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了什么?我是悦子啊!”仲间早绘一脸无辜的向床的另一边缩去,子亨的样子,简直比吃人的巨兽更可怕。
“你别给我装了!有人听见你对悦子施暴,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她是你的亲妹妹呀!悦子在哪里?”
子亨握紧手机的关节已经泛白,他怕知道答案,他怕……悦子真的凶多吉少!
“我就是悦子啊!”仲间早绘又哭了起来。
子亨走近她,一把抓起她没生气的长发,愤怒的扯痛她。
“悦子对你百依百顺,·悦子对你低声下气!悦子对你无微不至!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比她漂亮、比她得宠、比她幸运、比她早嫁人,为什么还要折磨比你娇弱又恶运缠身的悦子?!”
“我是悦子!我是悦子!我是悦子!”仲间早绘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就像要抓住最后的护身符一样,她在说服自己相信,也在说服子亨相信。
子亨不理她无意义的抗辩,将她的头发往后拉,直到她的头与脖子仰成九十度角。
“你喜欢听求饶的声音吗?悦子是怎么求你的?告诉我啊!她跪在地上求你吗?她哭着求你吗?你怎么不学给我看啊?你把悦子怎么了?!他说完将她粗暴的摔在床上,接着拉她的衣服后襟,硬是把她从床上拉下来。
地板是木质的,仲间早绘还踢倒一些摆饰,发出的声响相当惊人。
这时全家人都赶来了,其实他们早在听见子亨的怒吼声时就察觉不对劲了,只是客房的位置比较远,赶来要花点时间。加上他们没想到子亨会失控成这样,他一向是五兄弟里面最沉得住气的!
“伯父!救我!我是悦子!”仲间早绘哭着向万父求救。
“我的天!子廉,快拉开他!”
只见一名高大的壮汉一大步向前,轻易的制伏了子亨因狂怒而发抖的身躯。
“放开我!我要挖出她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看看她是不是长了一个生疮流脓暗黑色的心!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悦子!”子亨奋力收紧双臂,全身像蛇一样的蠕动,意图摆月兑子廉的钳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忘了许多事!我真的忘了!”仲间早绘坐在地上,奋力摇晃着脑袋,散乱的头发被泪水打湿而贴在脸上。
“你杀了悦子吗?你是不是杀了悦子?”
子亨悲怆的声音,昂扬的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第六章
三个月前
“悦子,不要再让我催了,把东西给我!”仲间早绘威胁的说,散发着邪恶的目光,仿佛紧盯着猎物,教人动弹不得。
“姐姐,不如我分期付款买一只给你吧!你知道我真的不能交给你。”悦子压下心口的惊跳,勉强开口。她知道姐姐没拿到钻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人的租屋非常狭小,大约只有两叠大小,吃喝拉撒睡几乎都在同一个空间,连多站一个人都觉得拥挤。东京昂贵的房价不是她们负担得起的,许多薪水阶层的人都只能租这种鸟笼似的房间。
“分期付款?你知道你那只以碎钻衬底的表要多少钱吗?”仲间早绘从手提包裹拿出自己那只用了十二颗星钻装饰的手表,举到悦子的面前。“是我这只普通钻表的二十五倍!你就算不吃不喝也要花三、四年才买得到。更何况哪间银行会借钱给你?你有还债的能力吗?”被她这么一说,她手上的钻表好像比黑市的仿冒品还廉价。
仲间早绘好笑的白了悦子一眼,又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魅力,也许你床功比我了得,但是显然你蛊惑了万子亨的心,他愿意以这种价码馈赠与你。但现在,它是我的了!”
