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他一手撑着她的椅背,一手捧住她的脸颊,双唇慢慢压上她的,所有的动作都很轻柔、很陌生,这是他们分享的第一个吻。这当中没有激情、没有缠绵,只是任由四唇相贴,体验唇儿奇特的触感。好软,好想伸出舌头舌忝舌忝它,试试它的味道。
但他们终究没有,五分钟后,季筹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许久。
青葭本来就很害羞了,被他这么一看,粉女敕的双颊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只能拚命的往后靠,好像要将自己埋进椅背中一样。
“妳觉得怎样?”他不理她的窘态,反而更进一步问道。
“我……喜欢。”青葭羞得都不敢看他了,只好垂眼看向自己的胸口。
季筹再一次低头吻住她,这次不再征求她的同意。她说她喜欢了,不是吗?
经过前面的加温,这次他不再满足于两唇相贴,直接进攻她唇里的秘密。他伸出舌头挑开她生疏的唇瓣,遇上紧守城门的贝齿,可是城门守卫不太尽责,很快就任由外来客自由进出,任意探寻了。
当他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啊!口水!应该把它吞进去还是推回去呢?
可是当他的舌尖碰上她的,她本能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根本就是口水抢夺战嘛!他往左一扫,她往右一闪;他往前一探,她往上勾;他使出绞术,她使出缠功,两人舌战越打越激烈,最后弄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谁也不让谁。
她食髓知味,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背,希望他再吻久一点,再深入一点,就算把她活生生吞下肚也无所谓。
他抱起她,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拉,直到她整个人坐到他身上,然后更加饥渴的吮着她的舌,不断深入,悉数获得甜美的回应。当他稍稍撤退,她刻不容缓的追逐上去,当他集中火力攻击,她又含羞带怯的辗转迎合。
单纯的拥吻开始掺入点的味道,一向不懂风情的手也开始有了自己的行进路线。
他轻轻抚着她的纤腰,画着圈,不断在她腰侧与背后游移,为了增加接触面,他甚至整个上半身都贴上去,将她抱个密不透风。
这是一开始坚持走纯情路线的两人吗?
海风呼呼的吹,车内还在上演辅导级的画面。
这时候,季筹渐渐感觉有股热气往自己的聚集,越来越多、越来越涨,接着,他证实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只要找对对象、搞对气氛,随时可以提枪上阵!
他猛地推开她,调整一下坐姿,免得她发现他尴尬的处境。糟了,她说她就是喜欢他不行耶!这下可怎么办?她会不会像甩徐志雄一样立刻甩了他?
青葭娇喘不休的瘫软在自己的座位上,芳心还不停的卜通卜通乱跳。
我的妈呀!接吻真是种刺激的活动,她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活起来了,甚至疯狂的大跳康康舞,好……舒服……
咦?怎么回事?
她困惑的看向车外阴暗的天空。天啊!他们是吻了多久啊?天都黑了耶!
“筹,天黑了。”
“嗯。”
季筹没说什么,重新发动引擎,回到正轨,回到一个小时前纯纯爱恋的生活。
第九章
“青青。”狄银绢在青葭的柜台前停住,依然是一脸开明的笑容。
“季夫人,要吃点什么?”青葭如往常一样笑着询问,并没有因为季筹的关系而与她特别热络。
“妳没发现我叫妳什么ㄏㄡ?”狄银绢故意取笑她。
“耶?”青葭真的一点都没发现。
“妳真的是太见外了,让妳服务了那么多年,还一直让我以为妳叫小渔妹妹。要不是我老公提起妳和季筹的事,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季扬以为青葭喜欢大家叫她小虞,所以也没跟老婆讨论过她的本名。
“你们说我什么了?”青葭害羞的问。
“这个……有点不太愉快。”应该说满惨的。糟了,不应该提的。
“什么意思?”青葭的笑容隐去。
“呃,给我烤鸡腿跟蔬菜汤。”狄银绢连忙转移话题。
“你们在说季筹要离开的事吗?”青葭无精打采的按着收银机。
“青青,妳没帮我点餐。”狄银绢提醒她。
青葭有气无力的转头跟厨房说了声,不过烤鸡腿变成炸鸡腿,蔬菜汤变成玉米浓汤了。
“不要那么担心,我老公跟季筹都在想办法解决。”狄银绢连忙安慰这个容易受情绪影响的小女人。
“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连他要去哪里都不知道。”青葭泫然欲泣的道。
“如果他没告诉妳,我也没资格告诉妳。其实他们兄弟俩的来历有点荒谬,直接告诉妳的话,妳反而会觉得他是在骗人。”
“可是人家都说我很好骗啊!何况他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相信。”
“呵,妳真是……咳,单纯。”
“你们全都觉得我笨对吧!我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他有苦衷。”青葭深吸口气,硬将泪水吞回肚子里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想听听我的烦恼吗?”狄银绢道。
“嗯。”她是季筹的嫂子,人家又这么礼貌的问她,她能说不吗?
“记得季筹来的第一天,妳从他身上摘下来的那条金炼吗?后来被抢匪抢走了。”狄银绢停了下,餐点已经好了,等青葭都弄好来,她才继续道:“那条金炼是季筹工作室的钥匙,也是他回去的关键,现在不见了,我老公得亲自送他回去,四个月后才能回来。我怀孕了耶!老公不在身边,超可怜的。”
“金炼……”青葭喃喃道,“好像有点印象……咦?抢匪!”她慢半拍的尖叫,还自问自答,“筹没事吧?他当然没事,我早上还见过他。怎么会遇上抢匪呢?我要买块玉给他避邪。”
“青青,妳有没有听到我的烦恼啊?”狄银绢好笑的问。
突然,旁边跳进一个嘻皮笑脸的人影,大叫一声,“狄姊姊!”来者是阴魂不散的绮蒂。
“不好意思,我比妳年轻。”狄银绢转头给她一个假笑。
这个厚脸皮的女人上次被季筹“惩戒”后,仍然大摇大摆的跑来上班,只是在光秃秃的头皮上绑了条宽布条,就代表她时髦又前卫了。
讨厌,真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弄走,以免影响到她的胎教。
“哎呀!狄姊姊,怎么不让我为妳服务呢?小娱一定又会搞错。”绮蒂顾的是隔壁柜台,看到贵人上门,硬要挤过来。
“我高兴就好。”狄银绢吐槽道。
“我说狄姊姊,妳觉不觉得小娱跟季筹一点都不配?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像钻石与木炭,一点都不搭轧。”
败给青葭让绮蒂很不甘心,不过把它当是非来说她却很开心。再说人家相不相配干她屁事?反正又没她插手的余地,说穿了她只是爱找人说八卦罢了。
“绮蒂,麻烦妳回去做妳的工作,不要管别人的闲事,妳知道季筹这个人有点邪门,惹火了他,下次可能不只是头发而已。”
绮蒂谨慎的扶了扶头,好像在确认自己剩下的头发还在不在,才笑笑说:“哎哟,季筹真是小孩子气,跟他开开玩笑而已,头发就少了一半。但又没证据说是他弄的,要不然我就要他赔个一百万。”
“妳连头一起割下来都不值那个价钱,借过。”狄银绢端起餐盘,不想再跟她说话坏了食欲。
“狄姊姊,最近小凡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我跟他说话他都要避嫌耶!”绮蒂巴着她开始打采终极目标的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