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戒慎地陈述事实:“我会昏倒……”
她咽了一口口水。“不是因为怕你。”
“妳在我怀中昏倒,不是因为怕我?”罗浩双眸骤地发亮,屏住呼吸,连他也不明白的希望正在心中燃起,无声地、缓慢地,惟恐过大过快的声音会使陡生的希冀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