她大步跨过榻榻米,霸道的抢过悦子所有的行李。
“不要!姐姐!我答应过于亨的!”悦子尖叫着阻止。
“万子亨不会来,你别做梦了!”仲间早绘开始努力翻找目标。
“他会来!他说他爱我!”悦子仍坚信。
“跟我上过床的每个男人都说爱我,但是我们会当真吗?不会,因为这只是一种礼貌而已,毕竟我们做了原本只有婚姻才被允许的行为。”仲间早绘边找边说,呼吸的速度有些诡异的急促。
“手表不在里面,别找了!”悦子说没有就是没有,她一向说实话。
“这么说就是在你身上喽!”仲间早绘踢开行李,用力甩了悦子一巴掌,生气的道:“为什么不早说!”
“对不起。不然让我问过子亨,然后再交给你,这样好不好?”悦子抚着疼痛的脸颊,边说边往门口退去,就像随时准备逃跑一样。但事实上她并不会逃走,因为如果下次还得重新面对,不如现在就解决。
“你想敷衍我?万子亨讨厌我,我有自知之明。他是故意这么安排的!他故意摆一只昂贵的钻表在你身上,让我只能干瞪眼,以为我会因此而痛苦吗?”
疯狂的仲间早绘想法早就不太正常,想当初要买钻表可是她的主意,子亨不过是顺了她的意才另外挑选一只送给悦子而已,谁想过要谁痛苦了?
“不是这样的,子亨不是这样的人!”善良的悦子还在为子亨抗辩。
“别吵了!”她忍不住又甩了悦子一巴掌。“你是要自己交给我还是要我打到你交出来?”她觉得悦子的声音好吵、好烦!惹得她好想让她永远闭嘴。
“不要!姐姐,我求你!”悦子哭着跪倒在地。仲间早绘这一巴掌的力道不轻,打得血水渗出悦子的嘴角。
“你就是故意要惹我生气吗?”
她抽出在劳伯峰当地购买的纪念品,用子亨的钱买回来的整组滑雪用具中的一根滑雪杖,朝悦子奋力挥下!
“啊!住手!姐!求你住手!”
悦子感到一股灼热的痛楚袭击着她的,接着又是另一股,她真希望能当场晕死过去,可惜她没有,只能指望厚厚的冬衣多少发挥一点抵挡的作用,以减轻她的痛苦。
“是我的!我的!”
由仲间早绘的喉咙深处响起一阵咳咳咳的怪笑声,在害怕的悦子耳朵里听起来,就像鬼魅一样遥远而不真切。
仲间早绘打累了,甩开滑雪杖,用力踢了悦子一脚,看见挂在墙上针线盒中的剪刀,操起刀来就往悦子的头发上乱剪。
她边剪边叫道:“我最讨厌你的头发!看起来像活的一样,你一定是喂它吃了活的东西吧!邪恶的头发!邪恶的悦子!”
她泄恨般的折磨着悦子的头发,可是悦子的头发就像她说的一样,特别有生命力,韧性极强,她剪了半天也只能剪下一小部份,有一些还是她硬扯下来的。
她还开始剪悦子的衣服,狂乱的眼神,简直比鬼还可怕。悦子畏惧于她的刀尖,只能尽量闪躲,不敢反抗,冬天的白外套夹杂着黑色的发丝散落一地。
然而在悦子不断的哀求声中,仲间早绘却越来越疯狂,好像早已忘了原来的诉求,只以折磨悦子为乐。
房内的吵闹引来邻居的插手,可是这只是家务事,目前也没闹出人命,剪剪头发和衣服而已,死不了人,所以没多久邻居都没事般的回自己的房间去。
被这么一打岔,仲间早绘恢复少许神志,她突然丢下剪刀,从柜子里搬出棉被铺床,接着状甚疲惫的倒头大睡。
悦子呆愣的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稍后开始整理房内的混乱,将棉絮及头发收拾干净。她浑身是伤,不敢去公共澡堂清洗身体,只能躲在房间窄小的厕所里,用冰冷的毛巾清洁伤处。
可是事情并没那么容易解决,当悦子胆战心惊的入睡后,仲间早绘突然将她摇醒,一把利刀穿过她的头发,插进她身下的榻榻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