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待的太晚,学校现在没什么人,晚了怕有危险。”威凤结束谈话,决定找香缇谈谈这个问题。
当天晚上他打电话告诉香缇,说他遇见了谁,并问了他想知道的问题。
香缇回答说,她辅导不到一个月就自动缓刑了,原因是她的行为虽然乖张,但这件事对她的心理层面并没有影响,而且很多事并不是她自己主动招惹的,辅导老师只有告诫她要小心言行就放过她了。
他又问她对郭义华有没有处女情结,因为大部份的女孩子会爱上她的第一个男人,这是有数据证明的。
香缇听了只是大笑,骂了句三八,然后告诉他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当初选上他,一定是因为他有某方面吸引妳,才让妳愿意将第一次献给他,不管是不是因为被那个不知名的A君气到。”说到A君,香缇必然也有隐瞒,因为她甚至不肯透露他的姓名。
这时候威凤发现,自己用情越深,就越容易钻牛角尖。他要知道她的过去、她的一切,他要参与她的所有想法。
“厚!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告诉你没有就是没有咩!内情部份,我已经答应郭义华不说,如果你我有缘,有一天会知道的。”这种事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而且信诺是很重要的,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不能自毁人格。
“有缘?”这是什么说法?威凤的脑子一片浑沌,“我们还不算有缘吗?妳对我是什么心态?我们不算有缘吗?”
“这个跟那个不一样,你不要再问了啦!”香缇快生气了。
“不要问?”怎么回事?他还不具有问她问题的资格?
“不要问就是不需要问。如果你对我是真心的,就应该包容我的一切,包括我的任性、我的谎言、我的出轨,明知道自己吃大亏了,还是笑着说没关系。我们的缘分能够持续到这个阶段,我就把一切告诉你。”
“妳把妳的男人定位成圣人。”而他并不是圣人,他只是个会怨、会爱、会痴,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我要你当圣人,你就得当圣人,就这样!”她霸道的尖叫。
威凤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一开始就知道她很任性了,不是吗?
“你在生气?”一会儿后,香缇问。
“不是生气,而是对当圣人没把握。”
“哦。那么……还是我的男人?”她的口气有点心虚。
“当然,我已经学会如何包容妳的任性。”为了爱她,他的学习速度可以很快。
“很好,什么时候带我去骑马?”她马上像个没事人似的问。
“周末吧!我还得值班。”
“那啾一下。”香缇又调皮了。
“妳以为我不敢是吗?”威凤脸红了。香缇就爱作弄他,尤其是在旁边有人的时候。不过就算在没人的时候威凤还是不怎么放得开就是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外表风流,内心朴实的男人。
“怎样?你敢了吗?敢了吗?”她态意挑衅。
“我已经做了。”他刚才轻轻嘟了嘟嘴唇。
“我没听到,再一次。”
“那是妳的损失,先寄放在我这儿,等碰面再领双份的吧!”
他还是个有点ㄍㄧㄥ的男人。
周末,似乎有点遥远,订约那天才礼拜一而已,而隔天威凤就接到一通来自家里的电话,是她老妈打来的。
“威凤啊!你这个礼拜会回来吧,人家已经在这儿等你了。”
“人家?”什么人家?老妈应该不会用这种指称词吧!
“就是冯小姐啊!她说她已经辞了工作,准备和你结婚了。怎么?你又后悔喽?”
“冯小姐?”是冯碧珠吗?“她是不是长得瘦瘦小小的,皮肤有点黑。”他追问。
“是啊。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哦?要结婚怎么不告诉爸妈咧!我们好去跟人家提亲,害人家亲自跑来了,多失礼!”
“不,妈,妳别听她的,我已经跟她分手了,可是她好像疯了一样,认为我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分了?那她为什么辞了工作准备嫁给你?”
“她心情不稳,工作出了差错,被除名的,不是为我辞职。”
“啊?那怎么办?我已经让她住进客房了。”曾母傻呼呼的说。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家都住进来了,哪好意思叫她立刻滚出去咧?
“什么?!妈,妳怎么不先问过我咧?天啊!”威凤烦躁的抓抓头发。可恶!才刚放寒假就给他来这出。
现在他只好请人代班,亲自回家一趟去处理了。
威凤出生于屏东的一个乡下小村子,直到小三,全家举家北迁做买卖,才在五股定居落脚。而所谓的买卖,不过是小小的五金行,不是什么大生意,所以他们家只算小康。
曾家房子说大不大,是栋样式简单的三层楼洋房,楼下卖五金,楼上当住家,六十坪左右,整个里大概都是这种房子,没什么特色。
威凤的上面尚有四位姊姊,除了二姊外,其它全都嫁了。而二姊已经快四十了,还没打算嫁的样子,安安份份的当她的公务员,甚至搬出去住。
所以现在家里除了假日时姊姊会带小孩回娘家外,平常非常地冷清,难怪母亲这么哈人口了。因为他曾说过如果结了婚就会搬回家住的,最低限度,他也会把小孩送回家跟祖父母生活几年。两老年事已高,每个月都领老人年金的,这时候最渴望的就是含饴弄孙了。
罢进家门,只见冯碧珠系着围裙在厨房忙进忙出,完全贤妻良母样,而他母亲好像很满足的样子,可能觉得没鱼虾也好吧,顺便过过当婆婆的干瘾喽。
“冯老师。”威凤把冯碧珠拉到外面,冷声道:“我实在不想让妳更难堪了,请妳离开我家。”
自从和冯碧珠分手后,他不管在学校或私底下都称她为冯老师,保持疏远的感觉。不过现在冯碧珠已经不是老师了,听起来有点讽刺。
“威凤,你回……”
冯碧珠满脸讨好的笑容,却让他看了更刺眼,忍不住打断她--
“冯老师,我再说一次!我不可能跟妳复合,更不可能娶妳,妳擅自跑到我家来冒充我的未婚妻,简直跟疯子没两样!”竟然叫他威凤!现在只有家人才这么叫他,所以听了更让人生气。
“我和妈妈煮了你最爱……”
她好像完全没听懂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威凤只好再次打断她--
“闭嘴!我说我不会娶妳,妳听见没有?我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别再来找我!”还叫他母亲妈妈,她以为她是谁呀!就算她身为公主,有皇帝下的诏书,他也要抗旨到底。这女人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嘛!
“你有别的女人?!”听到别的女人,冯碧珠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孔,好像四川变脸的把戏一样,瞬间戴上魔鬼的面具,“你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偷吃!你对得起我吗?”她用力推他一下,“你给我解释清楚!”又一下,这下力道大到威凤倒退半步。
“有女人就是有女人,我没必要跟妳解释。去整理妳的行李,马上走!”他根本不想跟她说话。
自从分手以后,冯碧珠完全不可理喻,在学校仍以他的女朋友自居,而基于他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他也没有公开说明,所以没人知道他们已经ㄘㄟˋ了。
这还只是部份原因,最过分的是她一天敲他好几次房门,有一次甚至复制他的钥匙,偷偷跑进他的房里等他,逼得他只好换掉锁头,还时时刻刻得提防她偷他钥匙,又提心吊胆的怕她发现香缇时常出现在他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