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像完成了一项壮举似的挥挥手臂、拉拉筋,满意的骑上摩托车回家等老婆下班。
“你觉得庆这个人怎样?”思鴒对着正用力啃着杂粮面包的向艳霓问。她现在正在向艳霓的闺房里,慢慢在试探她的态度。
向艳霓如今是某大学的学生,读的是农艺学系。天知道她读这系有何用,向艳霓是个富家小姐,根本不想就业,更别辛苦的去当个农民,忍受风吹雨淋太阳晒的日子;何况她是个都市小孩,家里也没有农田,毕业后根本不可能学以致用。
她只是想多混几年,多当几年学生,多让父母养几年而已!
向艳霓人如其名,长得艳丽无比,但偏偏有些不修边幅。头发长了也不剪,衣服脏了也不换,只有要出席重要场合时才会紧急Call思鴒来帮忙,所以给外人的印象总是光鲜亮丽。
此时她正束着发带,扎着马尾,上网玩游戏。
她的生活向来那么随意,有点像庆,老是不想长大似的,于是思鴒异想天开的想把两人凑在一起,看看来不来电。
如果将来必须将庆托付给一个人,思鴒希望是她信得过的人。
“等等,我看看……’佝艳霓专注的打开游戏里的一扇门,可惜里面空荡荡的设金币也没宝物,“你说鹰眼怎么了?”她退出神秘小屋后才问道。
“我想和庆离婚。”思鴒考虑了会儿,决定让向艳霓知道这件事。
“什么?”向艳霓小声咕哝一声,打倒敌人,得到一件宝衣后,她才想起刚才听到的,继而转向思鴒,瞠大双眼,大叫一声——
“什么?!”她这一跳吓得可不轻。
“我不打算和庆过下半辈子,我腻了。”思鴒低头,违心而论。
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心爱的人厮守终身,可是她的癌症会允许吗?就算她摘掉卵巢,还要过好几年追踪的日子,她实在不愿庆陪她一起痛苦。
“为什么要离婚?他在外面养女人?”向艳霓不明所以的问。她一向觉得思鴒和刘庆并不登对——刘庆是鹰,看起来高大而凶猛,思鴒是小白鸽,娇弱而温驯。
可是思鴒既然爱他,两人处得也不错,看在鹰很保护鸽子的分上,她就勉强接受了。
在向艳霓所认识的夫妻中,他们还勉强算得上模范夫妻,如果这一对也要宣告离异,真不知道还有谁会相信婚姻制度。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养女人,但是我觉得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怎样?”
“没有爱。”思鴒勉强编出一个理由。
“你是说鹰眼不爱你?”看起来不像啊!虽然她很少看到刘庆,但每次见到两人在一起,他总是很保护思鴒,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嗯。他甚至不在意有没有小孩,可是我很想要小孩。”这是母性使然吧!即使自己是个遗弃的小孩,但思鴒仍渴望为人母,想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母亲。
“想要小孩就跟他说呀!这种事你可以先靳后奏嘛!”
“你不明白,我们从来没有避孕,但我却一直没怀孕……我不孕。”她真的是颗无籽西瓜,当医生告诉她时,她麻木的不知楞在原地多久。
“你看过医生了?”向艳霓紧张的问。
见思鴒点点头,向艳霓再问。“鹰眼知道吗?”
这次思鴒的回答是摇头。
“啪!”向艳霓用力拍一下电脑桌,松口气道:“我还以为鹰眼知道了责怪你,所以你才想离婚。要是这样,我一定‘落’人会堵他,把我们女人当什么了!”
这时电脑喇叭出一种沉闷的音乐,向艳霓连忙回头看,接着失望的尖叫,“啊!死了!死了!我努力了一天的成果!”原来是她代表的人物被路过的人砍死了,她忙着和思鴒谈要事,完全忘了游戏还在进行中。
思鴒听到死了两个字,脸色一下子刷白!
