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儿几乎无力抗拒他无时无刻的亲昵碰触,他整个人压在她颈上,她应该用力推开他,但举起的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仅能挺直背脊,僵直着身子任他轻薄下去;撇开了脸,不安游移的双眼不小心正对上王组长不自然的眼神。
王组长正努力地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很专注地整理仪容,拉拉衣袖、整整领子、检查扣子、拍拍灰尘,甚至仔细到检查一公分六针的缝线有无月兑落。家里那个黄脸婆要是看到平时邋遢的他,突然间认真整理起服装,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眼角瞥到王组长不自然的表情,徐敏儿脸上立刻泛开一片红晕,这个荻野真总是恣意而为,从不管现场有多少人在看!她和荻野真的举止暧昧得令她跳到海里也洗不清了。
“快起来啦。”压低声音,用最小的音量轻声说道。
“喔,我该拿妳怎么办?我愈来愈迷恋妳身上的馨香。”他脸埋在她纤细白皙的颈项,看着它慢慢染上迷人的酡红,直达小巧细致的耳垂,荻野真用鼻梁在她耳边磨赠后,在她皙净的颈子上轻咬了下。
“砰!”椅子往后一翻,荻野真的气息吹入她耳中,些微刺痛搔痒的啃囓令她一颤,下一秒,她立刻火烫着脸从椅上跳了起来,身子一晃,便往后仰──
“啊!”突然被徐敏儿推开的荻野真,照说下场应该比她还惨才对,但荻野真这家伙的反应快得吓人。本来她的后脑勺应该会直接与地板做最亲密的接触,但她的身体仅在半空中停留了短暂的一剎,然后下一剎,在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的瞬间,他已经动作快速地将她往后倒的身躯抱住,轻而易举地又把她搂回怀里。
巨大的声响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情侣之间的小争执,没事。事实上……”上一秒还在研究衬衫是车单线比较好看,还是双车线比较牢固的王组长,骤地变成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并且见义勇为地帮忙疏散人群,附加详细的解说。
“哎呀,原来如此,吓我一跳。”
“年轻人拌拌嘴没关系。”
“对啊,打是情骂是爱嘛。”顿时众人开始讨论起来,比早上的菜市场还热闹,久久不愿散去。
徐敏儿却因为众人的话而让红晕一路爬升,窜至脖子、耳根,脸上胀红的程度更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了,她窘迫地将脸更深埋进荻野真胸膛,再也抬不起来了
完蛋了,敏儿心想,这下子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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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徐敏儿无力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连睁眼都觉得乏力。此刻她的喉咙像是曝晒在炙阳下的柏油路,被晒得发烫的程度,只需打个蛋下去,马上就可以变成美味的荷包蛋。
蓦地,一道甘美泉水滑过她的唇,水流进她口中,渗进她的喉际,宛若午后的一场雷阵雨,滋润她干灼的喉咙。
只是,哪来的水?喝水的动作停住,睁开眼,才发现床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不仅握着水杯,另一手还扶着她的背。
下一秒,她“噗”地一声,噗给那人一口满满的开水。(当然,也可以说是噗了一大口滤过性病毒的口水)
她秀眸瞠睁,瞪着荻野真,又连续呛咳了好几下。“咳……你……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开口,她自己都吓坏了,沙哑的声音活像沙石车辗过的石砾上细碎的轧轧声音,几乎废掉她的耳膜。
“敏儿,妳就是这样回报辛苦照顾妳的人?”被喷了满头满脸水的荻野真哀怨地说道。
徐敏儿伸手粗鲁地帮他拂去脸上的水渍。“对不起。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好声音听起来不再那么吓人,只是像鸭子。
被她慌乱的手擦拭的结果是,比刚刚还狼狈;不过沉醉在她细女敕的手心抚模之下(正确说法是拍打之下),他心情可是好得很。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他怎么一劲地傻笑?用力朝他脸上拍了下去。
“唔,好痛!”惊呼一声。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荻野真摀着脸颊,控诉的眼神像极哀怨的小媳妇。“我昨晚送妳回家后,发觉妳似乎有点发烧,不放心,就留下来照顾妳。”
“你在我家待了一整晚?!”他待在她家照顾她?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心头莫名的暖和了起来,脑袋里却是空白一片,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啊。”荻野真探过身说:“来,让我看看是不是退烧了。如果还没退烧的话,真的要去看医生才行。”
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微微蹙眉道:“还有一点烧。”
“嗯,咳得满严重的,妳有没有喉咙痛或头痛等症状?”
他的手心甚至比她发着烧的额头还要灼热。好半天,徐敏儿终于找回舌头开口说话。“没有。”
她摇头。看医生是她极讨厌的事情。“再休息一会儿,应该就会好了。”
“也好。动不动就看医生,抗生素吃太多反而会使身体对疾病没有抵抗力。”荻野真点点头,赞成先观察看看。
“来,把这杯感冒特效药喝下。”他端起床头的马克杯。
“这是什么东西?”黑不隆咚,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徐敏儿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是野真牌特制感冒药,是用可乐和柠檬加热而成,非常有效哦!以前我都是靠这帖特效秘方对抗各种滤过性病毒,从未失效过。”
荻野真露出白闪闪的牙齿,像电视广告中灭蟑的特效药,保证“小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在你眼前消失。
“我不要。看起来好恶心。”皱起红红的鼻翼,徐敏儿想也不想地拒绝。
“保证不难喝,我甚至还觉得很好喝,而且喝下去睡一觉,明天感冒就好了。”她虚弱的模样令他心疼不已,不禁放软声调。
“我不要。我赞成后面那一段,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黑黑的,看起来根本就是感冒药水。徐敏儿拉起棉被盖住头,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由棉被里传出来闷闷的声音。
“敏儿乖乖,吃药好不好?”荻野真扯了一下棉被。
“不要。”嘟囔一声,她又不是小孩。
“亲爱的敏儿,给妳两种选择。第一种,是立刻拖妳去医院;第二,乖乖喝下这杯饮料。”荻野真扯下棉被,指着徐敏儿,手指几乎碰到她红通通的鼻尖,温柔、和蔼地恫吓她。
他仍是那副灿烂和煦的笑颜,但看在她眼里却像极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利牙全藏在那张笑脸后,他嘴角的笑意分明未达那双炯亮的眼底,不过她身上立起来的寒毛告诉她,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她没喝下这杯恶心的东西,他真的会拖着她上医院。
“喝就喝,有什么了不起。”咧开的牙齿光亮得刺目碍眼,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杯子,咕噜咕噜地一仰而尽。
嗯,还不难喝。不过她心眼狭小的不愿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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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食物快乐跳舞的声音。
徐敏儿首次在食物的呼唤声中苏醒。随着周身细胞开始涌动的霎间,一阵美味食物的香气直窜入鼻翼里,挑逗着她蠢蠢欲动的胃。
她的养母是个忙碌的职业妇女,从来没时间为她和她的养父准备早餐,所以她从未在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中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