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什么?”夏实边刮头发上的女乃油边问。没什么心机的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典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多么狭隘,连忙尴尬的回道:“没什么,你快去洗澡。”
“哦!”夏实应了声,随即转身走向浴室。
而典邦真的乖乖的一个人在客厅里整理起夏实的生日礼物。
一小时后,夏实才像个小女生一样,穿着一点也不性感的圆点睡衣回到典邦身边处理善后。
“贵妃,你洗得可真久耶!我都快把这副立体拼图拼完了。”典邦手拿一片小小的拼图块,有点不敢直视夏实的眼睛。他怕她发现他眼里满满的爱意已经转变为不当的邪念,甚至有了攻击性。
虽然这只是他们众多独处纪录中的一次,但他可没碰过她刚沐浴完的那种奇妙透明感,好像他可以看穿她的身体,体会到她柔女敕肌肤正贴着他那般感动。
夏实以往一向是留短发的,但这两年她将头发留长了,烫成浪漫的波浪发型,这表示她的内心真的期望发生一些浪漫的事,她真的是变成熟了,不再是那个只想工作过日子的单细胞女孩。
“这是谁送的?”夏实看着完成近一半的拼图问道。迟顿的她不但没发现典邦内心的挣扎,还挨着他坐,懒懒的靠着他的肩。
夏实不知道,圆点睡衣虽然不性感,但它是宽松的,以典邦的角度刚好可以瞥见她可爱的,还能闻到她全身散发出来的栀子花清甜香气。
一个男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坐怀不乱,典邦的定力算是非常了得。
他连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找到包装盒,看着上面的署名念道;“秦怀实。”
夏实甜甜的笑,“小实真可爱,一定是要我拼好了送回给他。老是投机取巧!”
“你也是投机取巧啊!这种东西你一定是塞给我的,会动手才怪!”
“知道就好。不过你现在拼了快一半了,怎么拿回去?”
所谓立体拼图当然是立体的往上拼,可不像一般拼图那样扁平,难度也更高,要组合起来得花更多时间。
小实送的是一座德式城堡拼图,如果整个组合完毕会像艺术品一样漂亮,喜欢这种风格的人肯定会不释手。
“我待会儿弄乱了再带走。”典邦不在意的道。
“那多可惜!”
“没关系,是我自己无聊在这里乱拼的。”
“这样不好,不如你明天过来弄好它……啊!不行,明天我要去相亲。典邦,你要不要陪我去?”
“我不陪你去了,不过现在很多婚姻介绍所都有职业情人,专门骗钱的,你要小心点。”细心的典邦不忘叮嘱。
“敢骗我钱?我看起来那么好骗吗?”夏实把五官都皱在一块儿,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孔。
“你看起来是很好骗。”典邦笑笑,竟然不给面子的反驳。
“喂!这是好朋友应有的态度吗?”夏实生气的双手叉腰,但娇小的她有着天使般的面容,还是感觉不出有什么威吓作用。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运势,你虽然很好骗,但一直没机会披骗。有心人总是远离你,这就是你的机缘,你遇到的都是善良的人。”典邦贬完不忘褒扬她一下。
“因为我善良嘛!物以类聚在这时候还满适用的。”单纯的夏实受到赞美立刻耍帅似的以手撑着下巴,骄傲得像只孔雀。
“但是每个人都有大运及小运,你如果正好气衰,也有可能碰上坏蛋。”
“典邦!你只会泼冷水吗?“这样一冷一热的,搞得她越来越泄气。她不过是想结婚嘛!怎么说得好像前方有挖好的陷阱正等着她跳?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祝你一举成功,结婚生子去,然后忙得没空理我?”眼看夏实这样积极的寻找对象,但却从来没考虑过他,典邦讲话有点意气用事了起来。
“干脆我们先断绝来往好了,免得日后造成你老公的误解,到时还要让你为难。”他丢下手中的拼图块,又动手毁了刚才的成果。
如果夏实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看,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了。
现今这个社会,温柔的男人永远比不上冷酷型的男人,大家都爱酷哥,越爱耍酷摆架子的男人越受欢迎。而他这种温柔又俊美的男人只会被贴上同性恋的标签!
“你在发什么神经啊?我怎么会因为结婚而不理你呢?你也没有因为大人物而不理我啊!”夏实皱起秀眉,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今天的典邦脾气有点大,平常的他应该会笑着道歉才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大人物存在,别忘了这号人物是你先提出来的,根本是你硬栽赃给我的!”典邦回道。
“我栽赃?”夏实回忆了一下大人物初次登场的原因,这才想起当时真的是她率先提出这号人物的。
那天因为典邦满面春风的回到书店,又交代不清楚自己的去向,所以她才猜他是不是去会情人了。
想不到他非但没有否认,还冲着她笑,她忍不住就调侃起他来,接着还不断逼问对方是谁。
典邦不说,她就说一定是个大人物,让人知道了会闹得满城风雨,说不定还是个了不起的政治人物,消息走漏可能会被放黑枪呢!
这么想来,她还真是个编剧家,什么状况都让她编出来了!
“这么说没有大人物喽!那你每次都和谁约会?”夏实疑惑的追问。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没必要一一向你报告。”典邦对那件事守口如瓶。
“为什么要瞒我?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好姐妹之间不该有秘密!”
“我们从来不是好姐妹,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想像,你不肯正视我对你的感情,只想自私的享有我对你的付出,你知道我有多无奈吗?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你却不断将我推给别人,我这是何苦来哉!”典邦泄气的直翻白眼。
“是你自己有事瞒我,现在才来怪我想像过度。我还没发飙呢!你又在气什么?”
“我不能对你生气?那好吧!我自己回去生自己的气,气我怎么会傻到以为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以为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他拿起自己的车钥匙,烦躁的抓抓头皮,继续道:“这不是童话故事,从来没有所谓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不相爱的男女终归是要走上末路,我们无法永远这样下去,相信我。”
他该走了,该让她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了。
这算下了一步绝棋!如果夏实想通了,如果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那么至少事情已经有了转机,他不必再老是扮演无求无欲的好朋友。
而如果她还是不懂,那么他们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亲匿的在一起了,因为他无法只当个旁观者,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嫁人。
今生无缘得到他最爱的女人,怪他上辈子没好好布施,没有这个福报吧!
“喂!你就这样丢下我喽?我会睡不着耶!”夏实跺跺脚,嘴唇翘得老高。
“也该让你体会体会这种感觉了。”典邦强迫自己不心软、不道歉。他不能再那样保护她,否则她永远不会去面对这个问题。
“可是我明天还要上班啦!”夏实任性的说。
“我无法替你吞镇定剂,你是医生,家里一定什么药都有。”
“才怪!我家除了漱口药水,什么都没有。你马上道歉,然后把这组拼图带回去,我就原谅你!”夏实指着矮桌上毁了一半的拼图。
“很遗憾,这次不行。”
“为什么?”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