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上不仅登载了子亨的生平,还写出他最近如何化解公司的危机,接获长远订单的消息。
这些事业上的功绩没什么好讨论的,最引她注意的是,子亨在访谈中透露自己爱上一名叫仲间悦子的日本女孩,不过最近失去了联络,心里有点不安。
仲间早绘看完报导,气愤的合上杂志,鄙夷的想——
悦子没有说谎,原来子亨真的打算到日本来接她。
像他这么有才华及金钱地位的男人,怎么会看上悦子这种不起眼的小丫头呢?而为什么自己这么美丽又这么努力,却只能得到一个像清原这种平庸的小经理而已?
不过她还是透过杂志社拿到子亨的电话及地址,以备不时之需。
婚礼如期举行,当然悦子是不会出席的。
婚礼过后,一直见不到小女儿的双亲开始担心的问了仲间早绘一些问题,她只是笑笑的说悦子可能有事耽搁了,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什么隐瞒。
夫妻俩不疑有他,相偕又回老家去了。
然而婚后,婚姻生活并不如仲间早绘想象中如意。
她一个人待在新家整理房子,每天有做不完的家事及清洁工作,这些都不是她愿意做的,只是新婚嘛!
总是要表现出贤慧的妻子模样供邻居比评。
半个月后,当她向清原要求当初承诺的帮佣时,清原却告诉她一个家庭主妇应尽的责任有哪些,她如果不做他又会有多没面子等等。他还说她婚后不上班,没事做不是很无聊吗?所以说了半天,他是不可能请帮佣的。
原来清原只是个空壳子!他表面光鲜,其实私底下也是个债台高筑的混蛋!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婚姻,不就是为了逃离为钱斤斤计较的生活吗?她以为自己嫁给一个小有成就的经理就没问题了,想不到清原根本没多余的钱供她挥霍!
还有,清原每天都要应酬,总是弄到很晚才回家,而婚前玩惯了的仲间早绘婚后却像被打人冷宫一样,除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外,什么都没有!
这些无趣的家事只让她觉得人生毫无意义。这种日子又过了一个多月,她终于受不了了!
她不断想起连悦子这种小丫头都能找到万子亨这种顶级的男人,为什么她不能?但像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又该上哪儿找呢?
既然悦子死了,那么就让她采代替她吧!
万子亨一定可以让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万子亨一定可以带她进入香槟俪影、歌舞升平的花花世界!
相较之下,清原真是个没用的男人!一个平凡又没用的男人!
每天每天不断面对着一个自己瞧不起的丈夫是会厌恶的,甚至由厌恶转为憎恨!恨到想一刀结束他的性命!
于是,仲间早绘开始拟定杀夫计划。
这天,她又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问起悦子为什么这么久没消息,悦子的电话又为什么会停话了。他说想报警,但她不同意,于是两人相约隔天回老家商量对策。
悦子已经失踪那么久了,尸体又没被发现,这时怎么可以让父亲报案来查她的底呢?最后见到悦子的人是她呀!警察一定会来盘问她的。
第二天,仲间早绘开着清原的车,穿着清原的衣服,进入老家杀掉她爸妈,然后布置成强盗入侵的样子,并在现场留下清原的一些物证。接着,她约清原到附近的一处湖泊游玩,趁清原不注意时在他的茶里加入安眠药,然后借药力发作时杀了他,在他身上绑上石头,丢进湖泊中。
仲间早绘很快向警方报了失踪人口,还告诉警方清原最近手头有点紧,情绪很不稳定,喝醉时甚至会打人,可能是举债逃了。
他们的房子虽然是高级住宅,但房贷可不便宜,清原还贷款帮她买了新车,连结婚的钻戒也是贷款的。家电——贷款,家具——贷款,装潢——贷款,婚礼费用——贷款!
总之,清原人不敷出,是个理财白痴,被贷款的利息压得喘不过气来。
警方很快就相信她的说法,还请她不要难过,要她回家等消息。
这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差别在于敢不敢做而已。
饼了一个礼拜,她开始将自己打扮成悦子,学悦子的语气说话,学悦子走路的姿态。当她上美容院做完头发,她疯狂的脑袋早已忘了自己曾是仲间早绘,而且完全把自己变成悦子了。
她掏出手提包里写着万子亨电话及地址的纸条,呐喊着——子亨,我来了,悦子就要来到你身边了!
她拿着悦子的护照出境,离开日本,离开没有未来的家。
第七章
“老大,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把早绘送去看精神科医生吧!”万父搔搔头,有点烦躁的对子亨讲。
仲间早绘还躲在万父身后哭,全家人就站在这儿看子亨要如何处置她。
“精神科医生就能问出悦子的下落吗?我要的是悦子的下落!这个神经病只会不断说我是悦子,她还会说什么?”该死的疯女人!悦子才不是这样的!悦子不是个光会哭的白痴!
子亨从万父背后拉出仲间早绘,用力的拽在地上。地板上有灯泡的碎屑,这下仲间早绘真的跟悦子一样遭难了,她的手心被扎破,流出不少血来。
“哎呀!我的桃心木地板!会不会擦不掉啊?”万母继续担心她完美的地板。反正天塌下采有高个子顶着,她从来不但心。
这时仲间早绘脸色一变,看着手掌上的血痕,倏地站起来——
“血,我流血了。”她呆呆的看着血滴在地板上,突然伸出舌头舌忝了起来。
“哇!好恶哦!这个女的真的有病!”万子棋整个脸都皱在一块儿,不断做出呕吐状。
“早绘!我再问你一次,悦子在哪里?你再不说,流的可就不只这点血了。”子亨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反而多方威胁。
面对可能杀害悦子的凶嫌,子亨只会把她当夜叉、魍魉!不当成女人!
“悦子?那个鬼丫头有什么好的?她曾说自己活不过二十四岁,说不定现在已经变成白骨一堆了。”仲间早绘的嘴角含着血丝,看起来就像个吸血女鬼。
“你骗我!悦子怎么会活不过二十四岁?你怎么可以这样诅咒自己的妹妹!”子亨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冲过去用力扣住她的下巴,仿佛这样可以逼她改口。
“呵呵!悦子的命运本来就与常人不同,庙里的和尚曾为她断过命,说她是尼姑来转世,一生坎坷,而且活不过二十四。悦子深信不疑,说不定为了实现这个预言傻傻的跑去死了!”
“不会!悦子说会等我!悦子说过会等我!她不会食言的!”
仲间早绘这时神色再变,突然上前抱住子亨,楚楚可怜的道:“子亨,我来了,我是悦子。”
子亨又一次将她甩在地上,愤怒的咒骂,“滚开!无耻的婊子!你这个杂碎、猪猡!你没资格呼喊悦子的名字。”
“噢!老大,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多脏话。”万子夫惊奇的说。
“还说风凉话,去把医药箱拿来!”子亨回头瞪他一眼。
“你审完喽?”万子棋好奇的问。
“我们不能坏了妈漂亮的地板。”
“好,我去拿扫把。”不管老二的意愿如何,万母很乐意配合。子亨已经顾虑到早绘的伤口,看来这场风暴将暂时落幕。
当子亨双手稳定的处理着仲间早绘的伤口,脑子里仍不断运转着——
悦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天!为什么他什么都感觉不到?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有所感应的吗?他就曾在出游时感觉到母亲在叫他,打电话回家一问,才知道母亲因结石开刀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