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狄银绢脸都羞红了,试着掰开他的手,想不到瘦瘦的他还满有力气的,光掰一根手指就花了她老半天。
“再不放手我就踢你的蛋蛋喽!”威胁归威胁,可是这种姿势跟本就办不到嘛!
不过不管季扬是听到了她的话,还是临时恢复了理智,反正他放手了。
“对不起,银绢。”
“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人不计小人过。”她转身坦然面对他。她是大女人,没那么小气。
“我不知道。”他轻声低喃,指的似乎不是抱她这件事。
“不知道什么?”由于声音太小,她只好靠过去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是爱。”
“这么可怜?”
“我生长的地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每个人?”对了,他说他孤家寡人,难道是来自孤儿院?如果是孤儿院,也许真的是从小缺乏爱,所以不懂爱。可是……每个人?他能代替别人发言吗?
“银绢!”他突然又一把抱住她,杀她个措手不及,这次当然又来不及逃喽!
“喂,你不是缺乏母爱吧?”看在他不舒服的份上,她可以原谅他这种轻浮的举动,但她不能原谅……他把她当娘啦!
“妳身上总是这么香吗?”他一脸陶醉的样子。
“哪有什么香?我又不擦香水。”不会是女乃香吧?可恶,不会有女乃便是娘吧!
“我喜欢妳的味道。”
“谢谢你哦!”狄银绢翻个白眼,这种喜欢他倒是很确定。
“妳的卵子真的可用。”
“什么?!你偷我的卵子去用了!”
狄银绢一惊之下,用力将他推开,还附赠两巴掌。
“你这个没品、龌龊、无耻、嚣张、不要脸的机车男!我是信任你才住进来的,结果你给我做出这种小偷的行为,跟你说话简直浪费我的口水,你妈当初一定是预知你长大会变成一个大烂人,所以才会把你丢在孤儿院门口。”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我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我管你是在哪个臭粪坑里长大的,反正你偷我的卵子就是不对!”
这时他竟然傻兮兮的笑了。“妳的眼睛好亮。”
“我的眼睛关你屁事!”她模模自己的脸,怎么怪怪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对了!是她的眼镜。“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我要告你偷我的卵子,你等着收律师信吧!”眼睛开始在他床上搜寻着眼镜。
“银绢。”他又在叫她了,而且声音该死的好听。
“干么?”狄银绢找到银镜,单脚跪上床,头也不抬的回答。就算她再喜欢他,他也不能偷她的卵子啊!
“银绢!”
一阵天旋地转后,直到鼻尖碰到他的下巴,狄银绢才发现两人又回到老姿势了。
唉!怎么又被抱住了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这个生病中的季扬她真的不认识,既爱抱人又爱撒娇,还带点孩子气。难道这才是他的真性情吗?
她抬头想问他这次又怎么了,想不到只来得及看见他的唇压下来……这次,当然还是来不及逃喽!
唔,这个该死的机车男……
唔,他的唇,怎么这么软呢?
唔,他的口水好甜哦!
唔,她要昏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六章
六楼,康乐室,社员在大呼小叫,游乐设施在嗡嗡运转。
好吵!
狄银绢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前方,好像刚结束一场梦游一样。
嗯?她,好像忘记什么事。
对了,她记得她要去找季扬的啊!怎么还站在这里?
“社长,妳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了?”正在玩桌上足球的张大石很鸡婆的叫住她。
“哈,去死吧大石!”桌子另一头,苗司贤兴奋的大叫。
“刚回来?”她一脸疑惑的转过身来。
“是啊!社长,妳好像有点不一样耶!”谭香缇坐在撞球台上,漂亮的长腿晃呀晃。
“脸红红的。”苗司贤很明白的指出。
“跑去做坏事ㄏㄡ!”谭香缇双手抱胸,一脸暧昧的对着她笑。
“做坏事?你们这么多眼睛看着,我能做什么坏事?”她不明白。
“社长,妳没问题吧?刚刚被外星人抓去洗脑了哦!”张大石努力表现他的关心,“妳消失了一个钟头耶!”
“我消失了一个钟头?!”狄银绢连忙举起手表来看。
“社长怎么变成学话鹦鹉了?”苗司贤看着张大石说。
“该死的季扬!一定又是他搞的鬼!”她气急败坏的低吼一声,刷卡,第二次走出这道门。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进入四楼的实验室,季扬不在那儿。问过研究人员,他们都说不知道。
再下一层,他还是不在,不过这次有人告诉她季扬在二楼。
好吧!二楼就一一楼,只是多走一层而已。
进入二楼实验室,只见季扬拿着一张图表和布雷在争执着。
季扬一直是对内的,在实验室很自然,但一向攘外的布雷进实验室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每天看监视器、调派警卫、跟各式各样的人种谈生意、密商研究大计等。
而他这次出现在实验室就已经很不寻常了,还和最麻吉的季扬在吵架,为什么?
季扬大声的说着话,但用的不知是哪一国语言,她一句也听不懂。
布雷回的当然也是她听不懂的语言,这下更启人疑窦了。
没一会儿,警觉性高的布雷发现她站在那儿,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遂停下言论看向她;季扬发现异样也回过头来。现在两人又是联合阵线,同声一气了。
耙情她的身份由小斌客变成大敌当前了?
“找我有事吗?”季扬有些不自然的问。
真是个不会做戏的戏子!
“你心里有数。”狄银绢挑高了眉,一脸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狠劲。她偏头看了布雷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更显示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没参一ㄎㄚ才有鬼。
哼哼,果然是麻吉啊!
“有人偷了我一小时的时间,我想要回来。”狄银绢慢慢走向他们,沿路不怀好意的看着满室的植物和培养皿。
实验室最怕什么?当然是污染喽!
要用什么方法污染这间实验室呢?就地取材吧!
“这……不关我的事。”季扬撇得一乾二净。
“哦?那么就是关布雷的事喽?”这瓶写着德文的红色东东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以上面的标示看来,应该是危险物品。可以利用。
“这是不得已的,如果没有季先生的授权,我也不敢这么做,妳说是吧?”布雷一脸戒慎恐惧的样子。
唷,麻吉拆伙喽,世事无绝对啊!
“不用紧张嘛!我这个人很宽宏大量的,只要把该还我的还给我,我还是可以从轻发落。”顶多不捣毁实验室,到后山抓两条蛇陪他们ㄛㄛ困就算了。
“其实,妳知道我们随时都在维护机密,这是非必要时的手段啊!”
“我触及机密了?”她说话时眼睛一亮。
“是啊,”布雷僵硬的一笑,“很接近核心了。”
“好耶!”她胜利的高举双手,但没一会儿又回复原状,瞇着眼睛问:“这么说你不会把记忆还给我喽?”她旋开瓶盖,看见一个小型供水槽,便往上面一靠。
“等一等!小妞,这些可是季先生一年的成果耶,妳不是真的要让它付诸流水吧!”
“银绢,”一直不知如何面对她的季扬开口了,“我可以跟妳单独谈一谈吗?”
“有何不可?”她邪恶的一笑。还逮不到你吗?“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尽可以把我赶出去,我对你,再也不存一丝希望。”
“给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我请妳吃饭,再告诉妳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