她真的不想死啊!她还想看庆两鬓灰白,看他儿女成群啊!至少看到他那三个儿子是和谁生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怕死。
“算了。”向艳霓关掉电脑,回头又问:“你来找我是为什么?难道要我给你意见?不用问,我当然反对你离婚。”
“我想请你去诱惑庆,如果他接受诱惑,表示他不爱我,这样我们就可以顺利离婚了。”
“思鴒,你头壳坏掉喽?就算要离婚也该找个像样的理由,你一点也不像因丈夫有外遇而离婚的女人,顶多大哭几场,伤心个几天就原谅他。承认事这吧!你根本离不开鹰眼,自己一个人生活会闷死你的,你就是爱当管家婆,不唠叨鹰眼你就不舒服。”
思鴒有些茫然的看着向艳霓,因为她真的从来没想过会离开庆,一直以为会永远待在庆身边,为他喜、为他忧。想到这里,思鴒吞下眼泪,强自振作,她不能哭,哭了向艳霓一定会发现事有蹊跷。
好友不帮忙,怎么办呢?她还要烦恼开刀的事呢!越烦身体就越容易恶化吧!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向艳霓咄咄逼人的目光还真像鹰眼。
“我不孕!”思鴒无助的说。
“不孕又不是滔天大罪,你刚才也说鹰眼不在意有没有孩子,别想那么多就好了。”
“我会有心理压力。”
“压力个头!妮司基和汤姆克鲁斯还不是领养了两个孩子,你不会有样学样哦!”
“你的说法和庆一样。”
“一样吧!你就爱杞人忧天。”
“妮可基和汤姆克鲁斯离婚了。”
“……”这下向艳霓可没话说了,因为这对人人称羡的金重玉女真的已经离异了。什么烂比喻嘛!
“唉!鹰眼都说不在意了,你紧张什么?”向艳霓不在意的摇摇手。
“可是我在意!你和庆都是神经超大条的人,我瘦了三公斤,你们都没发觉吗?我非常在意!”就是因为太在意才会上她最讨厌的医院去检查,想不到得到这种结果。所以她讨厌医生!潜意识的认为他们只会带来坏消息!丙然如此!
“也许我们都以为你在减肥呢?”向艳霓才不承认自己真的没发觉,这么说好像她都没在关心朋友一样。
“总之我要离婚,而且已经和庆摊牌了,你若帮忙只是加速事情的变化而已,并非始作涌者,这样你还不帮?”
“你们摊牌了?鹰眼没答应吧?”他要是敢随便答应,她第一个找他算帐,管他曾经混过什么帮派。
“没答应。”思鴒嘟着嘴回答。
“看!老是说我长不大,现在是谁为了一点小事要离婚的?”这种做法才不成熟呢!
“对我来说是大事!”思鴒嚷着。为什么她没用心听她呢?她已经无能为力了,正渐渐走向死亡之路!
“好啦!别激动!除非你再说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思鴒叹口气,合眼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个比较牵强的理由——
“他打我。”
“打你!”向艳霓尖叫着站起来。
天啊!家庭暴力!熬女同胞们最恐怖的梦魇!
她以为刘庆这种大男人应该不屑于这种小动作,想不到她还是看走了眼。
“这么说来就容易了,我带你去验伤,然后告死他!版到他破产坐牢为止!”
“你先等一下,这件事庆并不知道。”思鴒得提高声量才能盖过冲动中的向艳霓,她就知道她一定会反应过头。
“鹰眼不知道?你越说我越迷糊了!”向艳霓双手捧着她的头,因为她真的越来越头大。
“这事并不常发生,只是偶尔庆喝多了,在梦中会拳打脚踢,他不是故意的。”第一次碰上时她也吓了一大跳,有几天还把毯子绑在身上睡觉,心惊胆跳的避过来避过去,结果庆都没发觉,这不是粗神经,简直是没神经。