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好动的样子,说不定是嫌地球上的事还不够他玩,干脆就玩到异度空间里去,否则怎会卡在球场上动弹不得。
懊趟这淌浑水吗?
也许这一伸手就没完没了了呀!
天际划过一颗流星,这是一个征兆吗?
冰封多年的心,在遇见他的那一刻突然变得松动,遵循多年的生活准则,因为他的出现而乱了章法。
避它的,反正睡不着,以她追根究底的个性又非弄个清楚不可,干脆就去找他好了。
决定后,陆婷然没给自己反悔的时间,她起身换上便服,穿上慢跑鞋,跳上她的深蓝色BMW跑车,趁着理智恢复前,半夜一个人就模到棒球场。
来到球场,她发现球场丙然上了锁,这点她早巳料到,但那阻碍不了她见他的决心。
站在门外,她退后几步往围墙上望了望,结果连个儿影子都没有看见,于是她用手圈起嘴巴,仰头朝里头喊了声——
“喂!”
声音划破夜空,清脆而响亮,但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她想那痞子怎么猜也猜不到她会来找他吧!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了,何况他。
“你在吗?”陆婷然再喊一声。
真后悔当初没有问他的名字,现在无法指名道姓,只有徒增见面的难度。
“在就说一声好吗?”
饼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动静,陆婷然再次用手圈起嘴巴——
“喂……”
“楼台会呀?”
万子峰从看台上露出一颗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的喜悦一眼就能看穿,他一向是个不会记仇的人。
“你能把我弄进去吗?”陆婷然歪歪头,指指球场大门。
“不行。”万子峰摇头。
他想尽办法要出去,而她却急着想闯进来,不知道这位冰山美人有什么急事要半夜跑到杳无人烟的球场来。
“那你能到大门边来吗?我想和你谈谈。”她问。
“这点没问题。”万子峰说着就消失了。
约五秒钟后,陆婷然听到门后响起万子峰的声音,这才放心的走近门边。
“我来了。”隔着门板说。
“你不能出来吗?”陆婷然皱着眉问。这样说话很不方便耶!
“抱歉,规则不是我订的,我也很想出去啊!”万子峰耸耸肩,对这样的结果也感到没辙。“今天没带跟班呀?”
“处理公事时才带。”她回答他的问题。
沉默了会儿,陆婷然这才想起应该先问问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万子峰。万人迷的万,子孙满堂的子,登峰造极的峰。”
“你好像很喜欢自己的名字。”隔着门板,隔掉了点戒心,陆婷然发觉自己可以轻松的与他交谈,不必时时想着对有没有弦外之音,该如何圆融的应对。
“无所谓喜不喜欢啦,我这个人比较臭屁,讲话也臭屁了点,怎样?没臭着你吧!炳哈!”
听到他开朗的笑声.陆婷然也轻勾嘴角。真是个乐天派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自得其乐。
“你不是特地来问我名字的吧?”万子峰开口问。
“呃……不是,我睡不着,想找人聊聊。”陆婷然不知道自己来这找他是想做什么,只是觉得非见他不可。
“那就聊聊喽!想聊什么?你有心事?”
“心事?”她唯一的心事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没有。”她将话题转向他,“我只是想问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啊!不要说好不好?很糗子气!,将他被一颗棒球K晕的故事告诉她,一定很糗!他发誓除非必要,否则死也不说。
“不说我怎么帮你?”陆婷然坚持道。
“帮我?你要帮我找到回去的方式?”万子峰听了笑咧了嘴,雀跃得差点飘起来。
“我可以试试。”
“你怎么突然转性了?不是不想理我吗?难道被我啵一下,就把自己当成我的妞了?”
“你到底想不想被救?”陆婷然硬起声音怒斥。真是无可救药的家伙!不怕她又翻脸不认人吗?
“好嘛!”万子峰听她语意不善,只好立刻闭嘴,可是没三秒钟,又顽性不改的问:“等我找回骷,你要不要当我的女人啊?”
“如果你戒烟,我会考虑。”话一出口,陆婷然就后悔了。
这么欠缺矜持的答案会不会太露骨了?这样说,不是表明她真的对他有意思。
而且一个老烟枪戒烟的成功率有多高,她又不是不清楚,到头来她还是被自己的话困住,届时她是当他女人好,还是不当他女人好呢!
“不要啦!”万子峰一点也不紧张,还在讨价还价,“你没听过臭男人这三个字吗?男人就是要臭才有味道,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女人用充满娇嗔的声音骂臭男人了。”
“别指望我用娇嗔的语气骂臭男人。”陆婷然瞪直了双眼,仿佛自言白语似的念着。
什么叫娇嗔?她从来没试过。她只知道要强、要硬、要果断;男人不懂娇嗔还不是在地球上生存了两万年,女人不见得要靠向男人撒娇才能活下去。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万子峰把耳朵靠在门板上,简直就像个窃听者。
“我说你不用抽烟就够有男人味了。”坦白的话再次溜出口,陆婷然不觉在心中喊糟。
懊死!她怎么又说了这么没经大脑的话?这不更表明了她想当他的女人,间接肯定了他的答案吗?
在他身边,她好像总是不自觉的放松紧绷的神经,这算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成年来第一次,陆婷然觉得自己好笨拙。
天啊!她的脸一定红了……幸好他看不到。
“呵呵!美人,你……”
“闭嘴!”她羞愤的打断他,可不想听见关于他黑马王子的得意论调。“好好跟我说事情的始末,你以为我有多少时间跟你耗?”
“哦。”万子峰见佳人开不得玩笑,只好卖乖!
可是无聊了许久的他,终于找到个可以聊天的对象,又怎能轻易便放过。
于是这一晚,两人一直谈到凌晨三点多才得以散场。
要不是考虑到陆婷然白天还有事做,他说不定会霸着她直到太阳升起、路人经过。
花了三个多钟头,两人到底在聊些什么。
答案是没人在乎。
陆婷然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自在过,也许万子峰是个痞子,但他带给她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她的未来就有解了。
她希望从今以后不再是一个孤寂的人,她希望未来的日子有他相伴,她希望他成为她人生的目标。
昂担一个集团的责任实在太重大,陆婷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抽出时间来忙自己的私事,害她真希望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可用。
虽然万子峰给了她家里的电话和地址,但又怕惊动老人家,所以希望她找到他的兄弟,然后再用比较技术性的话他的兄弟们了解他的近况。
要她帮助他回家,又要她不能直接对他的家人说,她又不是神仙,哪有办法和他们神通?
真是麻烦!她脑子秀逗了才会和一个痞子鬼搅和在一块儿。
总之,贸然上门去告诉人家,“你的兄弟万子峰灵魂出窍了。”这招是行不通的,十之八九被人当疯子看待。
那到底该怎么开口呢?这点真是难倒她了。
这时,陆婷然猛然想起万子峰曾说过他二哥的女人非常迷信,也许她可以助她一臂之力,于是打算今夜再夜探棒球场,问清楚他二哥的女人的电话。
晚上八点多,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商业饭局里挣月兑,匆忙赶到球场,万子峰却处于无意识状态,只是呆若木鸡的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看着球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